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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祠堂出族分宗,許你另立一支,但此事僅限族人知,不宣揚於世。”

  在尚公主當口把長子除名出族,那就是給人於手拿把拽的把柄,絕對不可行。長子漫天要價,寧安伯只能就地還錢,果斷還出自己可以接受的底線,沒有先前討價還價的心思。

  “好。”長子一口應下。

  此後開祠堂從族譜里出族分宗自立門戶,一如長子的期許。

  猶記事畢,自己對著長子嘆息:

  “若你平日能如此果決,這寧安伯的位子,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你。”

  長子微笑如初:“若兒平日敢如此果決,怕是都活不到今日。”

  骨肉親人相疑至此還有何話可說。心灰之餘林伯爺還帶著不忿:長子太過年輕,待長子為人父之後,想來萬能理解自己兩全其美的一片苦心。

  後來,長子如自己所料為人父,夫妻琴瑟和鳴,三年生兩子傳為美談時,自己心裡還頗為自得,也是有所期許。可沒過多久,便傳來長子上書辭爵出京,自請戍邊北狄的消息。

  寧安伯終於無法自欺,這個長子是真的百死無悔,不會回頭。

  第8章 第 8 章

  長子當年一有機會,強勢之舉如今亦記憶猶新,如今府里這些人卻敢擺著長輩的架子去欺負人家的幼女,真是不知死活。

  當年敢拋下帝都繁華與空頭爵位,去冰天雪地一刀一槍自掙前程的男人,如今既然上書送女入京來,會想不到帝都這一門在世人眼中,仍是占名份長輩名頭的親人在,會不告訴自己女兒當年那樁往事,讓自己眼珠子似愛女被人輕易算計了去。

  自家不動還好,這一動,可不就撞人手心裡。這一次哪是十歲孩子在外鬧事,明明遠在漠北的長子隔空出招,硬要逼寧安伯府自揭那段陳年舊事。

  “人家早就出族,跟我們有哪門子關係,老江,你出去把舊事當眾說清楚。”寧安伯伯爺心灰意冷的揮手示意,不到一刻鐘已似老了十歲。

  “爹,真要做到這種地步?那我那封信不就活生生成了笑柄。”世子聞言色變尚不甘心。

  “不說清楚,她今兒敢把宰相公子綁過來,明兒就敢得罪尚書家。你今兒開門讓她進府,以後就是一家骨肉親人。這禍事縱是她擔八分,我們也得被牽連兩分。她一個女兒家,年紀又小後台又硬能耗得起。你這一大家子也跟著耗,你的前程,這一大家子的前程還要不要?人家根本沒給你第三條路選。”

  “只要她進了府,一個十歲的小丫頭哪能輕易讓她出門惹事去。”寧安伯世子還很不服氣。

  “你當人家帶上漠北軍中漢子為護衛是為了防誰?”

  長子早就算計好了。

  看看黏黏糊糊拿不起又放不下的次子,畏畏縮縮撐不起事的三子,寧安伯生平第一次後悔:這個次子怕是很難撐得起寧安伯府的架子,若是長子還在……,可惜……

  也罷,早就做了決斷自該舉手無悔,如今也不過是昭告世人一番,早就斷了的東西何必粉飾自欺?

  被眾人議論紛紛的的寧安伯府大門,終於打開一側小小角門,主子是一個沒露面,出來的是一個老僕人。

  老僕人抬手向四周團團一揖為禮,挺胸抬頭中氣十足開口:“我家林伯爺有話說對林將軍府小姐說。”

  七架停在安寧伯府前馬車中一架布簾輕晃,先下來的是一個二十來歲,梳婦人裝的青衣奴婢。自車旁安放好踏腳,便束手立在車側,隨後下來了四個十歲左右的小丫環,下得車來也很是規矩的立在車旁,兩兩相對低頭束手侍立,行動間沒發出一點聲音。

  這般情形讓本喧譁的四周人群,都不由自主停止議論,場面為之一靜。

  這最後出來想來就是小姐了,看著身量不過十歲的女孩,想是因著風塵僕僕的趕路,一身月白色衣衫沾染了點點風沙,如今那位小姐低頭晗首,雖看不清相貌,可那輕移蓮步緩緩行的身姿,越發襯得其人弱不禁風。

  女童緩步下了馬車前行幾步,面向著寧安伯府方向站定,低頭:“孫女謹領祖父訓。”

  “不敢當小姐如此稱呼。我家伯爺說當年府里早開過祠堂,將軍已被分宗出族自立門戶。如今伯爺府不敢高攀府上這門親,請林小姐自便。”

  “唔唔唔……“一帕遮面,那個年幼的小丫頭再抬頭時已是紅著眼晴淚流滿面,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真有此事?縱然小女年幼不聞往事,這以嫡親長輩自居世子親筆書信又是怎麼回事?”

  “此乃寧安伯府舊事,當年僅有幾人知,世子不知往事方生此誤會。”

  老僕人面無表情,道出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說辭。

  “今日方知將軍府與安寧伯府早無干係。此番實是小女行事魯莽,平白撓了貴府安寧,且容小女致歉。”雖是帶著哭音,那位小姐卻吐字清晰,一口正宗的京城口音,絕不會讓旁人聽錯半個字。

  語畢,年幼的小姐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目視下方微微屈膝,行了個非常標準的萬福禮。

  直立轉身後沒走幾步便倒地不起,已似生生哭暈過去。

  周圍一干丫環與女僕一涌而上,大呼小叫七手八腳把哭暈過去的小主子送入車裡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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