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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禮急匆匆而來,沒時間敲門,在客廳尋了一邊,然後沖向餐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撩人的一幕。
撩得他差點腳下一個趔趄,又迅速退了回去,一張老臉泛紅。
心想著,老闆那麼刻板食古,平常一本正經得不能再正經,接個吻居然能想出這麼騷的姿勢……
哦不對,他是來匯報正事的!
猶豫著要不要假裝剛來,再去敲個門?
算了。
杭禮吸了一口氣,又一次步入餐廳,“寒總。”
男人剛坐下來,沒抬頭,只是示意他繼續說。
“張馳打了您兩個電話,說是打不通。”杭禮也不說是什麼事,只這麼一句,然後看著他的反應。
得有兩分鐘的安靜時間。
寒愈就陪她吃了這兩分鐘,然後又一口利索的把一杯牛奶解決完,起了身,看了她餐盤裡的食物,“要吃完。”
女孩當做沒聽到。
他也不糾纏,邁步朝外走。
張馳打不通他的電話正常,他昨晚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到現在也沒去碰過。
寒愈給張馳回撥過去,語調如常,“怎麼了?”
張馳語調略沉,帶了些焦慮和急促,“人沒了!”
男人眉峰微郁,“說清楚。”
張馳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聽到點風聲,五點多派人去了一趟摩吉。沈叢的確是關在那兒,但已經被人接走了。”
準確說,搶走了
寒愈終於皺起了眉。
就這麼巧?
他辛苦置辦了一個紐芬蘭大區,轉眼就能把人接出來,一切具備,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竟然一切歸零。
張馳繼續道:“對方有人受傷,但沒人傷亡,以至於監獄方面沒抓住他們任何證據,查都無從查起,何況……”
“沈叢在他們這兒就像個釘子戶,丟了個釘子戶,他們不可能重視,反而覺得丟了更好。”
沈叢的下落一直沒人知道,當初他進摩吉,很可能也是自己送自己進去,進去時他就已經是個三無角色,無姓名,無資料,無背景。
倒是進去之後弄死過死囚,監獄方面幾次審他無果,直接把他扔到了特級監室。
等於說他白白在監獄裡吃住了這麼多年,還避免了一波又一波找他的人。
張馳一直都在負責找他,給他一個安全的環境,這麼多年好容易找到,結果又丟了!
“查寒宴。”半晌,寒愈終於一句。
張馳皺著眉,沒轉過彎。
難道沈叢的事,跟寒宴有關?
“是!”想到這一點,他立刻著手去辦。
*
寒宴確實還沒離開這座城,不是他不想,他沒跟人接應上。
昨晚為了躲監獄方面的盤查,他們好容易躲進酒吧,結果後來又為了躲小叔,再一次把自己暴露了。
於是,他現在成了監獄和小叔的雙重眼中釘!
反正人已經被安全接走,並離開紐芬蘭,他自己的安危就無所謂了,不死就行。
權衡再三,還是覺得落進小叔手裡,總比被監獄五花大綁來得樂觀!
當天夜裡將近九點。
寒愈坐在客廳沙發上,她就在旁邊。
見他接了一個電話後神色如常,卻看了她,“早點去睡?”
那意思就是,他先不睡。
或者說,只是在支開她。
夜千寵無動於衷,繼續磕著瓜子,心思不定的看著電視。
下一秒,電視被他給關掉了,女孩這才秀眉蹙起來,轉頭看向他,“我不想睡也不行?”
他的沉默就是回答了。
她有些生氣,應該是這些天都沒有順過氣,放下瓜子,盤著的腿的從沙發落地,屐了拖鞋就往臥室走。
“嘭!”的關上門,她靠在了門板上,眉頭更緊了。
寒宴是不是被抓到了?
如果把她供出來怎麼辦?
所以她又怎麼可能睡得著?
然而,好像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著他來興師問罪。
另一個房間。
寒宴被兩個人架著進去的,雖然側腹劇痛,他還是嚷嚷著,“我自己能走哥們!你太矮了,架得難不難受?”
被說太矮的’哥們’用腰間的配槍撞了他一下。
寒宴瞬間老實了——有傢伙的都是哥。
那兩人把他帶進了客廳,扔到沙發上,寒宴才聽到自己小叔的聲音,“先下去。”
他抬頭,找了一圈。
終於見他從窗戶那邊走過來,先前應該是站在窗簾後邊賞夜景,所以看不到他。
寒宴撐著沙發坐起來,一手撫了撫受傷的地方,倒也看了他小叔,略微有些嬉皮笑臉,“小叔,咱不同娘也是同宗,要不您先給我處理一下傷口,挺疼。”
您都用上了。
寒愈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在沙發邊上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好侄子。
足足兩三分鐘。
那雙眸子,深不見底,冷峻的五官毫無表情。
寒宴竟然覺得頂不住他這樣的眼神,芒刺在背、如坐針氈,只得往沙發里側坐了坐,又伸手給自己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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