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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不是他該過問的事情。

  “沒什麼。”

  她微微挑眉,沒打算追問,只順勢跟他說了說過年的打算。

  席澈現在只有他和席夫人,席卜生是不可能被放出來過年的,因為他親手把席卜生送進監獄,估計,母子倆的關係也降到了冰點。

  所以她問完“你打算怎麼過年?”之後,覺得有點多餘,只會讓他徒增落寞。

  “哪天去雲南?”

  席澈的問話一直都很簡潔,感覺今天尤其的乾淨利索,一直也沒怎麼看她,問話也斷斷續續,而且她回答了之後,他基本沒什麼表情。

  “還不太確定,想等我伍叔的事定下來。”她道。

  這回,正好碰上了冗長的紅燈,席澈終於神色淡漠的轉過來看了她。

  然後才同樣淡漠的一句:“承祖的案子再嚴重,定罪也定不到你伍叔頭上。”

  席澈為什麼這麼說呢?

  這基本是所有人的想法,案子是寒愈一手打點,最後承祖才得以昭雪的,這誰都知道。

  足夠將功補過。

  刨除這點不說,就算當初在給承祖定罪這件事上寒愈能簽字來講,他身份比今天也只高不低,何況承祖本人都沒有出申訴狀要對寒愈怎麼樣,當年那一干審判人等,難道都抓進去?

  既然那些司法人員都涉及不到,更不用說寒愈了。

  好久,夜千寵才想到一個問題,“我伍叔當年,怎麼能在那種文件上簽字?”

  普通人連這個案件始末都聽不到,文書更是看不到。

  對這個問題,席澈淡淡的一句:“你應該問他,不是我。”

  她抿唇。

  也不是專門問席澈,就是忽然想到這一點了而已,沒想到他這麼回了一句,有那麼點尷尬。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她是這麼覺得的。

  可是想了想呢,席澈這個人就很少有心情好的時候,或者說,很多時候壓根看不出他什麼心情,沒見過笑,也沒見過真的怒。

  席澈又沒回答她。

  夜千寵在席氏大樓附近下的車,因為再開過去就不順路了。

  席澈看樣子是想繼續送她,可是因為她堅持,最後還是一言不發的走了。

  她就在原地那個小公園待了會兒。

  伍叔十幾年前那個時候,應該很年輕,但是地位不低,他具體哪一年退役的,夜千寵沒查過,也不知道他退役是不是就跟大叔的案子有關係?

  這樣的話,他確實也承受了該有的後果。

  可以寬點兒心。

  坐在長凳上,她拿了手機,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先問了句:

  三五分鐘的時間,那邊沒有回覆。

  女孩看了看時間,大概正是下班前的忙碌時段,也沒再發。

  寒愈此刻的確有事,他看到短訊了,卻沒回。

  書房刻意掩了一半的窗簾。

  承祖坐在那個古典而昂貴的沙發上,與那個側身立在窗戶邊的男人靜默了很長時間。

  “你是在給自己贖罪,還是打算把肩上的五角星再扛回去?”承祖終於低低的開口,聲音依舊帶著不自然的沙啞。

  寒愈單手斜斜的插在兜里,側背身顯得越發沉寂,他手裡是夾著煙的,只是很久沒有吸過。

  聽到壹號的問話,方才身軀微微轉了少許,朝沙發昏暗的一角看過去。

  他沒回答。

  承祖似是冷笑了一下,“你做這些,就是為了自欺欺人?”

  “好讓那個小女孩在未來某一天,回頭看這些的時候,覺得你是個好人?而不讓她覺得你根本就是自導自演,把自己演成善者?”

  這一次,寒愈終於平淡而堅定的一句:“我於她,從來就不是壞人。”

  呵!承祖笑意略重,又帶著冷森森的諷刺。

  道:“那你就繼續欺騙她,總之後果是你要承受的,你騙了多少、做了多少孽,最後都會盡數回到你身上。”

  承祖道:“我並不感激你,哪怕當初沒有你的一筆簽字,我也能解決喬鳴,大不了拉著他一起死。我總比受這十年罪、不人不鬼來得強。”

  “為了滿足你贖罪的心理,為了讓你把自己打造成救世菩薩,硬是把我推進地獄,再拉出來,你說我能怎麼感激你?”

  寒愈低頭看了看指尖的香菸,轉而沉默的捻滅在書桌上的菸灰缸里。

  “當然,我倒不會阻止我的家人感激你。”

  承祖不打算回歸正常的生活。

  這之後,又是很長的一段沉默。

  “如果沒猜錯,你的下一步,是把老二也弄出來。”承祖道:“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寒愈卻搖頭,“目前不知。”

  承祖悠悠一句:“能把當初的’南都四傑’糟蹋到這個地步,你真是很厲害。”

  滿滿的諷刺。

  寒愈不理會這樣的諷刺。

  只是問:“會去哪裡?”

  承祖也不回答他,難道還能告訴他會回紐約,或者會一直跟在千千身邊麼?

  抬手看了腕錶,寒愈道:“再過半小時,有關人員會過來,探討我當初的是非功過,如果你想訴狀,我給你留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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