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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祺掙扎著說:“我說的猴子變人,是一種自然演化的過程,是在漫長的年月中,猴子們一代一代慢慢發生變化……好了,我都知道你要反駁什麼了。不用說了,咱們就把這個話題略過吧。”他知道進化論在此時沒有市場,所以原本根本就沒想要給謝瑾華講這麼細。話題到底是怎麼進行到這一步的?

  謝瑾華確實有很多話要說。他是聰明人。聰明人總是更難被說服。若是不信一個觀點,那麼他怎麼都能找出理由來反駁。不過,見柯祺都想要迴避這個話題了,謝瑾華也就把那些話全部咽了回去。

  真是孩子啊,說不過就急,打不過就跑。謝瑾華如此想到。

  柯祺很努力地把話題重新扯回性啟蒙上,葫蘆生子什麼的就隨它去吧,對“性”的正確認識才應該是啟蒙中的重點。於是他磕磕絆絆地給謝瑾華講了夢遺是怎麼回事,又強調了過早進行性生活是不可取的這一點,就算身體有了變化,也必須要克制住,怎麼都得忍到十八歲以後再嘗試這方面的體驗。

  可是,柯祺說的這些恰恰都是謝瑾華已經知道了的,畢竟醫書上一直都有“精滿則溢”的說法。而且,別看古人成親的年紀都很早,但確實某些中醫書上也強調說了過早進行性生活是對身體有害的。

  柯祺以為自己是在對謝瑾華進行科普,但謝瑾華卻反過來覺得他在幫柯祺檢查功課。嗯,柯弟這一點說對了;嗯,柯弟那一點也說對了啊。不錯不錯,當初那幾本醫書沒有白默,柯弟都認真看了。

  “等他以後有了性生活,應該就能知道葫蘆生子是不可能存在的了。”柯祺如此想到。

  正好,謝瑾華也是這麼想的:“日後他見得多了,就知道猴子是變不成人的了。”

  兩人就這樣愉快地在單方面和對方達成了共識。

  夜已經深了。柯祺打了個哈欠,說:“如果謝哥哥想要有孩子……那麼,你要對孩子的母親給予尊重。還好我不是女人,就算和離了,我的日子還是一樣過。所以,我最好把位置還給你孩子的母親。”

  就算知道他們的這門親事已經被謝府認了,謝府並沒有打算叫他們和離,但柯祺心裡始終還有別的顧慮。如果謝瑾華日後真的有了女人和孩子,難道他還要繼續留在謝府中嗎?那肯定是不行的啊!

  就柯祺個人而言,他其實無所謂和離不和離的。作為一個穿越前曾被人當成是性冷感過的人,只要能和謝瑾華這個好兄弟相處得很愉快,柯祺不介意沒有性生活,反正他可以用左右手擼上一輩子。

  所以,柯祺覺得選擇權不在他這裡。

  然而,謝瑾華同樣不覺得選擇權在他那裡。他此時在性這一方面,儘管理論上懂了很多,其實半點經驗都沒有。於是他考慮問題時從未把“性”當作過重點。他始終認為,他是因為柯祺沖喜才活下來的,於是他願意和柯祺過一輩子。當然,如果柯祺不願意,柯祺還有別的想法,他也會無條件支持。

  於是,聽見柯祺這麼說時,謝瑾華並不覺得柯祺是在為自己考慮,他反而覺得那是柯祺在暗示他總有一天會離開的。謝瑾華心裡有一點點難受。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對柯祺好了,柯祺卻還是要走的。

  在幾個月前,謝瑾華記得他和柯祺曾就和離這個問題達成過共識,那時他並不介意柯祺會離開。因為他覺得就算是和離了,他們依然還是一輩子的知己好友。可是,為何現在忽然就覺得難受了呢?

  “我教會了他那麼多,默了醫書給他看,他卻拿著我教的東西去哄了別人,唉。”謝瑾華嘆氣道。

  “今天辛辛苦苦給金花花樹立了正確的觀念,也不知道最後都便宜了誰。”柯祺在也心中嘆息。

  媽蛋,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白菜將會被一隻別家的豬拱了,這心情就難以平靜。白菜就不能一直長在自家的園子裡嗎?呵呵,必須要把籬笆扎得再密實些!家豬野豬都不准進到園子裡來!

  第七十章

  冬日無事, 完全可以多睡一會兒覺。

  因著頭天晚上聊得有些久,柯祺和謝瑾華第二日都起晚了。柯祺打了個哈欠, 說:“早啊!”晨起時多少會有一些口氣,於是柯祺說這話時, 還特意把腦袋歪到了一邊, 又習慣性地伸手遮擋了一下。

  “早。”謝瑾華說。他的眼中似乎正閃著某種奇異的光芒。

  柯祺睡在外面, 就打算起床了。謝瑾華忽然攔住了他, 問:“你就這麼……起了?”

  “怎麼?難道你還想要再賴一會兒,需要我陪你?”雖然柯祺對貓科動物沒什麼特殊的好感,但他很願意縱容謝瑾華身上偶爾冒出來的和貓咪們相似的習性。貓嘛,在這寒冷冬日當然是睡不夠的了。

  謝瑾華遲疑地看向柯祺的腹部。確切地說, 他能看到的就只有被子。

  柯祺見他沒說話,便耐心地等著。在問糙園中, 他們倆就是主子, 沒什麼長輩需要他們去請安,自然是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不過,柯祺也不會陪著謝瑾華睡太久了,他正憋著一泡尿。

  謝瑾華很坦蕩地問:“你……戳到我了。起床前不先解決一下嗎?”在他半睡半醒的時候, 精神抖擻的小柯祺就正好戳在了他的腹部。謝瑾華還以為是什麼那麼硬呢, 忽然反應了過來,就徹底醒了。

  柯祺頓時覺得有一點尷尬。晨勃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這說明他確實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但此時被謝瑾華特意點出來,他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硬了並不一定需要擼。其實男人很容易就硬,如果每回硬起來時都要擼, 那他們肯定早就精盡人亡了。所以,柯祺並不打算當著謝瑾華的面做些什麼。

  “不用管它。”柯祺艱難地說。

  謝瑾華的眼中卻有著非常直白的好奇,說:“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他雖然和柯祺同齡,甚至月份上還要更大一點,但他的身體打出娘胎時就比較虧,之前又大病過一場,因此至今都沒有長大。

  自己還沒有的,柯祺卻有了,謝瑾華覺得這非常新奇。

  “就、就那樣唄。哎,我起床了。”柯祺被謝瑾華盯得心裡發毛,想要落荒而逃。

  謝瑾華趕緊拉住柯祺的胳膊,長腿一伸還壓住了柯祺的兩條腿,說:“你真的不解決一下嗎?如果是因為我看著你,讓你覺得不好意思了,那我可以背過身去。我保證不會偷看,你就當我不存在吧。”

  柯祺覺得自己被謝瑾華調戲了。

  講真,你這樣讓我很難做人的。雖然直男們確實很喜歡開重口的玩笑,但你這樣GAY里GAY氣地撩我,真的大丈夫嗎!就算是你主動的,那也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請不要溫柔地逼我犯罪,謝謝。

  作為曾經的高尚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柯祺堅定地拒絕了謝瑾華的提議。

  謝瑾華當然不是故意的。

  其實,謝瑾華的眼中毫無色慾,只有最單純的好奇。就像小孩子喜歡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對於自己未知的領域,人們總是無法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謝瑾華自覺和柯祺很熟了,就想要圍觀一次。

  要不是因為柯祺正憋著一泡尿,他估計要被謝瑾華說得軟回去了。但正因為憋著尿,柯祺的心情越急切,小柯祺就越精神。謝瑾華不眨眼地盯著柯祺,柯祺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大和諧時被孩子抓到的家長。柯祺便忽然把被子往謝瑾華的頭上一罩,三兩下就將他整個人裹成了蠶寶寶,然後迅速脫身。

  等謝瑾華終於從被子裡掙脫出來時,柯祺已經提著褲子去外間放水了。

  謝瑾華很失望。

  年味越來越重。一站到底的第七期在年底舉行。這一期的六位參賽嘉賓分別是前六期的優勝者,因此這期舉辦得非常盛大。為了能準備得更充分些,第七期和第六期之間的間隔期都長了很多。謝瑾華本來是打算去圍觀的,可是天氣太冷了,他被凍得不想出門。柯祺怕他受了冷後會生病,因此也攔著他,不讓他去。於是,他們只在精神的高度對葉正平表示了支持。可惜最後的優勝者不是葉正平。

  優勝者姓容,是一位來自南方的學子。他所獲獎品中最為貴重的便是那幅《縱馬遊春圖》了。

  小夫夫的春節是在慶陽侯府中過的。等到正月里,謝瑾華卻陪著柯祺住到了落泉村中。因為柯祺的戶口是獨立的——結契時戶口可以不做遷移——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落泉村就是柯祺的家了。而且,和柯家分家以後,柯祺身邊比較親近的家人就只剩下了劉谷舅舅這一家,親戚間總要走動一下。

  落泉村的房子裡當然不可能鋪上地暖,倒是有炕。

  謝瑾華就這樣宅在了炕上,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要下炕。

  村民們只知道老劉家的外甥帶著外甥媳婦回來了,卻不見那外甥媳婦出來走動,去小溪里淘米洗菜的人依然是老劉家的那位。怎麼的,堂堂舅母還要去服侍外甥媳婦?這小媳婦怎麼還不被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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