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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自己並不清楚,有可能是跟他發生最親密的關係之後,少了那麼個稱呼會覺得這關係更貼近於普通人?
她不知道,因為她沒注意。
“又沒有什麼大事,不喊稱呼也能說,一定要喊?”她想開一些距離,他不讓。
於是她說話的時候,氣息都被他給吞了。
很細微,但又很曖昧。
男人不說話。
夜千寵心底嘆了口氣,“行,我記住了,以後說話先帶稱呼。”
也不對,“我之前在軍營不是喊你了麼?你說不準我喊的。”
明著曲解他的意思,寒愈捏著她腰上的手稍稍用了力道,她已經難耐的發出聲音,一雙好看的眉眼仰起來貼著她。
“你想聽什麼?”她現在喊總行了吧。
寒愈是覺得,她應該還在生他的氣,雖然作為男人,他都已經快模糊了最近到底怎麼惹了她,但這種感覺會讓人心裡不安。
不過,她既然這會兒這麼配合,那這事也不計較了。
他的唇再次覆下去,帶著膠著貪戀的味道,幾個字從彼此唇畔溢出來,“喊什麼都行。”
然後又要求,“挑好聽的。”
夜千寵卻被他吻得差點連呼吸都喘不勻,別說喊人了。
最後也沒叫出個所以然,因為察覺了他越來越滾燙、越來越炙熱和急迫的索吻下的那股子欲望。
忽然騰出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指尖,“不要……”
“嗯?”他的氣息拂在她耳邊,帶著質疑和詢問。
夜千寵臉色有些羞赧和尷尬,推又推不開他,只能趴在他胸口,斷斷續續的說著:“你上次,在古樹邊的時候……”
哦好像不是。
她回憶了一下那晚的場景,臉頰變得很燙,但還是很努力的撐著他,“應該……是在帳篷里,它,把我弄破了……”
它把我弄破了。
寒愈吻著她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深暗隱忍的眸子裡有著擔心,“哪破了?”
夜千寵無力的瞪了他一眼。
還能是哪裡?
男人問完,自然也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了,他知道他那晚要得又多狠,也知道第一次對她那樣。
可她那時候沒說,之後一周也沒說。
“現在才說?”臉色微微的沉了下去。
夜千寵覺得這個問題聊起來確實有點尷尬,但是也不及她當初跟他聊例假的時候尷尬。
有可能,是已經成了最親密的那個人。
她抿了抿唇,“不是很嚴重……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算疼……就是會,不太舒服。”
男人目光沉沉的盯著她,不過話還是中聽的,“下次不舒服了就給我說,我好控制力道。”
她已經聽不下去了,臉頰燒得厲害,隨便點了兩下頭。
可是他不罷休啊,提起她的下巴,認真而嚴肅的對待這個問題,“回答,聽到沒有?”
“……聽到了。”她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
“上車。”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撫了撫,放過她了。
夜千寵動作麻利的鑽進車裡,抬手稍稍扇了兩下風。
回到別墅的時候,家裡已經是靜悄悄的了,雯姨估計已經回去休息了。
他們直接上樓,她想轉身往自己以前那個臥室去的時候,被旁邊伸出來的一隻手臂直接撈了過去,一言不發的帶著他往主臥走。
確實是很晚了,必須得睡了,當然是往床邊走,換了衣服就該直接睡了。
但是,人過了睡覺的某個點,就總是會睡不著,太精神,閉著眼睛也很清醒。
於是夜千寵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問題。
她沒轉過身,背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微微動了一下,“我在想剛剛的那個問題。”
“嗯。”原來他也沒睡著。
然後又是安靜,沉默了半天。
“你是不是可以……減減肥?”
“嗯?”男人同樣的一個音節,但是尾聲有了起伏,表示嚴重的懷疑。
他需要減肥。這應該能入選年度笑話大全。
夜千寵抿了抿唇,有點難以啟齒,“也不是說你……只是。”
怎麼說呢,“我每次都覺得會被撕裂……”
寒愈明白她的意思了,雖然沒有表達完整,而且也十分隱晦。
所以他正慢慢的勾起嘴角,黑夜裡雖然看不見,但那一定帶著某種超出文字形容的驕傲。
他說:“對不起,天生的,減不了。”
他說:“慢慢你就習慣了。”
他說:“可能是你還小。”
夜千寵臉發燙,“都說了我二十了!”
男人貼著她後頸,“男性和女性不一樣,這是誇你。”
“……”
任何人在一起,的確很多東西都需要磨合,但是夜千寵以前可實在不覺得這東西需要磨合。
結果讓她給碰上了。
“睡覺。”寒愈把手臂收得緊了一些,再不睡恐怕就得做點事做到天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