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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寒家對寒聞之來說,好比一種信仰,她守護自己的丈夫,守護寒家,跟著改姓就可見一斑。
所以這個問題,寒聞之沒有給予直接回答,而是微蹙眉,“寒穗怎麼會做出有害寒家的事?”
她也沒那個能耐,一個女孩子而已。
寒愈微點頭,“懂您的意思了。”
寒穗是沒有,但不保證她不被人唆使、迷惑。
老太太皺了皺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
寒愈和寒穗飛往紐芬蘭的那天,南都這邊天氣是不錯的,勉強算得上是艷陽天,二月底的寒涼里有那麼點春意。
但是一旦進入紐芬蘭,氣溫卻低得一呼氣就朦朧一片。
下了飛機,寒穗笑著看了他,“所以我說還是喜歡南都!紐芬蘭實在太冷。”
說著話,她作勢想要抬手幫寒愈整理他大衣的衣襟。
但是寒愈不動聲色的避了過去,也不接她的話茬,只道:“走吧。”
她的動作頓了一下,自顧勉強的笑意來緩解尷尬。
杭禮也隨行而來,南都的公司事務交給了蕭遙去頂著。
提了車,自然是杭禮來開。
寒穗以為男人會跟她一起坐在后座,可是她往旁邊挪出位置才發覺寒愈竟然直接坐到了副駕駛。
她又愣了愣。
作為一個女人,直覺很敏感。
她能特別明顯的感覺到這兩天,寒愈對她的冷漠有多重,夜千寵那晚消失,他就這樣,此刻離開了南都沒老太太壓著,就更是了。
她抿了唇,雖然心裡難受,也只能忍著。
路上的時候,杭禮玩笑的提起:“穗小姐可得好好把身體養好,否則紐芬蘭大區這麼重的責任扛到肩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寒穗輕笑,“我也說難以勝任的,但堂哥厚愛,我又不能辜負。”
話倒是挺會說,杭禮想。
“一年之前,你應該就來過紐芬蘭吧?怎麼沒找我呢?”寒穗的話是問寒愈的。
寒愈總算是淡聲應了她一句:“公事行程緊,時間不允許。”
她不能再說什麼。
車子到了一個酒店門前,寒愈讓杭禮把車停下。
寒穗皺了眉,“你要住酒店?……我的公寓那麼多房間,我不是說了……”
寒愈下了車,拍了拍她的車窗,道:“回去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開始公司內部視察,下午帶你外出,會比較累。”
她擰眉,“可是你還在感冒。”
寒愈已然轉向杭禮,“送穗小姐回去,八點左右過來找我。”
杭禮點了頭。
酒店是杭禮先前就訂好了的,寒愈腦袋重得厲害,得稍作休息。
但進了房間,他依舊是先給張馳打個電話,“還是沒她消息?”
張馳也很少有的無奈,“……沒有。”
他想了想,“要不,讓策魂去找?”
寒愈沒有同意,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她身邊有寒宴,也許事情並不嚴重,女孩鬧鬧情緒,總會出現的。
掛了電話,他給自己塞了一把感冒藥,下去半杯水。
電腦也正好打開了。
放下水杯,男人長腿邁過去,微微抻了褲腿坐下,骨節在鍵盤上輕敲著。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下來。
男人在電腦前坐了不短的時間。
目光拉回屏幕,密密麻麻的字跡間,無關於公司經營、金融市場或者股市波動,他只是查了一項政策。
目前,想從紐芬蘭轄內監獄保釋或者提走犯人,必須至少有一個以上的企業註冊,註冊資金五千萬起步,而市值必須從兩個億起步。
五千萬,兩個億,是重中之重的硬性指標。
可見這件事的難度。
‘第一集 團’紐芬蘭大區,當初就是獨立註冊,公司高層一致反對,寒愈一意孤行。
而到今天,整個大區分部市值是一億九千多萬,還沒有達標。相比於總部,也著實算不上成熟。
原本那一千萬,寒愈完全彈指間做到,但在過新年看到寒峰、寒穗一同回南都時,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刻意拖下了那一千萬的標準額。
八點一刻。
“篤篤篤!”杭禮過來了。
寒愈起身給他開了門,抬手裹著拳頭咳嗽。
杭禮看了看他,想說什麼的,還是算了。
“寒總。”好一會兒,杭禮才出聲,那時候他已經看完電腦屏幕里的東西。
有些遲疑,“您說,萬一咱們預估錯誤,沈叢沒被關在紐芬蘭,那這紐芬蘭大區難道真的扔到寒穗手裡讓她糟蹋去?”
寒愈淡淡的看了他。
隨即,似是薄唇微扯,又不見弧度。
只聽他聲音冷漠,“從一開始,她就是衝著紐芬蘭大區來的,一個女人有此野心麼?”
而且還是多年不和寒家聯繫,不倚靠寒家的人。
杭禮微皺眉,也有道理。
“安排好明天的行程。”
杭禮點頭,“我回去再理一遍。”
晚上躺在床上,寒愈試著打她手機。
依舊是關機。
看著自己相冊里那張她安靜的睡顏,心口揪得越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