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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寵回神,才發覺自己剛剛想著這些事,呼吸不自覺的加重、加快,一臉思春似的酡紅。
難怪他以為她發燒。
搖頭,聲音略低,“沒事。”
男人眉宇微蹙,狐疑的看了她兩回,見她又睡了,也就沒再打攪。
只過了會兒,囑咐張馳:“開穩一些。”
她現在這身子骨,就像被重摔過的瓷器,保不齊再顛一下就碎了。
“先生放心。”張馳回:“路況很好!”
“我嫌你車技差。”男人很不客氣的把話扔回去。
心裡沒點數?
張馳:“……”
只好抿唇不吭聲了。
林介坐在副駕駛,沒表情的臉,心底卻在慶幸自己跟的主子嘴巴沒這麼毒,人也沒這麼刻薄。
回到醫院。
下了車,她沒醒,但是刻薄男已經下車,又把林介招了過去。
冷不丁的提起:“你去窗口給林介買條燒傷藥膏。”
末了,又轉頭看向林介,道:“把她送你那條還給她。”
那可是獨一無二的,貴得很。
張馳和林介集體無語。
片刻,林介才點了點頭,“好的。”
然後兩人就去醫院窗口買藥去了。
進去的時候,林介終歸是沒忍住對著張馳一句皮笑肉不笑的諷刺:“張先生算過命麼,是不是不太好?”
跟了個這樣的主子,能好哪兒去?
張馳抿唇,咳了咳,“先生其實好很多了。”
原本,張馳確實是這麼想的,這次把夜小姐救回來之後,先生何止是好了很多?那是變了很多。
可今晚照他和戰辭說話,和剛剛的場景,張馳不得不重新定位自己的認知。
先生這不是變好了,只是唯獨對夜小姐變好了,僅此而已。
*
夜千寵在車裡醒來,剛醒的時候,總會骨肉酸痛的感覺。
車外的男人已經開門,俯低身子,半個腦袋探入,“能走麼?”
她點了點頭。
下了車,進醫院的時候,才聽身旁的刻薄難說林介帶著張馳買藥去了。
他說的是:“林介這個保鏢倒是不錯,知道擺正位置,說你送的藥太好、太貴,他另外買,這條還給你留著用。”
夜千寵微蹙眉,“他那麼大的燒傷,用點好藥才好的快。”
“那你得自己跟他說。”男人事不關己的樣子。
知道就算她找林介說,林介也不敢接著的。
上了電梯,按了樓層,電梯裡就他們倆。
電梯開始往上走,然後停住。
走出電梯沒幾步,夜千寵聽到身後的男人淡淡的問了句:“你手上的疤可以擦一擦。”
她稍微頓了一下腳步,他怎麼看到的?
“怎麼留的疤?”他又問。
夜千寵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繼續往病房返回。
進了病房門,她終於道:“我這個疤,就是小時候你搶我的匕首才劃的,沒印象麼?”
男人略側首,若有所思的看她。
好一會兒才道:“關於寒愈的記憶,我不是一來就什麼都知道,有些靠傳聞,有些是直接或者間接接觸了相關事物,腦子才會自然浮現那些東西。”
他微微蹙眉。
“但這個疤,可能有點印象……但不太清楚了。”
她也指望他清楚,提這個沒什麼意義。
然而。
等林介買了新的藥膏回來,男人堅持要讓她把自己的那個藥膏塗到小手指那兒的疤痕上,額頭上也要繼續塗,不能留疤。
她有些好笑。
“我就算額頭再留個疤,頭髮一遮也不怎麼看得見,你怎麼比我還在意?”
男人目光淡淡掃過來,側著臉,帶著幾分不正經,又不乏認真的表情。
“自然在意,以後必然是我的女人,我這人吹毛求疵,精益求精,見不得瑕疵。”他答得十分自然。
夜千寵聽了第二句就自動過濾了。
藥也擦了,洗漱完,她躺到了床上。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想必,要想辦法怎麼應對我師父了?”她從墊高的枕頭看向他。
男人眉毛微動,看樣子不當回事。
只問了她,“早餐給你送排骨湯?”
“哪有早餐喝排骨湯的?”
“那我今晚繼續陪你,早上回去給你熬,中午喝。”
那意思就是,早上她不喝,他就不用回去睡,一大早起來熬。
“……”夜千寵微蹙眉,“那我早上喝。”
男人當做沒聽見,把沙發上布置成自己的床。
林介終於插了一句:“寒總,我陪著夜小姐吧。”
那人薄唇微弄,“跟我搶沙發?要不要把整個走廊的地板都送你?”
讓他睡地上,而且的門外走廊的地板。
果然除了對著她,他對誰說話都刁鑽。
夜千寵大概是聽習慣他這麼說話,反而覺得好笑,看了林介,“沒事,你回去好好休息,記得擦藥,早點康復,你這雙手是負責保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