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靳衍痕從沒想到世上會有這樣的姑娘,明明外表冷冰冰的,言語也甚是淡漠,心卻軟成這樣。如果說之前靳衍痕只是對她的身份感興趣,那麼此刻,便是對這個人感興趣。

  樓辰費勁千辛萬苦,總算把閻王糙挖出來了,怕帶走的時候傷了它的根,樓辰又用很多濕泥土將它一點點的裹起來。

  這時,一塊濕漉漉的遞到她面前,正是之前從靳衍痕衣服上撕下來的,樓辰坦然接過,將閻王糙包了起來,反正都撕了,能用就別浪費。

  “喂,你今年多大了?家裡還有兄弟姐妹嗎?”

  樓辰手上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去,靳衍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蹲在她身邊,眼中的神采有點怪怪的。

  樓辰繼續手上的活,冷聲回道:“幹嘛?”

  靳衍痕完全無視樓辰的冷言冷語,依舊興致勃勃,“沒什麼,隨便問問。”

  樓辰覺得靳衍痕此刻有些不正常,輕哼道:“你沒告訴我你家裡的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家裡的事。”

  靳衍痕又向她身邊挪了一步,嘻嘻笑道:“我今年二十四了,還未娶親,父母早亡,是姑姑把我帶大的。你還想知道什麼?”

  她說錯了,靳衍痕不是有些不正常,根本就是很不正常。就包好的閻王糙放在一邊,樓辰洗乾淨手上的泥土,正準備起身,靳衍痕不依不饒地說道:“我說了我家裡的事了,那你該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吧。”

  這人今天發什麼瘋啊?樓辰不耐地回道:“我比你小,家裡有兄弟姐妹。”

  “就這樣?”顯然靳衍痕沒有邢幕好打發,繼續死皮賴臉地問道:“那你家裡給你定了親事嗎?”

  不懂得適可而止的結果就是樓小姐一手抱著閻王糙,一手躲過火摺子,丟下一句冷冰冰的“和你無關”,便轉身往外走去。

  靳衍痕看著那道飄然而去的背影,嘴角的笑越發張揚,小聲說道:“自然是有關的。”

  第一次選的山洞走到盡頭,雖然沒有找到刺客的蹤跡,得到了一株閻王糙也是好的。

  兩人走回到大深坑的位置,這次拿著火摺子,兩人發現除了之前走了那條道之外,還有三個洞口,期中兩個並沒有溪流經過,還有一個是有溪流經過的。

  兩人看了一會,最終決定,走有溪流的山洞。

  這個洞比發現閻王糙的洞要深很多,兩人走了半盞茶的時候,還沒有看到盡頭,樓辰抱著閻王糙,火摺子由靳衍痕拿著,又走了一會,靳衍痕忽然停下腳步,樓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地上發現了一塊帶血的布條,兩人對看一眼,迅速吹滅了火摺子,周圍立刻被黑暗吞沒,一片靜寂。

  ------題外話------

  你的猜測真的……我都不忍看!我是走小清新路線的!小!清!新!

  ☆、第二十一章 危險

  火摺子由靳衍痕拿著,又走了一會,靳衍痕忽然停下腳步,樓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地上發現了一塊帶血的布條,兩人對看一眼,迅速吹滅了火摺子,周圍立刻被黑暗吞沒,一片靜寂。

  兩人在原地靜立片刻,收斂呼吸,調動所有的感官,感受周圍的一切,很快兩人便確定,附近並沒有人。雖然有這樣的認知,兩人也沒有再拿出火摺子,地上還未完全乾涸的染血布條告訴他們,這山洞裡一定還有人。

  靳衍痕指了指樓辰手中被泥土和濕布包裹著的閻王糙,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並未完全清除,每次用到內力的時候,胸口和丹田處都能感覺到疼痛。樓辰的武功要比自己高,此刻自然是要保證她能夠無顧忌的用劍。

  顯然樓辰也明白靳衍痕的意思,所以在靳衍痕伸手過來拿走閻王糙的時候,樓辰並未阻止,看到他小心地將包裹著閻王糙的泥團放入衣襟時,原本的擔憂也放了下來。

  兩人謹慎地又往前走了百來丈,依舊沒有發現人的蹤跡,就在兩人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誤的時候,遠處一點微光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兩人貼著石壁,緩慢地往外走,光暈越來越亮,顯然是個出口。因為時辰不早了,又下著雨,天色晦暗,洞口那點光並不刺眼,但也清楚的映照出洞口處站立著的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側面對著他們的,正是一身黑衣,胸口和手臂處都有傷的黑衣刺客。另一個人始終背對著他們,看不到容貌,他穿的也並不是黑衣,而是一身淺灰的長袍,身材非常的瘦,看起來都不像習武之人。

  借著雨聲的遮掩,樓辰和靳衍痕又向前靠近了些,也因為雨勢漸小,以樓辰和靳衍痕的耳力,還是能勉強聽到不遠處兩人的對話。

  “邢幕還殺不殺?”黑衣刺客微低著頭,非常恭敬地站在一旁。

  灰衣男子手裡正拿著從邢幕手中搶來的墨色長劍,手指在劍鞘上摩挲,映襯之下,那手指白得幾近透明,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主人要的是劍,暫時先饒他一條命。至於你……”灰衣男子的聲音壓得很低,語調也很平緩,但站在他身旁的刺客卻渾身僵硬,眼中不難看到潛藏的恐懼。

  “屬下該死!”男子單膝跪地,膝蓋砸在堅硬的石板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可見力道之大,刺客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痛苦之色,“洛水鎮裡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劍術如此厲害女人,而且她對這把劍好似也極其看重,她或許和這把”劍“有關聯。”

  聽到他的話,樓辰和靳衍痕都皺起了眉頭,灰衣男子好像對此也有了些興趣。手指依舊在劍鞘上流連,好似手下撫摸的不是冷硬的劍鞘,而是上好的絲綢一般,片刻後,那低沉的嗓音才又緩緩響起:“派人去查。”

  “是。”黑衣刺客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雷電卻是停了下來,灰衣男子抬頭看看天色,說道:“你先在此養傷,查清那女人的身份立刻回稟。”

  “是。”

  灰衣男子手握長劍,理了理衣服,便朝著洞外走去。

  他要走!

  不行,決不能讓這人離開,他們已經注意到靳茹,若是讓他走了,之後必定麻煩不斷。樓辰和靳衍痕再次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沖了出去,樓辰亮出了藏鋒,劍鋒直指灰衣男子,靳衍痕則對上了黑衣刺客。

  兩人忽然行動,灰衣男子和刺客都是一怔,但是也都很快回過神來。灰衣男子往旁邊一偏,險險躲過劍鋒,凌厲的劍氣讓男子心驚不已,那種滅頂的煞氣逼得他連連倒退數步,心頭的恐懼卻未能減輕一絲一毫,有多少年,他沒有感受過這種瀕死的感覺。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那道讓他感覺極其危險滿含殺機的銀白劍光再次襲來,灰衣男子收斂心神,同時抽出手中的墨色長劍迎向那抹銀光。

  銀白與墨色相擊,發出一聲嗡鳴之聲,與一般利器相擊時清脆的聲音不同,這嗡鳴聲又悶又沉,聽在耳里連耳膜都跟著一起嗡嗡作響。

  樓辰手握藏鋒數年,因不喜爭鬥,平時除了自己練劍或者與將軍府的人切磋外,極少用到藏鋒。雖然知道它鋒利無比,銳不可擋,但也知天下名劍無數,藏鋒與赤血、冰煉相擊,也沒占到多大便宜。所以此刻黑色長劍並非受損,樓辰心中只是暗暗稱奇,倒也沒太放在心上。

  反倒是灰衣男子心中驚駭,手中這把劍,乃當世名劍“止戈”,以無鋒勝有鋒著稱,此劍得名“止戈”,其意便是沒有一把劍能在它的面前再起干戈。這柄銀白長劍與之相擊,不僅沒有應聲而斷,反而是震得他的虎口一陣陣發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樓辰沒給他思考的時間,長劍朝他握劍的手腕刺去,男子只能再次後撤。果然如樓辰所料,灰衣男子的武功並不算高,即使有“止戈”在手,也躲避得很是狼狽。

  男子顯然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不敢與樓辰硬碰,轉身朝雨中飛奔而去。

  樓辰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刺客身上本來就有傷,自然不是靳衍痕的對手,等他解決完黑衣刺客,樓辰與灰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靳衍痕連忙追出去,靠著地上留下的少許痕跡,一路追了過去。

  男子輕功不弱,但也沒能甩開樓辰,兩人在林間追逐了小半柱香的時候,男子忽然停了下來,樓辰警惕地看向前方,果然不遠處兩個黑衣刺客也朝著這邊迎了上來。兩人一身黑衣,殺氣騰騰。

  灰衣男子退到刺客身後,冷聲說道:“抓住她。”

  “是。”兩人聽命立刻朝樓辰撲殺過來。

  低沉的聲音裡帶著無盡的森寒,樓辰卻微微放下心來,灰衣男子說的是“抓”她,那麼這兩人一開始便不會下殺招,自己還能抓住機會重創二人,之後他們就算想殺她,也錯失了先機。

  兩黑一青三道身影在林間纏鬥,這時灰衣男子才有機會認真打量那個帶給他無限危機感的女子。

  女子一身青衣,超乎他意料的年輕,一雙冷眸如寒冬皎月,泛著清冷的光華。即使被兩人圍攻,眉頭也沒有皺半分,冷靜的應對著兩柄長劍的絞殺,她身上有著這個年紀的女子少有的沉靜和鋒芒。

  一直被男子忌憚的銀白長劍,此時在女子手中肆意揮舞著,她的招式有些詭異,角度刁鑽又犀利,不似一般軟劍以飄逸靈動為主,女子手中的劍,帶著一股奇特的勁力。風雨中,她長劍揮舞,竟是片雨不沾身,那把瑩白長劍,像是天生便與她契合一般。

  靳衍痕聽到打鬥聲,一路小心地靠近,看到樓辰正與兩名男子打得不可開交,一時難分勝負,灰衣男子站立一旁,一雙幽冷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樓辰不放。

  樓辰看去來並沒有什麼危險,靳衍痕沒急著上去幫忙,擒賊先擒王,靳衍痕決定先拿下那灰衣男子。

  借著雨霧的遮擋,幾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樓辰身上,靳衍痕繞過灰衣男子側面,準備趁其不備,偷襲。

  靳衍痕正準備提劍衝上前時,看到男子忽然將手探入衣襟,拿出了一顆雞蛋大小,如石頭一般的東西,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看男子陰騭中帶著得意的眼神,那東西勢必厲害。

  還未等靳衍痕阻攔,男子已經將手裡的小石頭朝著樓辰的方向擲了過去。

  “小心!”

  靳衍痕大叫一聲,趕不及誅殺灰衣男子,靳衍痕只能運足內力,腳尖發力,朝著那小石頭撲去,同時用手中的劍揮向半空中的小石頭,想把它打偏。誰想到,長劍碰上小石頭的時候,它忽然“砰”的一聲炸開了,紅色的煙霧也隨之瀰漫。這煙霧異常詭異,遇水則溶,混著雨水往下落,正站在煙霧中心的靳衍痕,立刻被紅色的雨水淋了一身。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