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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晚,她還跑出去了,而且是跟他一聲不吭,寒愈的確是很生氣,看到她出現的位置,跟席澈車子的定位一致,情緒更是明顯,到現在也不算平復。
只不過他表情很淡,無論窘迫和其他,那份淡漠的把什麼都蓋過去,薄唇一碰,“那你說不說?”
夜千寵看著他現在的表情,那張臉,聽著他這說話的語調,像在研究著什麼東西。
不過,她也開了口:“我在會所差點被人襲擊,是席澈幫我擋了的,他受傷了,所以我得送他回家,順便幫他處理,你也看到了,他一個人住的,典型的單身漢生活,連喝的水都沒有。”
然後看了他,“他為我受的傷,我總不能不管?你一來不問青紅皂白就一頓諷刺……我也是要面子的。”
我也是要面子的。
這話讓寒愈眉梢淡淡的挑了一下,又落回去。
“女性朋友?”冷不丁的,他啟唇扔了一句。
夜千寵沒反應過來,沒跟前面的內容銜接上。
“為什麼騙我。”他又加了一句,好讓她能夠理解似的。
這會兒,她才終於理清楚他話里的意思是什麼。
“我沒騙你啊,出去的時候就是因為清水,席澈剛好也在那兒,我就叫他幫我照看一下清水,我先送了清水回去,再送的他,否則你看到的就是清水。”
這跟欺騙可沒有一點點的關係。
說到這裡,夜千寵終於用一種近乎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從過完年那陣開始,尤其是他決定給她配保鏢,她發現他好像有些變化,這個變化看似也不大,依舊是喜歡過問她生活里的大小事宜。
但對她來說,這變化也不小了。
具體的說是什麼呢。
是他對她好像有了越來越強的占有欲,兩個人還在軍營密林,還在帳篷里,他就可以對她那樣。
今晚她也不過是出去了一趟,跟雯姨打過招呼的,結果他大半夜明明可以派司機,卻要親自過來接她。
她稍稍靠近了他一步,腦袋仰得角度更明顯了一些,看著他冷峻微暗的臉,“不能說我不喜歡,但是我覺得,你真的不應該這樣對我。”
寒愈聽完輕輕眯了一下眸。
她說:“我已經長大了,是二十歲,不是十二歲,你不能再把我當做小孩子,當小寵物那麼養著,什麼都不准,什麼都要控制,過分強的占有欲,我會難受的。”
男人終於開腔,“這算是抗訴?”
夜千寵想了想,“也不算,就是個小建議。”
看著他,臉頰上的酒窩淺淺的,“你也不是舊時代專斷、不講理的大地主,總不能,還不准我說真話?”
嘴在她身上,他的心也在她身上,寒愈又能怎麼辦?
倒也低低的冷哼一聲,“你長這麼大,寒公館裡什麼時候養過寵物?”
女孩搖頭,“沒有啊。”
男人似是很計較這個說法,目光垂下來,忽明忽暗的睇著她,“那你說我養寵物?”
“……”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是不是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會有那麼一段時間的返璞歸真的幼稚?
他今晚就是,不說幼稚,也很較真。
“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心裡都舒坦了,你也沒差哪兒去,就回去休息?”她看著他,略略的徵詢。
男人點著頭,但又沒有要動的意思,還是靠著車門。
甚至反手就從車座上拿了他的香菸出來,給她說了一句:“不困了。”
夜千寵見他又想抽菸,直接伸手過去,想從他指尖把打火機也拿走。
寒愈把煙叼在唇畔,手臂舉高了,她就算踮著腳跳起來也不可能碰得到他掌心裡的打火機。
夜千寵無奈,看著他,“那你想怎麼樣?”
男人只是垂眸看著她,沒搭腔,就那麼看著。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他帶著郁色的眉宇間,又一路頂在了男人菲薄的唇瓣,撐在他胸口的小手騰出來一隻,把他的香菸從唇邊撤走,直接扔回車座里。
然後踮起腳,輕輕的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行了吧?”
寒愈還是沒動靜。
夜千寵抿了抿唇,勉為其難的對準他的唇畔印了一吻。
剛想撤回來,回應她的卻變成了充滿霸道、極致熱烈的吻,他的手摸向她的腰肢,握得有些用力,同樣用力的還有不安分的舌尖,長驅直入的鑽進來,一陣天翻地覆的糾纏。
她現在是已經被調教得越來越沒法抗拒他的這種親密了,沒一會兒就整個人渾渾噩噩,腦袋熱乎乎的,柔唇又麻又酥的感覺,喘不上氣。
他鬆開她的時候,依舊把她按在胸口的位置。
也沒完全放開她,氣息還糾纏在一起,溫熱的薄唇貼著她的,不安分的廝磨著。
黑夜裡,嗓音異常低啞,“有多久,沒稱呼我了?”
這個問題,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沒明白他的意思。
然後聽他帶著幾分不悅,繼續道:“說話直奔正題,見人也不喊了,語氣是一副外人的、成人女性調調。”
哦,這下夜千寵明白過來了。
她是很久沒有喊他“伍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