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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他確實忽略了她這個年紀的承受能力,哪怕他身份擺在那兒,要做的事再多,也不該讓她跟著承擔。

  自顧嘆了口氣,手機放在了枕頭底下。

  那夜,寒愈做了個夢。

  依稀回到了他在軍營的日子。

  晨起、操練、測試、實戰,一天只在一轉眼,每一秒都像上了膛的槍,隨時繃著神經。光景流轉,軍營的深綠轉為黑暗的無底洞,他額頭上有著冰冷的汗,瞳孔卻是赤紅。

  因為極度用力,泛白的虎口死死扣著槍,他槍口前是個男人,是那張無比熟悉又遙遠的臉。

  堅毅、冷硬,一雙眸子深冷的盯著他,“開槍啊!”

  寒愈一雙眼越來越紅,眸底的血光向淬了毒,心臟像要爆裂開,扳機在一點點的挪動。

  逐漸的,他看清那是一雙月眸,獨特的月眸。

  心裡似是忽然被什麼撕扯著,拉著他心臟的筋肉、堵住了他的呼吸!

  再細看,那一雙月眸痛苦而痴情的纏著她,一聲聲的喊他“居安”。

  “千千!”

  夢,猝然驚醒。

  寒愈重重的喘息著,已經倏然坐了起來,鼻孔堵得厲害,幾乎要窒息,而他被放在枕頭下的手機不知何時緊緊握在了手裡,虎口依舊是泛白的。

  未待看清,他已經將手機扔了出去。

  就如當年扔掉那把槍一樣。

  男人坐在床邊,埋了頭。

  是她有危險麼?

  她在哪?

  她在做什麼?

  寒愈睡不著了,夢裡那心痛的撕扯似乎還在蔓延。

  起了身,赤腳走到窗戶邊,手掌按在了窗戶上,目光在窗外星點停滯許久,終於從窗外,慢慢挪回這雙手。

  這是一雙罪惡的手,唯有愛她,才能贖罪。

  後半夜大多時間,男人是坐在沙發上度過的。

  杭禮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的時候就皺了眉,很明顯,寒總熬夜了,精神並不太好,但勝在他那一張上帝吻過的臉,撐起了所有氣勢。

  反正怎麼也比他帥氣精神。

  簡單的吃過早飯,杭禮先送老闆去了紐芬蘭大區的公司總部,然後再去接寒穗。

  南都的大老闆忽然駕臨,這邊的分公司有些措手不及。

  寒愈步入公司時,剛接到通知的高層都匆匆到門口接人,一個個膽戰心驚,如臨大敵。

  那一場景,自然是眾星拱月,甚至用帝王來形容也是可以的。

  可對於公司的整體狀態,寒愈還算滿意,一路上他沒有給任何臉色。

  只等寒穗來了,親自給在座的十幾位高層作介紹,“寒穗,由本人指定成為紐芬蘭大區總裁……候選人。”

  是候選人。

  但是說出前面幾個字的時候,一座人都是心裡一咯噔。

  猜測著他們的關係。

  寒愈倒也直白,“沒錯,是我的堂妹,但公事面前沒有家人,她與其餘候選人統一起點,不搞特殊。”

  他這一趟就是來介紹寒穗的,之後幾乎不再開口,只聽了他們的匯報。

  甚至聽匯報也並不怎麼仔細。

  杭禮看到老闆時不時會裹拳壓抑的輕咳,然後拳頭輕輕抵在胸口。

  胸悶麼?

  他微蹙眉,也不知道滿神醫有沒有給相關的感冒藥。

  一個會議,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結束。

  杭禮在會議上就觀察了一陣,然後會議結束,替寒總點了兩個人,負責下午外出考察。

  對此,寒愈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他選出來的人。

  午餐,寒愈跟一眾高層實在公司食堂吃的,又是眾人簇擁的進出食堂,一個簡單的食堂餐吃出了五星級酒店的氣勢。

  他走的時候,被人送到門口,杭禮很無奈,這群人真是恨不得多看一眼老闆的尊容?

  雖然的確一年半載不會過來一趟,但同樣都是大老爺們,有什麼可看的?

  正好,分公司最近接了一個項目,產品這兩天出來,寒愈趕上了。

  “就去廠里。”他坐在后座,深眸掀開,忽然要求。

  前座的經理看了看杭禮。

  杭禮點頭。

  路上,寒愈閉著眼,微微按著額頭,忽然問寒穗,“你知道這個公司當初獨立註冊花了多少麼?”

  寒穗思考了一會兒,“五千萬?……我稍微了解了一下,應該是這個數。”

  稍微了解了一下。

  寒愈依舊閉著眼,嘴角淡淡的抿著,又像輕輕弄了弄。

  “你覺得,到今年中旬,紐芬蘭大區,市值能達多少?”他又問。

  她只當寒愈是隨口問的,畢竟要讓她接手,知道這些很正常。

  “怎麼也該超過兩個億。”

  寒愈微微點頭。

  五千萬,兩個億,她全都清楚。

  “有信心?”他看了她一眼。

  寒穗淺笑,“說實話,不太有,但我會努力。”

  寒愈沒再搭腔了。

  *

  夜千寵作為國際上第一位金牌監獄心理師,她可以輕鬆帶著寒宴進入摩吉監獄。

  但寒宴的身份必須經過檢查。

  他做了一些偽裝,又有她的身份掩護,經過兩道檢查並不難。

  但是進了監區,坐在剛設立的診療室,聽完寒宴的話,夜千寵就擰了眉,“你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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