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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阮詩萍哽咽道,“我求你了……表哥可還記得,兒時不管詩萍想要什麼,表哥都會送與詩萍……”

  “你當你還是幾歲的幼童嗎?”

  李彪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中。

  “詩萍知道不該再向表哥要求什麼……”阮詩萍哭了出來,嗓音變得有些尖利,“可是……可是能否當作這是詩萍最後一次請求表哥,求表哥應允了我吧!”

  湯兆隆向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隻手的手指有節奏地一下下敲擊著木質扶手。

  “你真當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湯兆隆嗤笑了一聲。

  “你一定是傾心於他吧。”他瞥了一眼李彪。

  李彪嚇得趕緊跪了下來:“萬萬沒有的事啊王爺!李彪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小姐有非分之想,請王爺明察啊!”

  “你不敢?”湯兆隆的手指停止了敲擊,“她敢。”

  阮詩萍凝視著跪在地上的那人:“你肯跟我走嗎?李彪。”

  李彪跪在地上轉了個身,面向阮詩萍扣首道:“李彪三生有幸能得小姐青睞,然而李彪出身卑微,身份卑賤,小姐乃是皇親國戚,金枝玉葉……求小姐放李彪一條生路吧!”

  阮詩萍頓時面如死灰。湯兆隆眼神中的陰霾散去:“你看吧,他根本就不願跟你走。”

  “那,我可否重新提個要求?”阮詩萍看著湯兆隆哀求道。

  “你講。”

  “可否讓他送我回京?”

  湯兆隆一言不發地看著阮詩萍,阮詩萍也直視著他的雙眸。

  許久,湯兆隆應道:“可以。”

  “但你記著,”湯兆隆對李彪說,“將小姐安全送至府邸後,萬不可在京城逗留,務必速速趕回景平。”

  “屬下遵命!”

  “如今臨近皇上的登基大典,京城雖然戒備森嚴,但路途上想必不怎麼太平,你們小心著點。”

  “李彪必當用性命護小姐周全!”

  湯兆隆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阮詩萍和李彪在兩天後上路了。除了乾糧錢財外,西惜還給他們帶了一堆景平這邊的特產糕點,點心零嘴。

  臨別時,阮詩萍撲上來抱住西惜:“嫂子,我走了,你要保重啊!”

  西惜的眼圈紅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別吃太胖哦,太胖就嫁不出去了。”

  “嫂子,你跟我哥好好的。哎,你想不想你娘家人呀,我回去也替你給你哥帶個話兒!”

  西惜知道鍾祖槐有個哥哥,但她從來沒見過這“哥哥”,更別提想念了,但直說“不想”又不大合適,只得說道:“那你就給我哥說,我在這邊過得很好,請他不必掛念。”

  “嗯好。”

  阮詩萍又看向湯兆隆:“表哥,我可要走了,你得對我嫂子好,不准欺負她知道嗎?”

  湯兆隆笑著摟住西惜的肩,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幾人又是一番惜別,最終西惜和湯兆隆目送著他們一行人遠去。

  想到在這通訊不發達的古代,她和阮詩萍再見也不知會是何時,西惜心裡一陣酸楚,不禁紅了眼眶。

  湯兆隆看到自己的王妃黯然欲泣的樣子,心裡一軟,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

  在李彪阮詩萍還在路上的時候,就到了新皇帝湯兆文的登基大典的日子。

  按照冀國的規矩,先皇駕崩後,新君立馬開始即位處理政務,然而正式的登基需待到次年正月。

  這天,待宣讀完先皇遺詔後,湯兆文在宦官們的服侍下穿上了龍袍,戴上了冕旒,坐上了龍座。成千上萬的臣子跪地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湯兆文改年號為雍泰,這年也就變成了雍泰元年。

  這次大典,雍泰帝湯兆文宣了六位分封在外的藩王回京,唯獨沒有讓景王湯兆隆回來。先皇靖元帝湯遇甄一共有八個兒子,除了湯兆文,其餘全部封為藩王。

  眾所周知的是,湯兆隆的七個兄弟中,只有湯兆隆和他的關係最為親密,他們都是由孟太后撫養的,從小一起長大,但為何,這次大典皇上卻偏偏不讓景王進京呢?

  一時間,朝野上下對此事眾說紛紜。有的說是湯兆隆在剿除南魯之戰中立了大功,然而功高蓋主,遭到了皇帝的忌憚;有的說,湯兆隆從小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皇上雖表面上待他如同母兄弟,但其實內心對此人不甚喜歡;還有人說,那湯兆隆在先皇剛剛駕崩之時,曾在王府貼春聯放鞭炮,實屬對先皇的大不敬,其罪當誅!

  而民間的傳言,則更是精彩得離譜。

  有的說,先皇遺詔中立的新君其實是景王,而公開的那份遺詔則是太子的黨羽偽造的;還有的說,那景王已經在景平密謀造反,被皇上識破,所以才不放他入京;還有的說,那景王被新娶進王府的王妃迷得神魂顛倒,皇上曾下旨讓他進京,而他偏偏不肯,皇上念及他們的兄弟之情,不願給他安上“抗旨”的罪名,於是只能作罷。

  其實,湯兆隆既沒有準備造反,也沒有被王妃迷得失了神智。他只是繼續窩在景平城過他的安逸養老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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