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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被許多詩人鍾愛的,象徵著佳人和愛情的美麗的花朵,居然成了自己的洗澡水,這種感覺想想就讓她有種變態的快感。

  她的頭靠著浴池的邊緣,被熱氣熏得有些犯困。就在這時,她看到有個黑影從屏風外閃過。

  她倏地從浴池中站起來,踏出浴池,裹上浴衣,向外面走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只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公狗敢偷看王妃洗澡,她決定讓他付出點代價。

  她赤足走到屏風外,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她環顧了一周,大聲喊道:“是哪個色胚敢偷看本宮洗澡?”

  頗有些潑婦罵街的陣勢。

  這時,從房樑上跳下一人。西惜一驚,心道大事不好,這色鬼還是個練家子。

  那人拉下面罩,露出欣喜的表情:“是奴才啊小姐!”

  西惜看他行為舉止帶著些女態,聲音也是不同於一般男子的尖細,皺著眉頭道:“你是誰?”

  “奴才是雙全啊!”

  西惜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最終停留在他的胯間,確定了他是個太監。

  西惜憑藉她多年看小說電視劇的經驗,總結出穿越後,有三個字就是狗皮膏藥,哪貼哪靈,不管遇到了多尷尬的情況,只要說出這三個字,一切將變得合情又合理,那就是“失憶了”。

  “我不認識你,我失憶了。”西惜面無表情地說道。

  “別鬧了,小姐。”

  “我真的失憶了,信不信由你。你來這兒啥事?沒事趕緊走,別妨礙我泡澡。”西惜開始推著雙全往外趕。

  “哎……別……我的小姐欸,奴才是司禮監的雙全呀,從小伺候太子的。”

  聽到“太子”兩個字,西惜停下了動作,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雙全一番,這眼神看得雙全背後直發麻。

  “太子派你前來所為何事?”

  “不是太子派奴才來的,是令兄……”

  “我哥?”西惜知道鍾祖槐有個在朝廷當大官的哥哥,名叫鍾祖燁,字燦之,自幼是太子伴讀,也是後來冀神宗時代的宰相。

  “小姐可還記得令兄交給您的任務?”

  “我怎麼會記得?我都說了我失憶了,你聽不懂嗎?”

  雙全嘆了口氣,顯然是不相信她“失憶”的“事實”。西惜看著他的表情內心一陣煩悶,她繼續沒好氣地說道:“你為何還叫我‘小姐’?不知道我現在是‘王妃’嗎?”

  聽到這話,雙全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西惜,仿佛想要重新認識這個女人一樣。

  西惜伸手打了他一個耳光,罵道:“大膽奴才,居然敢這樣看著王妃?想讓本王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拿去餵狗嗎?”

  雙全趕緊下跪扣頭:“王妃恕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好了起來吧,”西惜悠哉地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還不快滾?”

  雙全彎著腰打算退出去,還沒移動到門邊,王妃又開口道:“慢著。”

  “王妃又有何吩咐?”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鍾祖燁派你來居心何在,不就是想通過我監視景王嗎?我告訴你吧,景王對那骯髒的皇位沒有一點想法,他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他在那鳥不拉屎的北方為你們殺敵,打匈奴除孽賊,你們居然還懷疑他?趕快滾吧,以後也別再來了!”

  雙全彎著的腰又低了低,說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雙全走後,西惜癱在椅子中,自言自語道:“我算是明白了夫君一開始為何這般討厭我,原來懷疑我是太子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

  湯兆隆那邊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大軍一行至草原,便下起了鵝毛大雪,氣候寒冷得讓人難以忍受,每天都有士兵凍死。再加上敵人始終不現身,好像在跟他們玩捉迷藏,更讓他們陷入了絕境。

  湯兆隆派出幾支偵察兵去尋找敵人的蹤跡,但始終沒有什麼線索。他知道找不到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再這樣下去,大家的鬥志會一點點被消磨殆盡。他愁得頭髮一把一把掉,十幾天的光景就消瘦了一大圈。他開始有些想家了。這讓他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以前的自己就像老鼠一樣,四海為家,沒有什麼可讓他留戀的地方。

  而如今,他發現自己心中仿佛有一根針,時不時扎一下自己的心尖,灌入一種酸酸麻麻的湯藥,眼前浮現出一個女子肆意張狂的笑臉,竟讓他有種想要垂淚的衝動。

  有一次他在軍營中走動時,聽到幾個士兵的談話。

  一個黑壯的漢子粗著嗓門說:“操,可算是完球了,老子本想著建功立業呢,回去讓我家老頭高興高興,他兒子也在戰場上殺了回敵人,現在可好,怕是連戰場都還沒上,就得活活凍死在這兒了!”

  “可不是,”另一個身材偏矮的漢子也贊同道,“這死得不明不白的,可真是憋屈死老子了。”

  這時,一個身材纖弱的男子低著頭想從他們身邊走過,卻被那個黑大漢一腳踹倒在地。他伏在雪地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們。

  “媽的臭小子,你倒是稱心如意了,”那個黑大漢又往李二虎身上踢了一腳,朝周圍的人說道,“一想老子會和這個刀都扛不動的廢物死在一起,老子就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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