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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弦冷眸微斂,反手抓住樓辰的手,借力往上一躍,便跳出了深坑。

  予弦在樓辰身邊站定,低聲說道:“你又救了我一次。”這便算是又欠了她一次人情吧。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因為欠了別人一個人情,而暗喜。

  予弦等了好一會,樓辰也沒回他,這才發現,樓辰的呼吸顯然不太對勁,而且她居然還坐在地上,予弦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你怎麼了?”

  樓辰現在疼得有些說不出話,她的腳踝應該是脫臼了。等不到樓辰的回答,予弦心中忽然划過一絲少有的慌亂,連忙從懷裡掏出火摺子。

  好在之前的水不深,火摺子放在懷裡,又是軍營中特製過的,所以才沒濕。予弦輕輕一吹,火光漸漸亮了起來,他也終於看清,背靠著牆的樓辰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她的一隻手,正緩緩把右腳慢慢挪到面前。

  予弦心一緊,急道:“你的腳怎麼了?”

  樓辰深吸了一口氣,回道:“脫臼。”

  予弦立刻蹲下身,將火摺子放在一旁,扶住她的腳踝,樓辰心裡有些彆扭,想要抽回腳,予弦低呵一聲,“別動。”

  樓辰想想,這樣的傷勢自己確實不方便治療,心裡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沒有再動。

  “忍一忍。”予弦身為將軍,行軍打仗中,這樣的傷勢很常見,將錯位的筋骨接上,對他來說實在是小事。但是此刻,握著那纖細的足踝,予弦卻覺得緊張不已。

  心知不能耽誤,予弦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扶正她的腳踝,動作奇快的將骨頭接好,樓辰低哼了一聲,疼得她眼前直發黑。

  予弦握著她的腳,緊張得動都不敢動。她的鞋襪都是濕的,透過布料,都能感覺到來自皮膚的溫熱觸感,他竟有些捨不得鬆手。意識到自己腦子裡想了什麼,予弦臉上一熱,這時樓辰也緩過了那波劇痛,想要收回腳。

  樓辰的腳一動,予弦也回過神來,心中有些尷尬,面上卻絲毫不顯。予弦把樓辰的腳放開,輕咳一聲,拿起火摺子,站起身,說道:“你在這休息一下,我看看有沒有出口。”

  “等等。”樓辰叫住他,予弦回頭,便看到她已扶著牆站了起來,聲音也恢復了以往的清冷,“一起走。”

  予弦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此刻更冷了,樓辰沒等他說話便是說道:“進來的時候,這麼短的路程,就有兩處分叉口,再往下走,不知道還有幾處。你若獨自前去,我們必定走散。”

  予弦微微舉起火摺子,火光間,隱約可見前面的路上確實還有不少岔路。

  予弦還在考慮,回頭便看樓辰靠著牆壁,站得有些艱難。若是將她留下,黑衣人攻進來的話,她也很危險。

  予弦微微蹲下,說道:“我背你。”

  樓辰扶著牆後退了兩步,回道:“不用,只是脫臼而已。”

  樓辰聲音清冷,語調平靜,若不是她臉上的汗珠還沒有擦掉,幾乎都看不出她的腳踝剛剛脫臼過。

  予弦暗暗驚奇,她到底是什麼人?看她用餐時非常優雅,滿身的高貴氣質,並不像江湖中人,但若不是江湖中人,她的劍術為何如此精妙,就連這樣傷筋動骨的傷勢,也能等閒視之。

  他以為,他是不會對一個女子產生什麼好奇或者好感的,自從她出現之後,他才知道,例外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予弦雖然很想背著她走,但是為帥多年,冷靜分析當前的形勢,是他早已習慣的事,這條石道里,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機關,若是他背著樓辰,一旦遇上什麼危險,兩個人都來不及反應。

  予弦看了樓辰一眼,不再堅持,說道:“我走前面,你在後面扶著牆壁慢慢走。”

  予弦放慢了腳步,走在前面,發現這條石道岔路非常多,幾乎每三四丈,就有一兩個岔口,走進去之後,又有好幾條岔道,予弦不得不承認樓辰之前說得對,若是他自己出來找出路,就算找到了,他也沒有把握再倒回去找到樓辰。

  兩人選了一條相對筆直的路,走了一炷香的時間,發現前面沒有路了。盡頭是一面石壁,予弦運功打了兩掌,除了掉了幾塊石塊之外,石壁一點變化都沒有,可見此路是真的不通。

  樓辰微微皺眉,冷聲說道:“退回去再找。”

  他們選了七八條路徑,居然沒有一條能通向出口。樓辰的腳踝雖然已經復位,行走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這樣長時間的走動,她的腳踝開始鑽心的疼,出了一身汗,背上的衣服,這次是被汗水打濕了。

  當又一次被石壁擋住去路的時候,予弦也注意到,樓辰的呼吸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想要背著她走,可是一想到這石道里或許還暗藏機關,還有她那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前的冰冷態度,予弦終究還是沒有上前背她,只是低聲說道:“休息一會吧。”

  樓辰也不逞強,背靠著石壁坐了下來,折騰了這麼久,予弦手中的火摺子,早就滅了,黑暗的,樓辰伸手揉了揉幾乎麻木的腳踝。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她的腳承受不住,而且她也必須趕快回去,她一夜未回,靳衍痕他們肯定會擔心。

  樓辰想了想,說道:“休息一個時辰,我們退回到進來時的那個路口。從進口出去比找出口容易,那些人未必還守在那裡。”

  予弦也認為樓辰所說的有理,雖然這石道里能感覺到風流動的氣息,同時他也不覺得悶,說明這裡肯定是有出口的,但是這樣找下去,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現在的難處是,這石道就像迷宮一樣,他們進進出出,兜兜轉轉這麼久,想要找到回去的路,肯定不容易。

  樓辰即使是腳受了傷,還面對現在這般迷茫境地,她也沒露出哪怕一絲驚慌,這與一般女子完全不同的冷靜態度,讓予弦沒了顧忌,心中有憂慮,便直接說了出來,“我們已經在這石道里找了起碼四個時辰,現在想退回去,只怕也找不到路了。”

  黑暗中,只聽到樓辰清冷的聲音淡淡地說道:“你跟著我走就行。”

  予弦看她這般肯定,也沒再說話,兩人各自調息了一個時辰,才往回走。這次是予弦跟在樓辰身後,兩人在通道里,繞了將近半個時辰,樓辰忽然停了下來。“小心,前面就是你掉下去的地方。”

  予弦此刻完全震驚了,若不是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樓辰就能看到那張冷酷的臉上,儘是不可思議之色。“你真的記得路……”

  不過是記幾條路徑而已,比起術數推研之類的,實在算不上什麼,樓辰輕輕一躍,跳過那處深坑,隨口回道:“這有何難?”

  這有何難……予弦搖了搖頭,這在一般人看來,根本就是極難的吧。黑暗中,樓辰腳步都沒有停過,每一處岔路時,似乎都不需要思考,便選好了方向,就像是進來時的每一步都她都得,此刻只是倒著走一遍一般,每一步都無比精準。予弦心驚不已,他知道有些人的記憶力非常的出眾,但是達到這般精確的地步,他確實是第一次見。

  ------題外話------

  先更,錯別字馬上改

  ☆、第五十二章 同人不同命

  第五十二章同人不同命

  這有何難……予弦搖了搖頭,這在一般人看來,根本就是極難的吧。黑暗中,樓辰腳步都沒有停過,每一處岔路時,似乎都不需要思考,便選好了方向,就像是進來時的每一步都她記得,此刻只是倒著走一遍一般,每一步都無比精準。予弦心驚不已,他知道有些人的記憶力非常的出眾,但是達到這般精確的地步,他確實是第一次見。

  樓辰可不管他心中是怎麼的想法,在這石道里,困了這麼久,她只想著快點出去。

  兩人沿著石道小心的往外走,原本堵著入口的大網已經不見了,怕外面有人伏擊,兩人不敢貿然出去,觀察了好一會,予弦才率先出了石道。

  予弦將周圍都查探了一番,才彎腰對裡面的樓辰說道:“外面沒人。”

  外面的天又黑了,具體什麼時辰也不確定,看月亮的告訴,估計是子時左右。

  不敢在水裡多呆,兩人上了岸,對看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一身狼狽的自己……

  ——————

  “你的腳傷不宜走動,早點休息。”

  樓辰還在回憶那讓她窩火的十幾個時辰,低聲的男聲,卻像是在耳邊響起一般。樓辰回過神來,才發現予弦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自己身旁,剛才那句話,便是在她耳邊說的。

  樓辰往旁邊退了一步,點了點頭,便朝著小屋走去。

  靳衍痕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目光一直沒有看向予弦,只是看著樓辰的腳。她步伐雖然不快,卻很是平穩,腳上也沒有血跡,看起來並不像有傷的樣子。

  樓辰顯然不打算說,靳衍痕也沒在這時候追問。

  “你們去哪了?”

  幾人跟推開小樓的門,便看到靳茹獨自一人,滿臉的急怒之色,毫不掩飾。

  心裡有多擔心,靳茹此刻的怒火就有多旺盛,盯著幾人,靳茹怒道:“怎麼不說話,你們不是說,去找杏林閣的人那藥很快回來嗎?讓我照看梅勾月,說很快回來,結果呢?過了丑時你們都沒回來,就連梅勾月也不見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靳衍痕嘆了口氣,回道:“姑姑,我們都累了,明日再給你細說吧。”

  他們每個人都是滿臉的疲憊,尤其是樓辰和那個叫予弦的,簡直可以用狼狽來形容,靳衍痕越是不肯說,靳茹越是擔心,越是惱火。

  曲凝雙看了看靳衍痕,又看了看樓辰,眼眸靈動的一轉,上前挽住靳茹的胳膊,用著可憐兮兮的聲音說道:“茹姨,您別生氣,我們這不都安全回來了嗎?我知道您是擔心我們,但是大家真的累著,現在細說,怕是要說道天亮呢,明天再說行嗎?”

  靳茹手握成拳,孩子們果然是大了,開始會自己拿主意了,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只是有一種自己守了多年的秘密,終將會暴露的恐懼。不想給幾人看出異狀,靳茹故意冷哼道:“明日不給我一個交待,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曲凝雙嘻嘻一笑,一邊拉著靳茹往樓上走,一邊說道:“好好好,茹姨我們上去吧。”快到轉角的時候,曲凝雙還回頭朝方如輝眨了眨眼睛。

  可惜方如輝也是一身疲憊,只是對她點了點頭。

  方如輝從懷裡淘出三個小瓶子,遞給樓辰,問道:“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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