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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氣歸氣,她還是跟了出去。
寒愈發現她還是不肯睡的時候,從窗戶邊扭頭看了她一眼,但是又轉了回去,什麼都沒說。
夜千寵走了過去,“大半夜的,想提神,喝咖啡比這個管用。”
男人不搭腔。
她索性就走過去站在了他面前,表達她作為一個二手菸受害者最直觀的感受,“很難聞!”
寒愈嘴裡叼著煙看她的,視線垂下來。
然後才抬手拿走香菸,側過臉輕咳兩下,又轉回來看了她。
沒什麼表情,“難聞就回房間,我說了讓你睡。”
他這冷冷淡淡的表情,夜千寵更氣了。
她並不知道他在煩心什麼,只知道換做以前,他這會兒已經想辦法怎麼哄她了。
想一想,也對,她玩弄他了,很生氣,行,說得過去。可是生氣一定要這樣虐待自己?
她剛要再說什麼,只聽他繼續道:“還是臥室里也能聞到?要麼再給你要個房間。”
女孩皺了眉。
她昨晚就要求自己要個房間的,他當時不同意,怎麼現在又忽然提出來了?
她自己提,和被他要求重新開個房間,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理感受,他提出來,她就像是被他攆出去一樣。
男人滅了煙,竟然真的準備出門,“你在這兒等著,幾分鐘就好。”
夜千寵站在那兒,對著他的背影,“你覺得只有你受了委屈有脾氣。”
寒愈腳步頓住,轉過身,見她擰眉盯著自己。
那表情就好像明知故問:給你換個房間,怎麼就叫有脾氣了?那是滿足你。
女孩氣得也不想再跟他說話了,轉身大步回了臥室,重重的關上門。
而寒愈還站在那裡。
沒大會兒,給杭禮打了個電話,“看好寒宴,我親自送他回部隊。”
這句話傳達到寒宴那兒的時候確實把他嚇住了。
“什麼意思?”寒宴瞪著杭禮。
杭禮神色淡淡的,又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道:“你覺得寒總查不出來你的服役背景?你應該慶幸他沒把你給舉報了,而是親自送你回去。”
寒宴苦著臉,他不需要誰親自送,好麼?
其實,杭禮也不明白寒總為什麼要親自跑一趟,就算紐芬蘭這邊的公司不用他憂心,那南都那邊還放著好多事務呢。
然而,說好的不舉報。
寒宴卻在第三天的時候就忽然收到了郵件。
看著那個內容,他簡直有嘔血的心情!
什麼叫他“不守軍規,借任務之機誘拐少女!”
那明明是兩情相悅,還有,二十歲是少女麼?
什麼叫他“貪戀異國風情,結束任務後藉機離隊?”
那明明就是接應失敗!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重的警告,不是鬧著玩的。
最重要的是,組織上這麼嚴肅的給他發郵件,只能說明舉報他的那個’孫子’很有分量!
想都不用想是誰了。
“小叔你也太卑鄙了!”
寒宴合上電腦就去了他小叔的那個房間。
寒愈正儒雅的系好領帶,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放回部隊從頭訓練,處罰輕了?還是兩年短了?”
擦!
寒宴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不是說了不舉報我?”
“改主意了。”男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自顧做著手裡的事,“不行?”
寒宴氣,可是又不能跟他干一架,就地趴下狠狠做了二十個伏地挺身,然後才猛地站起來。
忍著傷口疼,額頭上繃著血管,瞪著那個氣定神閒的男人,“兩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最好把千千綁在褲腰帶上紮好了!”
寒愈不置可否,倒是扯了一下嘴角。
然後轉腳進了臥室。
夜千寵已經起來了,她看到了衣櫃旁邊的行李箱。
是今天就要離開了?
正好聽到他進來,她轉頭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只聽寒愈低低的道:“收拾一下,啟程回南都。”
她微微蹙眉,“我不回去,要直接回學校,不用你送了。”
寒愈走了過去,替她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以及她從雲南戴過來的新圍巾。
大概是看到她帶著他送的東西,男人臉色也算有了那麼點好轉,看了她,道:“先回南都,帶你去個地方,挑個保鏢。”
保鏢?
夜千寵聽完越是緊了眉心,“我不缺什麼保鏢。”
她怎麼可能容許一個人跟在她屁股後面充當伍叔的眼線?天天有人跟著,回學校後她還怎麼做事?
男人好似很有耐心,其實眸子裡一點溫度也沒有,看著她,“我不想看你再跟男人跑第二次。”
果然,還是因為他計較這件事。
“我不要!”她態度也瞬間變得堅決。
可寒愈視而不見,繼續安排著:“換上衣服,航班還早,先吃個早飯,寒穗還等著跟你道歉,處理完再上飛機。”
“我說我不跟你同路。”她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遞過來的衣服。
男人轉手把衣服放在旁邊,“自己換,或者我來幫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