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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辰對這人胡說八道的功力早就有所了解,任他自己自說自話,別說搭理,連眼角都沒看他一下,只是那微微皺著的眉頭也在不自覺之下緩緩鬆開。

  樓辰心情好了不少,有人的心情卻有些糟糕。什麼叫做樓辰不出現就會被他治死了?一向待人溫潤的方如輝忍不住磨牙,不就是怕人家姑娘覺得壓力大,心裡愧疚嘛,靳衍痕不遺餘力的‘插’科打諢就算了,居然還拿他開涮,這傢伙這次算是栽了,就是不知道樓辰最後會不會真的看上他。

  方如輝又看了一眼樓辰,秋日傍晚的樹林,一片蕭索,那個人就這樣隨隨便便的站在這暮‘色’之中,入眼便是風景,即使只看到一個背影,便讓人腦子裡生出“風華無限”四個字。方如輝暗暗嘆息,喜歡上這樣的姑娘,也不知道靳衍痕是幸運還是倒霉。

  “我回來了。”不過半個時辰,邢幕便一臉笑意的回來了,手裡提著戰利品,還不錯,是只兔子。

  這兔子還處理過了,皮‘毛’已經拔去,內臟也清理了,靳衍痕此刻心情不錯,大方贊道:“邢公子果然厲害啊,這才一會就獵到了一隻兔子,我們今晚有口福了。”

  邢幕點了點,倒也沒多說什麼。

  李叔抱回了一些乾柴,不多,湊在一起,烤只兔子還是沒問題的。

  邢幕雖然是曉劍山莊的少莊主,到底也是江湖中人,時常外出行走,烤些野味,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在夜幕完全降臨之時,烤‘肉’的香味也在樹林中瀰漫開來。還別說,這位少莊主的手藝不錯,兔子烤得金黃香蘇,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

  邢幕烤好之後,割下一整隻兔‘腿’,送到樓辰面前。

  樓辰對於‘肉’食並沒有特別的喜好,在家的時候,素素經常烤‘雞’烤魚,她偶爾也會吃一些,但從不多吃,在邢幕期待的目光中,樓辰也只是割了一小塊兔‘腿’‘肉’,剩餘的都被靳衍痕拿了去。

  樓辰又隨便吃了些乾糧,便起身說道:“晚上我睡馬車,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息吧。”

  她也不是沒在夜晚‘露’宿荒野過,但現在有馬車在一旁,她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

  幾人大男人自然也沒有意見,畢竟樓辰是‘女’子,她睡馬車裡也是天經地義的。

  樓辰沒管幾人在外面如何折騰,進了馬車便側躺在榻上休息。方如輝在榻上墊了被子,躺著還算舒服。她速來淺眠,馬車裡畢竟不大,翻個身都不方便,小睡了一會,樓辰在半夜十分醒了過來。

  緩緩坐起身子,樓辰忽然沒了睡意,拿起旁邊的水袋想喝點水潤潤嗓子,卻發現水袋裡的水已經所剩無幾。

  嗓子干啞難受,樓辰乾脆拿了水袋,掀開布簾下了馬車。

  地上的火堆火勢漸小,李叔躺在火堆旁,睡得很熟,方如輝也在他不遠的地方靠著樹幹熟睡著,靳衍痕和邢幕兩人倒是離得很遠,一左一右,也算把熟睡的兩人還有馬車護在中間。

  樓辰動作很輕,沒有驚醒幾人。

  看了看周圍,也沒發現溪流,仔細聽,依稀能聽到流水的聲音,樓辰放輕了腳步,朝著水聲之處走去。

  往東走了一里地,樓辰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邢幕所說的小溪。這溪流比她想像中的要寬,大約七八丈,水流舒緩。

  樓辰走到溪邊,將水袋灌滿,喝了幾口溪水,平復了喉嚨難耐的干啞之後,她也終於有心情看看這條小溪了。

  溪水從上游緩緩而下,流經的方向卻不是官道,再過去七八丈有一處落差,形成了一個極小的瀑布,溪水流下之後便轉了個彎,向南方而去。月‘色’下,溪流如一條‘玉’帶,蜿蜒而下,潺潺‘波’光浮動,帶起一股清新的水氣隨風拂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樓辰伸手輕撫水面,水流划過指尖,清涼舒慡,奔‘波’了一整天,一身塵埃,她也想洗洗臉。

  蹲下身子,樓辰用手捧了些水,輕輕拍打在臉上,涼涼的濕意帶著一股清慡之氣,只覺得神清氣慡。

  抬手擦拭著臉上的水滴,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那個“悽美‘浪’漫”的愛情故事,靳衍痕怎麼能想出這樣扯的故事,樓辰覺得好笑,‘唇’邊揚起了一抹甚少能在這樣清冷的臉上看到的笑容。

  很少笑的人,當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如同‘春’融冬雪,枯木生芽,那種美麗並不來源於容貌,而在於風華。此刻便有人為此‘亂’了呼吸的節奏,這輕微的異動,也被樓辰捕捉到了。

  樓辰眸光一冷,這裡還有別人。

  原本以為是靳衍痕或者邢幕過來找她,樓辰只是斂下‘唇’角,微微皺了皺眉。但片刻過後,當她辨別出那道灼灼的目光來自於溪對岸的時候,樓辰的臉‘色’更冷了,冰冷的聲音也附上了寒霜。

  “看夠了嗎?”

  ------題外話------

  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在意車夫的問題~細心的樓姑娘自然是雇了車夫的!另外,看到情敵二字,你們這麼‘激’動做什麼?樓姑娘如此優秀,痕痕的情敵怎麼可能只有一個?男二也是需要角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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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是敵是友?(下)

  原本以為是靳衍痕或者邢幕過來找她,樓辰只是斂下唇角,微微皺了皺眉。但片刻過後,當她辨別出那道灼灼的目光來自於溪對岸的時候,樓辰的臉色更冷了,冰冷的聲音也附上了寒霜。

  “看夠了嗎?”

  說話間,樓辰也看向那道視線所在之處。

  溪流對岸的樹木要比這邊繁茂些,雖然葉子落盡,蒼勁的樹幹在月色之下依舊落下了一大片陰影。

  在那片暗色里,一道人影正蹲在溪水邊,看身形是個男子。他一身黑衣,手臂卻暴露在外,上面滿是殷紅血跡,但看不到傷口。樓辰猜測,他只怕是傷了肩膀,血止不住,才會順著手臂流下來。

  男子藏身在樹木暗影之中,看不清面容,但並不妨礙樓辰感受那雙眸光沉沉,暗藏鋒芒的眼始終盯著自己。他雖然半蹲著,還受了傷,卻一點也不弱勢。那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就好似一隻猛獸正盯著它的獵物,不知何時,便會撲過來。

  樓辰眯了眯眼,始終沒有避開男子的目光,因為她從不覺得自己會是獵物。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動,耳邊只能聽到潺潺的水流之聲。

  樓辰正思考著是要繼續按兵不動還是先發制人之時,男子身後忽然傳來動靜,兩個同樣一身黑衣的男子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兩人在男子身後站定,還未說話,男子已站起身。

  “走。”

  夜深人靜,這一聲壓得極低,利落又冷酷的男聲,居然毫無障礙地直接傳入樓辰耳朵里。

  三人的輕功都極好,眨眼的功夫,便已閃出很遠。

  樓辰微微眯眼,心中有些疑惑,幾人半夜出現在此,是敵是友?又或者只是陌路人?

  就在樓辰愣神的時候,只聽到“咻”的一聲破空之聲傳來,那凌厲的殺氣,就連站在溪對岸的樓辰都深刻感受到了。

  男子快速地往旁邊一偏,利箭狠狠地扎入他身後的枯木之中,只留下半截箭身留在外面。

  樓辰眼力極好,又常年出入將軍府,只需一眼便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箭,而是弩箭,比長箭速度更快,更靈活。

  這一箭過後,接連又有七八隻箭she了過來,皆被男子三人擋掉了。

  黑暗又衝過來七八名黑衣人,其中兩人手裡拿著正是短弩,其他人手裡的兵器五花八門,目標卻很一致,皆是攻向男子三人。

  兩方人一路打鬥,竟越來越靠近溪邊。男子這邊的人數雖然少,但個個武藝高超,尤其是那男子,出招利落,內力深厚,身上的殺氣很盛,就算被人圍攻也未露敗跡。

  兩名拿著弓弩的黑衣人一直站在外圍不時放冷箭,其中一名黑衣人似乎發現站立在溪水另一邊的樓辰,眼中閃過冷戾之色,舉起手裡的弩對準樓辰。

  樓辰輕哼一聲,正打算閃身躲過即將she過來的弩箭,卻看到之前被兩人圍攻的男子忽然向前一躍,一劍斬向拿著弓弩的黑衣人,黑衣人大驚,慌忙躲閃,自然也沒有能力再對樓辰動手。

  “走。”依舊是那樣冷冽低沉的聲音,樓辰卻知道,這聲“走”,是對自己說的。

  樓辰眉頭微皺,這兩伙人均是一身黑衣,出手皆是犀利狠辣,她沒辦法分辨他們的身份,想到樹林裡的幾個人,樓辰決定,還是先離開為好。

  樓辰下了決定之後,便不會再猶豫,轉身提氣一躍,朝來時的路跑去。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那抹天青色的身影竟然在呼吸間,已閃出七八丈遠,飛快地消失在眼前。男子眼神微閃,一時分神差點被弩箭she中,不得不收斂心思,全力對敵。

  樓辰運足了輕功,回來比去時所用時間少了很多,她也沒刻意放輕動作,所以在她離火堆十幾丈遠的時候,靳衍痕和邢幕都聽到動靜,同時醒了過去。

  兩人警覺地看向來人,看清竟是樓辰之後,兩人立刻迎了上去。

  “怎麼了?辰兒?”

  “樓姑娘?”

  樓辰自然不會瞞他們,回來火堆旁,一邊解開幾人拴馬的韁繩,一邊說道:“溪邊有兩批人在纏鬥,都穿著黑衣,身份不明。我們先離開這裡,以免殃及池魚。”

  能讓樓辰這般緊急地奔回來了,那些人的武功必定不弱,想到自己這一行人的實力,靳衍痕和邢幕的臉色皆沉了下來,同時說道:“好。”

  方如輝和李叔半夜被人叫了起來,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三人臉色凝重,都知道必定是棘手之事,也沒多問。方如輝動作迅速地上了馬車,李叔立刻駕著馬車朝著官道的方向跑去。

  邢幕在前面帶路,樓辰上了馬卻發現靳衍痕沒有跟上,回頭看去,便看到那人正在將幾乎熄滅的火堆用細沙覆蓋了起來,同時細心地將地上的腳印抹去。

  靳衍痕收拾好幾人留宿的痕跡之後,立刻翻身上馬,抬起頭來正對上樓辰清冷的目光,對她咧嘴一笑。樓辰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兩人都沒有說話,追著馬車的方向跑去。

  幾人跑出小半個時辰,沒發現有人追過來,提著的心剛放下來一些,便聽到背後傳來一串奔騰的馬蹄聲。雖然還離得很遠,以樓辰和邢幕的內力,已聽得足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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