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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您剛下床沒多久,飲食清淡些會比較好。”
一旁的刻薄男淡淡的插話:“知道我不愛吃辣,你把我的愛好安到他頭上,自然不高興,你給我夾!我吃,他愛吃辣的。”
典型的不嫌事大。
之後她就招呼得少了。
也是在氣氛又一次一點點降回去的時候,三叔的電話響了。
宋仁君剛要起身去外面接。
戰辭開口:“在這兒接吧,都沒什麼好隱瞞的。”
略清了一下嗓子,宋仁君倒是爽快,不但在桌邊接了,而且還直接開的免提。
“您好!宋先生。”對方禮貌的開場白。
戰辭聽到是免提,臉色難免變了變,畢竟,他說讓宋仁君在這兒接,也沒讓他直接免提。
當然,無所謂。
“你好。”宋仁君應了一句,才問:“有結果了麼?”
“是這樣,郁先生已經看了您給的東西,說,雖然這個案子已經過去多年,但根據你方的影像資料,和保存的圖文資料來看,勝算很大。”
“不過……”對方也稍微猶豫,明確的道:“郁先生也說了,這個案子,涉及人物太廣,人物身份過於複雜以及過於位高權重,辯護過程中一定會遇到重重問題,這些方面,希望你們去解決。”
那意思很明顯。
寒愈、唐啟山那都是什麼人?都是別人碰不到汗毛的人,他們就這樣直接將他們變成被告,必然要牽動很多人來索命的。
宋仁君點了點頭,“當然,這些問題,我們必然做出最周全的考慮。”
“那就好,具體事宜,郁先生本人會抽空親自回復您。”
“好,謝謝。”
電話掛了,包廂里安靜至極。
畢竟是一件你死我活的針鋒相對,沒想到會直接就擺在桌面上聊。
然而,反而是寒愈這個當事人,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死期。
這會兒,正好整以暇的給她布菜呢。
夜千寵最近胃口就不大,這會兒更是吃不下了,看了看一旁的戰辭,“師父……”
“吃飯。”戰辭淡淡的兩個字,表情十分嚴厲。
但她想著,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
還是看了他,道:“我也並不是不想要這件事的真相,只是我希望面對的是當事人,是寒愈,不是他。”
戰辭略冷笑,“前提是你能讓寒愈自己站在你面前,你能麼?”
夜千寵沒考慮,直接點頭,“我能。”
戰辭卻嗤笑,“有點能力,就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你是研究藥的,不是研究人的,她和監獄裡那幫心理變態也不是一個級別,你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何況……”
他頗有意味的一句:“他最不想讓寒愈本尊醒來。說不定,寒愈自己也根本不想來面對這個問題。”
她還沒說話,一旁的刻薄男先點了頭。
插話:“說的是,我自然不想讓位置。寒愈這個廢物,也不可能出來,為了逃避這個問題,保不齊他就真寧願一輩子憋在裡頭,往後半輩子,寒愈只有我!”
戰辭看了一眼刻薄男。
“你也聽到了?他就是寒愈,審判誰都一樣,我沒時間等!”
夜千寵閉了閉目,“您給我一些時間,如果到時候和現在一樣,那就聽您的。”
戰辭瞧著她,“半個月。”
“一個月。”她說。
戰辭模糊的弄了一下唇角,用那種尖銳又冷肅的眼神看著她,也不做聲。
夜千寵知道他這是不同意。
半個月就半個月吧。
喚醒伍叔而已,她知道辦法,就知道該怎麼做。
*
用過晚飯,她把師父和三叔送上車。
張馳帶著她和刻薄男以及林介回醫院。
上了車,一旁的男人淡淡的看了他,“我說過這事無可避免,你給我爭取半個月也沒用,當然……”
他微勾唇,“你這份心,我領了!”
她慢慢靠回椅背,閉上眼,“我不是給你爭取的,給我伍叔的。”
莫名的,她就是相信他。
畢竟相處十多年,她自覺了解他深處的秉性,雖然深冷,但非大惡。
“吃飽了麼?”男人見她閉目養神,過了會兒,才問。
因為知道她沒幾口下肚。
夜千寵模稜兩可的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她在想著,動情動念伍叔就會醒過來,但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著手。
比如時間、地點?還有她的心理。
總不能為了這個直接把刻薄男生撲了?
DS大學校門口進去之後那一片樹林,她是記得的,當時被伍叔纏著做了一次“壞事”。
但是那個地方,她是堅決不會選擇去的,會遇到人不說,影響也不好,何況……她就算是在室內都不樂意讓刻薄男占便宜,更別說跑小樹林那種沒遮擋的地方。
思來想去,好像也就紐約,她上學時候住的公寓最近。
他生日那晚,以及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
“你不舒服?”思緒被忽然打斷,一旁的刻薄男抬手過來碰了碰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