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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山洞中,只聽到清冷的女聲,卻看不到人影,予弦心中冒出一股難言的怒意,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自己都已經現身了,她卻仍不肯露面。

  說完那句話之後,樓辰居然又沉默了。予弦也不知道為什麼,若是別人這樣對他,要不就是已經被他從黑暗中揪了出來,要不他就轉身離去,絕不會在此浪費時間。但是對著她的時候,那股怒意怎麼也發布出來。

  予弦眉心緊緊地擰著,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酷,“你放心,我不是杏林閣的人,你們要想從杏林閣里搶東西,我或許還可以幫上忙。”

  又過了一會,不遠的石凹處,終於顯出了一抹模糊的倩影,那人就站在一束光影旁邊,隱隱能看到她美麗挺拔的身形,卻看不清她的表情,“原因。”

  又是那樣清淺冷冷的聲音,予弦聽得眉心擰得更緊了,這個女人真的很難纏,想把她還需要原因?!沉吟片刻,予弦冷聲回道:“你救過我。”

  “我說過,你幫我換到玉露,便還了人情,兩不相欠。”

  他的命,就值一瓶玉露?!予弦額頭上的青筋已經隱隱的開始跳動,可惜夜色下什麼也看不見,而他的聲音,始終是那樣冷酷平靜,“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樓辰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划過一絲為難之色,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靳衍痕弄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替她擋了那顆扔向她的毒丸,那個人情,她欠下了,現在卻不想再欠下一份人情。

  若是為了自己的事,她根本不會考慮,直接拒絕,但是這件事牽扯到方如輝和杏林閣,她便不得不好好考慮。若是失手,不僅方如輝拿不迴避毒珠,他們一行人都有性命之憂。有予弦的幫助,他們的神算大很多。

  樓辰斂眉思索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我能不能拿一株稀世珍品與你換?”

  黑暗中,予弦沉默,樓辰立刻又說道:“是閻王糙,對外傷有奇效。看你也是經常受傷的人,有了閻王糙,不管是多嚴重的外傷,三日內傷口必定結痂。”

  樓辰認真解釋這閻王糙的神奇之處,予弦卻是越聽臉越黑,所以她寧願用這樣珍貴的稀世藥材來換取他的幫助,也不願意欠他人氣?

  樓辰解釋了好一同,對面的人也沒個回應,難道他不願意?樓辰心裡嘆了口氣,認真思索著要不要答應欠下這個人情,畢竟沒有什麼比大家的性命重要,就在她準備答應的時候,黑暗中,出來了更為冷酷的一聲“好”。

  樓辰送了一口氣,心情甚好的她,絲毫沒有聽出這聲“好”像是從牙齒fèng里蹦出來一眼。

  “那謝謝你了,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找你的。”眼見事情談妥了,樓辰也不打算在這個山洞裡久待。

  習慣了山洞裡的黑暗,樓辰幾乎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用上了輕功,腳步不停的往山洞外掠去。

  這麼倩影划過身邊,很快消失在山洞裡,予弦立在黑暗之中,心中莫名的又生出一股怒意,他現在也住在白鶴居,樓辰盡然都不肯與他一起回去。那種怒意,慢慢的轉換成了悶,無處發泄,也不知道要如何發泄。

  樓辰慢慢的從洞口走了出來,外面也很靜,但仍能聽到風划過的聲音。樓辰記憶力極好,雖然出來的時候隨著方如輝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現在要原路回去,一點難度也沒有。只是就在她準備要過一處山石,走上不遠處的小橋時,變故橫生,四柄閃著寒光的常見朝著她刺了過來,夾帶這凌冽的寒風,直逼而來。

  樓辰立刻後揚,險險必過橫在脖子上的長劍,同時手已經搭上了腰間的藏鋒,手腕微抖間,軟劍出鞘,聲若龍吟,只聽到“叮”的一聲脆響,刺向樓辰胸口的長劍應聲而斷。

  握劍之人只覺得虎口一麻,自己的寶劍居然已經端坐兩截,幾人心中大駭,雖然早就知道這女子手中有把利劍,但親自對上了,才知道那劍的恐怖,豈止是削鐵如泥,簡直是觸之即死!

  四人一時間都不敢輕敵,好在主人早有防備,四人對看一眼,拿出一張大網,朝著樓辰的方向,撒了過去。

  樓辰心中也是一驚,顯然幾人是有備而來,那網在夜色下,竟然閃著出星光,上面綴著密密麻麻的倒鉤,她敢肯定,這些鉤上肯定淬了毒,就算她手中有利劍,能割破大網,當時難保不會被倒鉤勾中。

  樓辰不敢冒險,只能運足內力,往前猛衝過去,好在她身形極快,在網撒下來之前,險險地躲了過去。

  幾人眼看一次不重,便再來第二次。這幾人配合得很默契,大網幾乎實在落下的瞬間,便被幾人再次拋撒了出去。

  樓辰躲過第一次,已很是狼狽,當大網再次撒過來的時候,她只能再次後躍,此刻她已站在石橋上,橋面不寬,左右都不能躲,樓辰冷眸微眯,看了眼橋下,水流舒緩清淺。

  在大網落下之前,樓辰當機立斷,躍下了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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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

  白鶴居方如輝的房間裡,靳衍痕雙臂抱在胸前,那雙常年帶笑的桃花眼,此刻正冷冷地盯著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的方如輝。語氣中毫不掩飾他的怒意。

  方如輝低垂者眼,不知道再想什麼,仍是一聲不吭,臉色顯然有些蒼白。

  “你那麼凶幹什麼!”曲凝雙瞪了靳衍痕一眼,在方如輝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地說道:“如輝哥哥,你別擔心,我們一起想辦法,總能拿回你想要的避毒珠的。”

  方如輝好似沒聽到曲凝雙的話一般,抬頭看向靳衍痕,滿眼的不安之色,“你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嗎?”

  靳衍痕看著方如輝,怒意未消,他卻是很生氣,他與方如輝,從小一塊長大,他自認兩人是過命的交情。

  小時候,他發現姑姑的種種異樣之時,還曾經和方如輝討論過,雖然兩人都猜不出其中原因,但是好歹自己有事,還會和他商量,而他呢?!這麼大的事,居然沒和他說過一句,難道還想自己一個人闖著龍潭虎穴不成?

  靳衍痕是真的惱了,若不是這人沒有武功身體還弱,他真想狠狠揍他一頓。

  迎著方如輝愧疚又心神不寧的目光,靳衍痕心中就算再氣,也還是回道:“王友之能一眼認出你,其他人就不能嗎?只怕你剛剛踏入杏林閣,或者踏入陵城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聽王友之的口氣,那個叫予弦的人,也是大有來頭,杏林閣閣主還要押後三天才肯給他玉露,可見,這三天,便是為你準備的。所以,從我們踏入杏林閣開始,根本不可能離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計就計。”

  方如輝靜靜的聽著,心中生出無限的悔恨,他知道,自從聽到樓辰他們要來杏林閣換藥那刻氣,他的心就魔障了,耳邊絲毫不斷的迴響父親臨終時的遺言。他自欺欺人的和自己說,只是來看看,若能找打機會,便自己去取避毒珠,若是實在不行,就當是打探打探,以後再想辦法徐徐圖之。

  他一直自我安慰,說這樣就不會連累阿痕他們,結果……

  方如輝自嘲的笑了起來,是他把他們帶入死地!

  那低低的笑聲,在房間裡響起,聽得靳衍痕和曲凝雙心同時一抽,曲凝雙有些無措的看向靳衍痕,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如輝哥哥,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他。

  靳衍痕也有些楞了,方如輝這樣樣子,像是要鑽進死胡同似的。心裡也有些懊惱自己剛才是不是氣過頭了,說話太重。靳衍痕如往常般用力拍拍方如輝的肩膀,說道:“行了,就算沒有你,我們也要來杏林閣的,我生氣,是氣你居然不早點告訴我們,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我這麼聰明,曲大小姐這麼勇猛,辰兒武功這麼厲害,你若是早說,我們說不定都拿到顆珠子了!”

  曲凝雙連忙點頭,附和道:“對啊,阿痕不是說了嘛,將計就計!說明還是有辦法的。阿痕,你快說說,怎麼將計就計?”

  一直低著頭的方如輝終於抬起頭,看向靳衍痕,靳衍痕勾唇一笑,說道:“辦法自然有,等辰兒回來再說。”

  說起樓辰,曲凝雙不解地問道:“你剛才抓著我不讓我說話,是因為樓辰還在山洞裡嗎?”

  “我猜山洞裡可能還有其他人,若沒有異樣,我們離開的時候,她就應該出來和我們會和,她沒有動,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或者另有打算。”

  靳衍痕嘴角的笑也慢慢的淡了,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她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第四十七章 謀定而後動

  第四十七章謀定而後動

  “我猜山洞裡可能還有其他人,若沒有異樣,我們離開的時候,她就應該出來和我們會和,她沒有動,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或者另有打算。”

  靳衍痕嘴角的笑也慢慢的淡了,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她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的臉色都越發凝重了。

  靳衍痕之前覺得自己現在沒有武功,若是留下來,反而壞了樓辰的打算,但是他現在後悔了,再怎麼樣,他也不應該留下她一個人,樓辰確實聰明,武功也好,但是江湖經驗顯然不足,若是那些人使的是陰招,就怕她會著了道。

  起了頭之後,各種各樣的念頭便像是著了火的枯糙一般,越少越烈,在這樣的煎熬中,又過去一刻鐘,靳衍痕終於坐不住的,倏地站了起來。

  曲凝雙被他的動作驚了一跳,問道:“你幹嘛?”

  “我出去看看。”靳衍痕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去。

  靳衍痕動作快,曲凝雙反應也不慢,連忙起身,一把按住門栓,說道:“你現在又沒有武功,若是樓辰都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去又有什麼用。”

  曲凝雙說的,靳衍痕何嘗不知,之前就是有這樣的想法,才會放她一人獨自在外,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他絕對不能再坐以待斃,在等下去,他絕對會被腦子裡的各種念頭折磨瘋了。

  靳衍痕剛想推開曲凝雙,卻見她自己拉開門栓,說道:“我有武功,還是我去。”

  “不行!”靳衍痕和方如輝同時喝止,曲凝雙還想反駁,門外卻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幾人同時一驚,曲凝雙立刻拉開房門,果然看到了那道讓他們牽掛了一整晚的人影。

  那人動作迅速的走進屋內,反手輕輕將門關上。

  待她站定,靳衍痕看清燭光下的人時,眉頭微蹙,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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