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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字沒敢說出來,趕忙改口:“你問千千!”
他現在是不敢亂喊了。
夜千寵也坐在了沙發上,但她並不知道從哪說起,就等著他問。
偏偏寒愈一個字也不問,收拾完醫療箱之後,把東西遞給了杭禮,然後看了她,“回去睡。”
有一種叫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個時候,夜千寵就是這個感覺。她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但又不發出來,也許是覺得場合不對。
但是對她來說,有外人在反而是安全的。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她直直的看著他,“我都回答。”
寒愈似是沒聽到她的話,而是去拿了一件睡袍扔到寒宴身上。
因為寒宴光著膀子,幾個大男人無所謂,現在她來了,不能讓他占便宜。
繼而,又淡淡吩咐杭禮:“把宴少送走。”
寒宴一蹙眉,當然不行,他這個時候出去,可不是等著被監獄那邊逮回去?所以他朝夜千寵打眼色。
她就算沒看到他的眼色也會攔。
抓住了寒宴的手,讓杭禮下去。
她是怕,寒宴一走,杭禮也走了,房間裡又剩他們倆。
見到她抓著寒宴的手,男人的視線已經冷冷的掃過去。
於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淡淡的鬆開了,看向他,“既然你不問,那我自己給你說。”
“沒錯,我當初的確是為了跟寒宴出來,所以特意跟你吵架,跟你玩消失。”
寒愈終究是看了她。
盯著看了好幾秒。
才薄唇微動,嗓音很低,慢條斯理,“學會了跟人跑,學會怎麼護別人,更學會了玩我?”
他淡淡的倚回沙發,“你這一趟可真值。”
學了這麼多東西,就差那一巴掌沒扇到他臉上,不是麼。
夜千寵看著他,她知道他在生氣,哪怕語調里沒有半點氣急敗壞,反而毫無起伏的冰冷,才越證明他在生氣。
但是誰又沒脾氣?
她不是到現在也沒消氣麼,平了。
寒宴摸了摸鼻尖,識趣的往另一邊的沙發退了退,打算退出戰場,不敢攪和。
許久,寒愈再次開口:“沒有了麼。”
什麼?
她看著他。
寒宴繼續使著顏色,撐在沙發邊的手騰出一個食指使勁兒的搖著,表示他剛剛什麼都沒有交代,她千萬別說漏了嘴。
嚴格說起來,她也沒什麼能說漏的。
只坦然的看著他,“我就是想避開你,不想看到你跟寒穗卿卿我我而已,寒宴的事我一概不知道,頂多,那天在街上充當了他的翻譯……接吻也是意外。”
“酒吧也需要翻譯?”
她微抿唇。
面對他始終都沒有挪開的視線,她不得不再次道:“我就是想喝醉一次。”
“然後呢?”他又是那樣不咸不淡的語調,實則已經是在逼問了。
夜千寵沒辦法回答他這種問題。
“小叔,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寒宴好歹還有點戰友情,硬著頭皮插了一句:“你再問下去,搞不好反而讓她知道了。”
夜千寵也是配合,轉過頭看著寒宴,“知道什麼?”
“我還沒問你,那晚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帶著傷到酒吧找我?”
明明是一起跑到酒吧的,她這麼一說就把自己撇了個乾淨。
寒宴輕咳,瞄了一眼黑著臉沒有表情的寒愈:我告訴她了?
寒愈不說話。
所以,寒宴真的打算告訴她,道:“我是去了一個監……”
“你可以走了。”寒愈終於忽然打斷他的話。
那些東西,他不允許她去接觸,更不想讓她多聽一個字。
寒宴蹙眉,一副很可憐的樣子,“我沒地方去呀小叔。”
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然後從沙發起身,走到她面前,伸了身。
夜千寵看了看寒宴,就聽到了男人陰沉的語調,“還打算陪他一晚?”
她沒說話。
但也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手心裡,任由她牽著起身,然後跟著他回了他們的那個房間。
一進門,他就放開了她,一句:“去睡覺。”
他還在氣頭上,她知道。
寒愈自然沒辦法這麼輕易的就消氣。
她跟著寒宴跑了,還是將他算計得明明白白跑的。
這也就罷了,計劃好的轉移沈叢,如今還沒有查到他的下落。
但有些事急不來,他除了繼續查別無他法。
倒是她,寒愈覺得,是該好好想一想,往後到底應該怎麼和她相處。
見她一直沒挪步,寒愈又一次過去,牽了她的手就拉著她往臥室走,直接拉到床邊,就差把她丟到床上去了。
有一秒,夜千寵是緊張的,怕他一氣之下不顧她的情緒做那種事。
但是他沒有,只是把她帶到床邊就又出去了,走之前還從那邊的柜子上拿了香菸和打火機。
她皺了眉。
昨晚到今天,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他應該是生病了,咳嗽或輕或重的,就這樣了還要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