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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衍痕抬手抹了抹額間的雨水,終於收起調笑,認真說道:“你手裡有藏鋒,武功應該也比我高,還會解毒,我先下去看看情況,若是我在下面有危險,你還可以救我。你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我就不一定救得了你了。”

  說完也不等樓辰說話,便將手中的野芋葉塞到樓辰手裡,趁著她愣神的時候,利落地趴下,慢慢挪了進去。

  野芋葉上還是雨水,涼涼的滴在樓辰手背上,他一直握著的葉精,有他手心的溫度,樓辰握著葉精,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此刻是什麼感覺。

  外面的雨聲實在太大了,樓辰蹲在裂fèng旁邊,勉強聽到靳衍痕的聲音從下面傳上來,“下面有個地‘洞’!”

  靳衍痕從fèng隙中爬進來,之後便感覺裡面別有‘洞’天,但是走了幾步又發現前面沒有路了,下面是一個大深坑,像個地‘洞’。

  靳衍痕跳下地‘洞’,裡面很黑,但能感覺非常的空曠,怕站在上面的樓辰擔心,靳衍痕說了一聲之後,便不再‘亂’動,等著眼睛適應黑暗。

  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看清周圍的時候,一抹黑影從上面躍了下來,靳衍痕眯眼看去,確實是一個人影,靳衍痕一邊戒備著,一邊低聲叫道:“辰兒?”

  “嗯。”清冷的聲音,是樓辰特有的音質,雖然只是一個“嗯”已經足夠靳衍痕肯定來人的身份。

  他剛才叫“辰兒”,樓辰答應了他,這應該算是她同意自己叫她“辰兒”的意思吧?

  周圍太黑了,樓辰並沒有看到靳衍痕桃‘花’眼中得意的神采,只注意到地‘洞’下面有一條小暗河。準確的說也不能算是河,最多只能叫小溪,水很淺,在地‘洞’的石塊間流淌。上面雨太大了,他們都沒有聽到這淺淺的水流聲。

  靳衍痕壓低聲音,說道:“這個地‘洞’很大,既然有水流,應該就有出口,我們找一找吧,可能那個刺客就藏在山‘洞’的某個地方。”

  “嗯。”

  樓辰身上帶著火摺子,也沒有被雨打濕,但是擔心點了火把敵暗我明,更加危險,所以兩人決定不點火把,慢慢適應了一下地‘洞’的環境之後,兩人沿著小溪流的方向往裡走。

  才走出十來丈遠,忽然一股血腥味從遠處傳來,兩人停下腳步,黑暗中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手都握在了兵器上。

  兩人慢慢往裡走,血腥味越來越濃郁,但卻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連呼吸都隱藏得如此之好?這不太可能。

  樓辰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拿出火摺子,輕輕吹燃,讓火苗燃得稍微大一些,豆大的火焰對於現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來說已經足夠看清周圍。

  果然如樓辰所想,在血腥味最濃郁的地方,長著一顆不起眼的植物,全株呈血紅‘色’,葉片長得像是一個個‘肉’球,樓辰輕輕捏碎了一個‘肉’球,鮮紅的汁立刻溢出,血腥味更加濃郁了。樓辰驚喜地低叫道:“閻王糙?”

  確實是驚喜,閻王糙喜歡生長在人跡罕至,‘陰’濕冷暗的地方,曙山別院就養著一顆,那是皇上命人‘花’了五年時間為了大姨找到,大姨寶貝得不得了,想不到今天居然讓她在這裡找到了!

  柔和的火光下,樓辰嘴角輕揚,盯著那顆小糙的眼睛中也含著笑意,樓辰平日幾乎是不笑的,偶爾勾勾‘唇’角已是不易,像這麼溫暖的笑容,靳衍痕還是第一次見,他不知道別人看到會怎麼想,他腦子裡只閃過兩個字,好美,於是,也沒多想便說了出來,“你笑起來很美。”

  這算是調戲?樓辰嘴角的笑慢慢凝結成霜,靳衍痕不怕死地又補了一句:“不笑的時候也美!”

  很好!樓辰冷眸掃向靳衍痕的同時,手也極快地朝他抓了過去,靳衍痕趕緊後退,可廈像有些來不及了,只聽到“嘶”的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一截暗藍‘色’的布料,已經被樓辰撕了下來。

  靳衍痕抓著自己半截衣擺,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辰兒,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題外話------

  刷好感度,大雨,山‘洞’這種劇情怎麼可以少?這是狗血第一‘波’,你們猜,第二‘波’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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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心軟

  第二十章心軟

  靳衍痕抓著自己半截衣擺,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辰兒,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樓辰也是一愣,她剛才只是一時惱火,想要教訓一下這痞子,沒想到他忽然往後退,結果……

  這洛水鎮的衙門是怎麼回事,官差的衣服也太不結實了,她就“輕輕”一扯而已,居然就撕裂了。

  樓辰在心裡埋怨著,臉上仍是冷冰冰的模樣,捏著那塊布料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大了些,雨水居然浸濕了她的手。這時樓辰才注意到,手中的布料濕得都不用擰,水就一滴滴往下流,樓辰看向靳衍痕,之前太黑看不清楚,接著火光便能看清,他此刻非常狼狽,全身都濕透了衣角一直在滴水,身上還染滿了泥。

  樓辰有些擔心,他昨夜才受的傷,傷口肯定還沒長好,今天折騰了一天,現在傷口還碰了水,必定惡化了。

  樓辰一直盯著他,靳衍痕覺得瘮得慌,輕咳一聲,心虛地又往後退了一步,嘴上還不忘調侃,“辰兒想做什麼,說一句話就好了,不用自己動手。”

  “是嗎?”樓辰微微挑眉,聲音壓得格外低,“那,你就自己脫吧。”

  “?!”靳衍痕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樓辰,樓辰抖了抖手上了布料,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如果忽略掉她眼中的揶揄之色,活脫脫就是一個女流氓啊。

  桃花眼中眸光微閃,靳衍痕的手搭在腰帶上,一邊解開一邊“含羞帶怯”地看著樓辰,說道:“好吧,既然辰兒喜歡,那我只能從了你。”

  這話聽得樓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聲說道:“別那麼多廢話。你手上的傷最好重新包紮一遍。”

  靳衍痕看到平日總是冷冷清清的人此刻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不禁覺得有趣,若不是怕惹惱佳人,他還真的想再逗逗她。

  手臂上的傷確實一直在隱隱作痛,衣服全都貼在身上,不脫還真的沒辦法把袖子卷上來,之前說那些話的時候,並沒覺得什麼,但是真的要在樓辰面前脫衣服,靳衍痕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稍稍抬頭看了樓辰一眼,只見她眸光清冽,面色如常,還是那樣冷冷淡淡地看著他,靳衍痕暗暗咬牙,人家姑娘都沒有不好意思,他矜持個什麼勁。於是直接背過身去,把外衣脫了,穿著中衣,慢慢地把衣袖往上卷。

  其實靳衍痕真的不需要如此糾結,樓辰常跟著母親到刑部驗屍,需要檢驗的屍體,從來都不穿衣服,所以男子的身體她又不是沒見過,給病人治傷的時候,也是需要脫衣的,對樓大小姐來說,這完全沒有什麼值得害羞的。當然,如果靳衍痕知道此刻在樓辰眼中,他的身體和那些待檢驗的屍體沒什麼區別的話,估計能嘔出一口血。

  好在他並不知道……

  等靳衍痕把手臂上的傷口完全露出來的時候,樓辰才上去,把染血的繃帶解開,與她之前預料的差不多,傷口裂開了,血又開始往外流,傷口之前浸了水,兩邊的皮肉外翻,有些泛白,情況並不太好。

  樓辰摘了兩片閻王糙的葉片,將肉呼呼的葉片捏碎,紅色的汁全部流到傷口上,與血水混在一起。

  “嘶!”靳衍痕倒吸了一口涼氣,臉瞬間扭曲的,汁液覆上傷口的那一刻,好似有無數的細針,密密麻麻的刺入傷口之中,又像是被無數小蟲,一口口啃噬血肉,總之那滋味比受刑還難受,昨晚的拂葉與之相比,堅持就是小巫見大巫。

  一會之後,劇烈的疼痛稍稍減退了些,靳衍痕呼出一口去,苦笑道:“你用的藥,都這麼刺激嗎?”

  靳衍痕疼的臉色發白,樓辰心情甚好,淡笑回道:“那倒也沒有,你只是比較走運而已。”

  走運?靳衍痕暗自翻了個白眼,是哪裡又惹她生氣了吧。靳衍痕覺得這回他真的很冤,難道誇她美也不行啊。

  “拿著。”靳衍痕還在心裡腹誹,樓辰已經將火摺子塞到他沒受傷那隻手上,自己拿著染血的布條在淺淺的溪水中清洗起來。

  白皙的手輕輕揉搓著棉布,水流划過指尖,帶起一片水花,更襯得那雙手潔白如玉,每日在河邊洗衣服的女子那麼多,他也沒在別人手上看到過這樣的美景。果然美人做什麼,都是美的。不過這次他決定,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等樓辰洗好棉布,幫他包紮的時候,他才注意到手上的傷口不疼的,不僅是敷藥時的疼痛消失了,就連之前一直伴隨的隱隱作痛也一併消失了,如果不是看到傷口還在,他都以為自己完全沒受過傷,胳膊此刻清清涼涼的,無比舒服。這藥的感覺太神奇了,靳衍痕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藥?名字起得還挺嚇人。”

  “這是治療外傷最好的藥,若只是單純外傷的話,有了它,無論傷的多重,傷口都能在片刻內止血,三天便可結痂,之後也不會留下疤痕。”

  天下間竟有此靈藥!靳衍痕笑道:“聽起來很珍貴嘛。”

  廢話,何止是珍貴,當今世上,治療外傷,沒有一種藥能比得上它。不然他以為“閻王糙”這三個字是怎麼來的,意思便是若有“閻王糙”就算閻王想要你死,你都死不了。

  不過樓辰從來不是喜歡解釋的人,自然也不會去說這藥糙有多珍貴。

  包紮好了傷口,樓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閻王糙附近的濕土弄鬆,一點點的把糙挖出來,這“閻王糙”藥效雖好,卻無比嬌貴,若是傷了它的根,哪怕是一點點,它三個時辰內必死,而且這藥還必須是摘下立刻使用才有效,因此就算它如此神奇,人們也少有機會見到。

  靳衍痕看著樓辰幾乎趴在地上,無比認真地挖著濕土,小心保護著藥糙,絲毫不在意自己一手的泥濘,天青色的裙擺上也滿是泥漬。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家,會養出這麼的女兒呢?

  聽蘇瞳那小丫頭說,就因為她坐在洛神山下哭,樓辰便上前問她話,還幫她哥哥治好了腳,幫蘇夫人調理身體;因為方如輝一句請求,她便答應在醫館坐診,今早上猜到小村子裡可能是疫病,也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現在又因為他手上有傷,被雨水淋濕了,她居然捨得拿這麼珍貴的藥材給他治胳膊上那點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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