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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多少人過了第一關?”

  “現在已經有四人過了這一關。”

  “如果我們之中有人答出來了,其他人能一起進去嗎?”

  “可以,不過各位只能在旁邊觀看卻沒有資格答題了。”男子始終態度溫和,曲凝雙問什麼,都一一做答。

  “能進去就行!”曲凝雙朝著樓辰幾人招了招手,說道:“你們快過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幾人也都有些好奇,走到托盤前細看,只看了一眼,靳衍痕和方如輝便知道,他們並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們都沒出過洛水鎮,哪裡會知道什麼珍奇古玩。

  曲凝雙看向予弦,嘻嘻笑道:“他表哥,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他表哥?這是……什麼稱呼?予弦嘴角微抽,“不知。”他平日看兵書的時間都不夠,這種玩物喪志的東西,他自然也不會懂。

  曲凝雙只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樓辰身上了。拉著她走到托盤前,急道:“樓辰,你站那麼遠幹什麼,快看看你認不認識這東西?”

  從紅布掀開時起,樓辰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塊玉訣,走進了,才發現,那深淺的紫光似會流動般光彩奪目,“我能拿起來看看嗎?”

  男子看了她一眼,回道:“自然可以。”

  樓辰拿起玉訣,用手在上面細細摩挲,不一會,她便放下了玉訣。

  “這塊玉訣,名叫紫雲訣。它原本屬於四百年前,北齊郡王所有。這塊紫雲訣如此有名,不僅是因為紫玉稀少,更因為這紫玉訣背後的故事。”

  男子一怔,沒想到,這年紀不到的姑娘,居然認得這塊玉訣。

  曲凝雙好像篤定樓辰肯定知道似的,笑問道:“什麼故事?”

  “北齊與迪弩接壤,數百年來,兩國短則三五年,長則十來年,邊疆就會陷入混戰。這位北齊郡王也是位驍勇善戰的將軍,多次在戰場上與迪弩大軍交鋒,也因此愛上了迪弩有名的女將軍關翎,兩人從相互敵視到彼此欣賞,再到心生愛慕,相知相許。兩人都對戰爭深惡痛絕,北齊郡王上奏朝廷,希望北齊王能明令收兵,兩國和談,不再興起戰事。北齊王接到奏摺後,當即宣郡王回朝。臨行前,北齊郡王請了能工巧匠,將他自幼便帶著身上的紫玉訣一分為二,做成了陰陽雙訣。郡王將陰訣送給了關翎,並許諾,待到雙訣再次相合之日,便是兩人成親之時,可惜……”

  樓辰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北齊郡王剛回到皇城,便被捉拿入獄,以叛國通敵罪處斬。北齊王另派了人過去,以郡王名義請關翎到營地詳談議和事宜,關翎如約而至,等待她的,是萬箭齊發……”

  “怎麼會這樣……”再次看向那塊玉訣的時候,曲凝雙眼眶微紅。

  “現在這塊,便是紫玉訣中的陰訣。因為是由玉訣一分為二而成,所以它比一般玉訣要薄一些。”

  “樓辰,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僅曲凝雙驚訝,在場的左右人都很驚訝,尤其是男子,能認得這塊玉訣不奇怪,說的出其中故事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還能分辨出,這塊是陰訣?!

  樓辰當然知道,因為陽訣就在她家裡……

  樓辰也覺得今天真是幸運,因為父親喜歡,家裡也擺了不少古玩,她多少也會看一些,但卻不精通,這塊紫玉訣,是一年前別人送給父親的,當時父親還說了一句玉訣是好,可惜少了陰訣,並不成雙。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裡看到。

  男子眼中驚訝的光芒早已褪去,微微揖手,讚揚道:“姑娘見識廣博,讓人佩服。”

  那就是答對咯!曲凝雙很是興奮,笑道:“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男子點頭,“幾位請。”

  男子話音才落,一名侍女立刻從外面走了過來,男子朝她擺了擺手,侍女一愣,管事竟要親自帶人過去?侍女微微抬頭,看了幾人一眼,都是些年輕的公子小姐而已啊。侍女心裡納悶,卻不敢多留,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男子在前面帶路,樓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靜靜躺在托盤上的玉訣,忍不住問道:“請問,這塊紫玉訣,店家可願割愛?”

  那兩人已是死不同穴了,若這玉訣能成雙,也算了了二人心事吧?

  男子微微抬眸,看向樓辰的目光幽深了幾分,笑道:“姑娘今日若過得三關,主子必定希望與姑娘結交一番。”

  言下之意,是說她必須闖過三關,才有資格和他主子說話咯?樓辰也不再多言,微微點了點頭。

  “請。”男子帶著幾人出了小屋,穿過一條石板小路,往庭院深處走去。

  這座庭院看起來並不大,倒是很長,院中處處透著綠色,若非還能看到外面屋檐上積壓著厚厚的白雪,還真讓人誤會,此時並非隆冬,而是春夏時節。幾人在石板路上走來好一會,才來到一處稍顯寬敞的地方。

  入眼可見一座長廊似的大亭子,亭子周圍垂著層層白紗,隱約間,能看清裡面有人影晃動,長亭周圍,植著一叢叢赤紅色的花,靳衍痕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卻能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味。

  靳衍痕暗自驚奇,不是說寶盒清齋是靳氏的產業嗎?這種有著千年傳承的家族,不都應該是蒼勁中透著霸氣嗎?曉劍山莊便是恢弘大氣,青松環繞。為何這寶盒清齋處處透著一股溫婉靈秀的氣息?

  ☆、第七十三章 棋局

  靳衍痕暗自驚奇,不是說寶盒清齋是靳氏的產業嗎?這種有著千年傳承的家族,不都應該是蒼勁中透著霸氣嗎?曉劍山莊便是恢弘大氣,青松環繞,為何這寶盒清齋處處透著一股溫婉靈秀的氣息?

  靳衍痕對靳家本就沒什麼好感,此刻更是警惕了起來。

  男子領著幾人走到長亭邊,守在外面的侍女看到男子立刻輕輕掀開白紗,將幾人迎了進去。

  長亭中很是安靜,最中間的位置,擺著四張小桌子,其中兩張桌子已經空了,只留下了棋盤,另外兩張還有人在對弈。幾人剛剛走進去,便聽到一聲略帶遺憾的男聲低低地響起,“看來……這局只能是和局了。”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苦笑著放下手中的黑子,雖然輸了,臉色並沒有惱意,也是位風度極佳的翩翩公子。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四十多歲,相貌普通,氣質同樣儒雅,微微揖手,謙虛道:“老夫虛長沈公子十幾歲,也只能和公子下個和局,說起來真是慚愧。”

  “您客氣了。”那位沈公子謙和一笑,起身退離小桌,走到旁邊的矮桌旁坐下,一名侍女立刻上前,將一杯香氣四溢的茶送上。

  矮桌對面,一名同樣二十出頭的男子輕笑一聲,臉上帶著幾分慶幸幾分幸災樂禍,呵呵笑道:“沈舒俞,連你也都只下了個平局,那我輸了也不丟人。”

  這明顯揶揄的口氣,沈公子也不惱,輕抿了一口茶,小聲說道:“噓,別打擾到韓小姐。”

  樓辰抬眼看去,中間唯一還剩下的那一桌,對弈的兩人,是一位耄耋老者和一名妙齡女子。那女子倒是熟人,正是昨日在澹臺府上見到的那位大家閨秀,韓小姐。

  韓小姐一如初見般優雅從容,不管是思索還是落子,每個動作都美不勝收。看樣子這棋應該也下了挺長時間了,韓小姐依舊坐姿端正,頭髮絲都沒亂一根。

  樓辰幾人的動作雖然很輕,但畢竟一下子進來五六個人,還是驚動了長亭里的人。一名身穿淺紫長裙的女子迎了上來,她面貌溫婉可人,聲音也輕柔低緩,“蘇玉,這幾位是?”

  男子也就是女子口中的蘇玉站在樓辰身邊,低聲回道:“這位姑娘說出了紫玉玦的出處,過了第一關。”

  女子不著痕跡地看了樓辰一眼,沒多說什麼,客氣地將幾人帶到一張矮桌旁。

  這張矮桌,正在之前那位沈公子旁邊。而另一邊,還有一張矮桌,桌旁坐著一名男子,男子原本一直盯著下棋的韓無雙,感覺到旁邊有人,側頭看了一眼,隨即瞪大眼睛,奇道:“澹臺公子?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韓大人。”予弦點了點頭,不欲多說。

  聽到這低沉的嗓音,韓小姐微微抬眸,看清是予弦,眼中同樣划過一抹驚詫之色,很快又消失不見。老者手中的白子已經落下,在這樣緊張的對弈中,韓無雙竟還不忘朝樓辰也輕點了點頭,才低下頭繼續下棋。

  樓辰的注意力,倒不在韓小姐身上,因為她發現,予弦坐下之後,眼睛就緊緊地盯著前方角落處的兩個人。

  那兩人坐在離他們稍遠些的地方,其中一名男子,衣著華麗,頭戴白玉金冠,腰佩青白玉玦,看裝扮便知此人非富即貴。男子身邊,還坐著一個人,一身廣袖白袍,身材與華服男子差不多,但因隱身在角落,讓人看不太清楚樣貌。

  樓辰有些好奇,那兩位是什麼人,能讓一向不怎麼把人看在眼裡的予弦這般在意。

  那邊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華服男子抬起頭來,長相竟是俊逸非凡。男子看到予弦,也是一臉驚訝,低聲笑道:“澹臺小將軍回京了?原來將軍也喜歡古玩,早知如此,今日就該邀你一起的。”

  樓辰能感覺到有一瞬間,予弦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好一會兒,才平靜地行禮道:“見過景王。”

  景王微微一笑,一臉隨和,擺擺手道:“免禮。”

  韓大人顯然是知道這位景王的存在,並未失態,沈公子和他那位朋友卻是被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不知是否也應該起身行禮。

  景王看出二人侷促,慡朗地笑道:“你們也不必多禮。今日小王可是第一個被淘汰的,能不能看到那珍奇古玩,就只能寄希望於韓姑娘了,莫要打擾了她。”

  景王都這麼說了,兩位公子也就不再起身,繼續津津有味地看著老者與韓無雙對弈。

  予弦低垂著頭,若有所思,靳衍痕的目光,則是一直停留在長亭的深處。經過幾天的調息融合,他現在內力精進不少。他能感覺到,前方層層白紗之後,還有兩個人躲在深處,他總覺得這個寶盒清齋怪異得很,空氣中甜膩的花香讓他心情有些煩躁。

  從小立志當捕快和仵作的曲姑娘,琴棋書畫無一精通,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棋子,不禁頭疼,輕輕拉了拉方如輝的衣袖,小聲問道:“如輝哥哥,這第二關比的是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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