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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看戲不怕台高的看眾那叫個群情譁然。

  “這,這算怎麼回事?”車裡的幼女雖看不見人,只聽見嗓音夾雜了絲絲哭音,很是令人憐惜。

  讓人憐惜的幼女剛接過小侍女遞過的一盞茶,輕吹浮沫悠然自品,說了這麼一大通話,需得潤潤喉方好繼續。

  第7章 第 7 章

  牆外人聲沸騰,各路閒人議論紛紛。

  硬撐著不敢開門的寧安伯府內一干人,聽著門外那出大戲,才真似被放到熱鍋上的螞蟻。

  女眷如今是不頂事,拿了帕子遮了眼,低眉順眼作淑媛狀,個個乖若鵪鶉。自古便是女主內男主外,這府外的事就該男人出頭拿主意。

  寧安伯家三公子氣急敗壞來迴轉圈:“我們都不要她進府,她還這麼不依不饒的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當初不就拿著長輩的款,現在人在外面,你們誰去接待?記得把人家的託付安排妥當,人家可是打著為著長輩出頭的名義辦事。”

  寧安伯如今年近六旬,坐在堂上滿腹怨氣。

  當年之事雖有自己的私心,偏心繼妻次子,可也想著兩全其美,才會把長子給捨出去換個家宅安寧各自歡喜。

  誰知風水輪轉,看到長子在漠北混的風聲水起便眼紅的一家子,背著自己寫信派人,想拿著長輩的架勢去欺壓一個年方十歲的女孩子。當年的事世人不知,這一家子誰不是當事人。

  這事辦的,真鬧出來不夠丟臉的。

  偏等到自己知道時木已成舟,一切都來不及。

  寧安伯世子發狠道:“不就是拿宰相公子來嚇我們。本世子也是她的長輩,我這就出去訓斥她一通,逼她當場放人。”

  “站住!”看著面紅耳赤已是惱羞成怒,就要不管不顧往外沖的次子,寧安伯不得不出聲喝止:“長輩,長輩,你是長輩,可人家的長輩不止有你。你就算能做寧安伯這一家子的主,你也敢做那一邊長輩的主去?”

  寧安伯世子漲得通紅的面色慢慢變得發白。

  言語模糊的一句辱及長輩,這話的確可大可小。縱然寧安伯府眾人都有唾面自乾的勇氣,可另一邊若要較真起來當誅九族。

  當初自己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寫下那樣一封信,以為拿捏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很容易。

  “她敢?那可是宰相家。”

  “你去試?試她敢不敢把辱及長輩的事往當今身上扣去,她如今已經抓人鬧事,你敢跟著試嗎?”

  寧安伯面帶譏笑已是氣急。

  “爹,這可怎麼辦?她在外面多待上一時,便是硬把咱們架在火上多烤上一刻。”

  這般行事風格明顯是長子手筆,狠辣決絕一如當年。

  寧安伯林湛遠不由抬頭眼望虛空憶及當初。

  如今看起來風光無限的鎮北將軍林青,真論起出身,本是寧安伯家中嫡長子。

  生母早逝,繼母入門又生下有兩子。為家中爵位,繼母在伯寧侯身邊吹著枕頭風:以嫡長子尚公主,按朝庭令駙馬可封一不可繼承的空頭爵位,寧安伯之位便由自己親子繼之。在寧安伯來看似乎可稱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當日尚公主的旨意到家,接旨事畢,長子拿著聖旨走到自己面前再次下跪,抬頭直視自己,詞鋒銳利不掩怨意:“朝庭招駙馬如平民招贅婿,父親真的心狠至此?”

  “大哥,能尚公主是多榮耀的事,旁人盼都盼不到,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次子接口譏諷道。

  “既是福氣那我願讓與二弟,兄友弟恭不是?”平日沒什麼存在感的長子偏言語犀利的回諷一句。

  “你……聖命難為……你敢抗旨?”次子明顯有些色厲內茬。

  “抗旨罪大可誅九族,縱是聖上心慈,安寧伯府這一大家子怕是誰也逃不過吧?”

  不怒反笑的長子,說話的語氣輕柔的仿佛在拈花,話意中卻透出的卻是無盡的怨氣與瘋狂的孤注一擲。

  本穩坐如山,撐著父輩派頭看小輩鬥嘴的寧安伯終於變了臉色。

  “都是一家骨肉親人,何苦鬧得如此難看,你可知一個勛貴爵位多難得,我也是為了……”

  看著眼前跪得筆直面露微笑,眼中卻滿是被逼至絕境幼獸悲呦與決絕的長子,這個平日被自己有意無意忽略,自己本身也沒什麼存在感,如今看來越發顯得陌生的長子,那些自認良苦用心的話,再說不出口。

  “你應不是真想拼個魚死網破,開出你的條件吧。”寧安伯不得不承認,這個被自己忽略太久的長子已經成長起來。

  如今太阿倒持,自已授人於柄,他自是有了與自己談條件的本錢與底氣。

  本以為長子要乘機要些財物,心裡謀算著哪些產業可以用來打髮長子,又該如何措辭、如何拿捏、如何推拖、如何商議,才既不顯得輕許又能讓長子滿意,卻聽到長子斬釘截鐵的開出條件:

  “請開祠堂,兒自請除族。以後匆論骨肉親,陌路兩不擾。”

  “你瘋了?”……

  “十八年,兒再不瘋一回,只怕以後想瘋都沒機會。”

  “你會後悔的……”

  “兒百死無悔,父敢應否?”手執聖旨的長子語氣強硬,笑容卻的越發飄渺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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