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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瑾華眨了眨眼睛:“可是, 我還想再問一個問題。”

  “不准再說什麼羊腸了!”

  “和羊腸沒有關係。”謝瑾華對著柯祺的鼻尖啄了一口,“只問最後一個問題,然後就睡覺了。”

  “那你問。”

  “嗯……進到哪裡去?”謝瑾華問。

  柯祺:“……”你還不如繼續問羊腸呢!

  “我好睏了,快睡覺吧。等我有空了,我找幾本書給你,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柯祺嘆著氣說。謝瑾華在這方面太單純了,這樣的純真其實很要命,特別能吸引男人,但柯祺總覺得自己下不去手。

  謝瑾華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眼睛,卻把自己的身體往柯祺那裡送了送,用下身若有似無地蹭著柯祺的大腿,頗為委屈地說:“我都這樣了,你卻讓我睡覺。”原來,小瑾華已經有一點點站起來了。

  柯祺被撩得無力招架。小祺迅速得違背他的意志力也跟著站起來了。

  謝瑾華明顯是感知到了,於是偷笑了一聲。

  柯祺忍無可忍,把謝瑾華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身側,然後抱著他親了個慡。柯祺決定要用實際行動來給謝瑾華上一課。於是他順著謝瑾華的脖子往下親,手也毫不猶豫地伸到了謝瑾華的中衣裡面。

  他們以前互幫互助時,柯祺會在心裡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根本不敢放縱自己的情慾。

  但這回不一樣!柯祺開始做一些以前想做卻不能做的事了!

  謝瑾華暈乎乎地想,柯弟這是要做什麼呢?柯弟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柯弟為什麼要順著我的身體往下親?等等!柯弟為什麼要親那裡!謝瑾華無力地抱著柯祺的腦袋,覺得自己胸口痒痒的,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不能說是難受,但他又覺得自己仿佛變得非常不對勁,於是他一下子就無所適從了。

  柯祺抬起頭來,喘著粗氣問:“弄得你難受了?”

  謝瑾華搖了搖頭。胸口濕濕的,痒痒的,還殘留著那種被吮吸過的奇怪感覺。

  柯弟……柯弟這是把我當娘了?謝瑾華簡直想要委屈地哭出來。

  “明天叫他們給你準備羊奶,好不好?”謝瑾華很努力地想要包容柯祺變態的愛好。

  柯祺不是很明白謝瑾華的意思,正想把謝瑾華的中褲脫了。

  “你……你就算是把我當……當……我也沒、沒有奶啊。喝羊奶吧,我餵你喝。”謝瑾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這也就是柯祺了,他已經習慣去包容柯祺所有的行為了,因此他都沒有把柯祺踢下床去。

  柯祺:“……”

  其實一點都不變態只是做了戀人之間該做的事情的柯祺簡直想要委屈地哭出來。所以,他以前為什麼要那么正人君子!他為什麼要哄著謝瑾華說,讓謝瑾華以為最刻板不過的互幫互助就是全部了?

  謝瑾華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是特別好糊弄的。對於他自己不怎麼了解的領域,總是柯祺說什麼,謝瑾華就相信什麼,絕對不會有一絲的懷疑。柯祺只覺得自己的腳趾頭已經被自己搬起的石頭砸腫了。

  這個晚上,自然還是互幫互助了,謝瑾華心滿意足地睡了,徒留柯祺一人哭笑不得。

  因為頭天睡得晚,柯祺第二天中午時就覺得稍微有些困。翰林院的祁編修正好來給通政使司送公文,見柯祺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他不知道都腦補了一些什麼,看著柯祺的眼神中又帶上了很多羨慕。

  湊巧到了飯點,柯參議和祁編修關係已經拉進了不少,索性就選擇在一起吃。

  像他們這種公務員,中午那頓飯是可以自帶的,但如果不想帶,衙門裡也免費提供食物。大鍋飯的味道實在一般,但葷素搭配得還算不錯。柯祺是個能享受也能吃苦的人,他一般都選擇吃大鍋飯。

  雖說安朝的男人和男人之間是可以結契的,但其實同性戀在人群中所占的比例遠低於異性戀,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不少同性戀或迫於家族或想要子嗣而選擇和女人成親——儘管柯祺很想在道德層面譴責這些人,但他的譴責沒有用,同妻這種悲劇的角色一直都存在著——於是在勛貴之中,結契的人並不是很多。柯祺步入官場這麼久,陸陸續續也認識了不少人,但他碰到的結契者就只有祁編修一個。

  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聊的話題自然就有些……不同尋常了,更何況祁編修原本就一直存著想要向柯祺請教的心。柯祺在某些方面確實非常老道,端著一副經驗十足的模樣對著祁編修不吝指教。

  祁編修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說:“所以,我與他相處時,不能太正經了。正經是給外人的,夫夫間還是要親近些才好。適當的討巧賣乖並非是什麼丟臉的事,男人在自己丈夫面前就得不要臉,對吧?”

  “沒錯!”柯祺覺得祁編修真是孺子可教,“夫夫為一體,你要用自己最自然真實的樣子去面對他。”

  祁編修只覺得醍醐灌頂。他四下看了看,先確定周圍沒有別的什麼人了,才對著柯祺拱了拱手,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明賢兄,在下還有一個問題,你看……”他似乎不太好意思問了。

  作為自封的愛情諮詢師,柯祺示意祁編修不要羞澀只管問!

  祁編修又忍不住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壓低了聲音說:“不知道明賢兄平日裡都是用哪一家的香膏的……實不相瞞,我原來用著我家那位的陪嫁,那是從他老家帶來的,只覺得非常好用。可那個已經用完了。我休沐時在京城中逛了許久,這香膏鋪子也實在是太少了一點。而且我買了好幾種,都覺得不好用啊。不是味道太香了,就是……效果不太好。明賢兄與謝六元關係那般好,肯定有路子吧?”

  柯祺:“……”抱歉,我只提供感情諮詢,不提供床上業務的諮詢。

  祁編修滿是期待地看著柯祺。

  柯祺的腦子轉得再快,也臨時編不出什麼香膏來啊!他從來都沒有用過香膏!誰能相信他這種業務嫻熟的老司機竟然都沒有真正開過車呢?柯祺打腫臉充胖子地說:“我、我們都是……嗯,叫人從南面帶來的。南面的東西到底精緻一點。唉,只可惜我手頭已經所剩不多了,不然倒是可以分你兩瓶。”

  祁編修只覺得非常失望。他和柯祺不一樣。他至今還在嫡母手裡討生活,在某些事情上總特別小心翼翼。若是他派人去了南面買香膏,嫡母不知道還以為他是私置家產去了,到時候又是一番波折。

  “明賢兄,你下次再叫人帶時,可否多買幾瓶勻給我?我高價收!”祁編修特別不好意思地說。

  “好、好的。”

  “太感謝你了!”祁編修只覺得柯祺真是一位大好人。

  冒牌老司機心虛地接下了祁編修的感激。

  柯假司機轉頭就給謝二哥去了一封信,在南面的熟人現在就只有謝大哥和謝二哥兩位啊。雖然柯祺的嫡母宋氏的娘家也在南面,但柯祺和宋家人並不是很熟,買香膏這種事情還是拜託二哥比較好。

  柯祺這人多雞賊啊,他要是直說讓謝二幫他帶些香膏回來,日後說不定要被二哥取笑一番。因此他決定從側面出擊。因謝二掌管著慶陽侯府中的庶務,柯祺就忽悠著二哥在京城中開一家香膏鋪子。

  但他這行為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而已。

  香膏又分好多種,柯祺怕謝二誤以為他說的是抹臉用的香膏,就在信的末尾強調了一句,是男人和男人之間有特殊用途的那種香膏。謝二看到最後,手上的力道沒控制著,信紙都被他撕裂了一點。

  謝大抬頭看向謝二,問:“信里寫了什麼,叫你這般失態?”

  謝二把信紙遞給了謝大。

  謝大看完信,老臉一紅。其實大哥風華正茂,但這一刻唯有“老臉一紅”四字能形容他的心情。

  柯祺好容易求到謝二這一回,謝二肯定不忍叫他失望,只好帶著隨從們出門幫柯祺買東西去了。謝二跟著謝大住在衙門裡,他平時都從邊角門進出。出門時,他和某一人擦肩而過。謝二走出去幾步路,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覺得那人瞧著有幾分眼熟……這不是柯祺的先生麼?他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季達被人領著走進屋子的時候, 謝純英還保持著老臉一紅的狀態。

  因為上午時就收到了季達的信,謝純英知道他會在這個時間點來拜訪, 所以一點都沒覺得意外。但謝純英心裡還殘留著幾分尷尬,就將手握拳放在了唇邊, 然後假意咳嗽了幾聲, 緩解了一下情緒。

  柯祺也真是的……謝純英很努力地把自己臉上的薄紅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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