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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兩人又開始頂起牛,冷瘋狂的手指不由按上了太陽穴,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

  剛想開口跟這兩人說點沒營養的話,大船忽而一陣晃動。

  接著一聲震耳發聵的巨大響聲由遠及近傳來,驀然回首,一道白色的水牆高愈萬仞排空而來。

  “不好!”鍾離修潔當先臉色一變:“是海怪!”

  這一聲“不好”方落,白色的水牆忽而發出一聲嘶吼,卷到半身的海水嘩啦啦散開,凌空落下,不偏不倚全部砸向了冷鳳狂等人棲身的大船上。

  “哪裡來的畜生,這麼放肆!”本來庸庸懶懶地斜倚著船艙的赫連忘憂小臉一沉,繃緊的唇角冷冷吐出了幾個字,身子陡然站直,一股森然霸氣衝破周遭的空氣,恰如一道無形風刃直直劈向了那一道水牆。

  嗚!水牆裡有什麼東西一聲慘呼,接著又是一陣轟然大響,一個說是章魚不是章魚,說是飛碟不是飛碟的怪物從水牆裡騰空躍起。

  意外一望無垠的大海之上,怪物一雙大得像燈籠似的眼睛惱火的瞪著襲擊它的赫連忘憂,嗚嗚怪叫。

  聲音刺耳,讓人不自覺地汗毛倒豎。

  冷鳳狂皺著眉,緩緩後退,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後退的小動作,立時就引來那個怪物激烈的反應,血盆大口忽然一張,鋪天蓋地的海水傾盆而下。

  真要是被它澆著了,別說是渾身濕透,被這衝擊力砸暈的可能性都有。

  柳眉斜斜一挑,冷鳳狂白衣忽的鼓脹起來,隨隨著她的衣衫舞動,一股強大的靈力之氣在她身周結成一道無形屏障,生生將那些海水彈開。

  呼啦啦的水聲作響,落在船頭,然而,船上三人,卻沒有一人濕了衣襟。

  “這畜生,還真是囂張!”鍾離修潔斜斜勾唇,纖細白潤的手掌一翻,一道風刃破空而出,再次襲擊水牆裡的海怪。

  海怪身子雖大,動作卻一點兒都不笨拙,身子嗖的往下一縮,縮回了海里。

  隨著還怪縮回海里,三人臉上再無半點輕視之色,明里敵人還好對付,暗地裡放箭,卻難防啊!

  凝神靜氣間,大船之下,窸窣的水聲幽幽傳來,冷鳳狂眸子一下子縮緊,低喝一聲:“小心!”話音甫落,身子騰空而起,便在這時,那巨大的海怪撞破大船沖天而起。

  大船被撞出一個洞,海水瘋狂的往船艙里灌。

  赫連忘憂與鍾離修潔同時一震,幾乎同時縱身而起。

  浩瀚的海面上,除了那條進水的船,再無任何的棲身之所。

  三人提著一口氣再顧不得許多,口中呢喃間,海面上閃過三道顏色各異的光。

  一道金色耀眼,一道藍光璀璨,一道紫光穿雲。

  三道光芒一落,金色狻猊,藍色貔貅,紫色諦聽威風凜凜現身於蒼茫夜空里,三隻神獸的主人各自落於自己的神獸上,成三角形圍著了那隻海怪。

  三隻神獸同時現身,所釋放出來的威壓豈是一隻小小的海怪所能承受得了的。於是方才還大逞凶頑的海怪,開始不住的發抖,怪異的身形在半空里哆嗦的樣子,怪異又滑稽。

  嗷!鍾離修潔坐下,藍色貔貅齜牙咧嘴的出了聲。

  只是一聲,那海怪就直接掉到了海里去。

  撲通一聲巨響,濺起水花無數。

  隨之整個海面歸於的平寂。

  兀自立在狻猊頭上,冷鳳狂眼眸一轉,眼神別有深意:貔貅啊!諦聽啊!這可都是能和自己的狻猊並架的神獸呢!真是沒有想到,鍾離修潔和赫連忘憂哪一個都這麼不簡單哈!

  “狻猊,見到老朋友了呢!”冷鳳狂淡淡一笑,眸子輕裝看向兩下:“即是神獸都召喚出來了,我們想低調進入雲嘯只怕也不可能了。只得趁著夜色,趕過去,只望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才好。”

  鍾離修潔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正是越快越好,三隻神獸同時現身,雲嘯大陸上必定已有所察覺。”

  赫連忘憂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嘟囔:“那還等什麼,快走吧!”清脆的話音一落,紫色的袍角翻飛,紫色諦聽當先穿過大海上的茫茫霧氣直奔彼岸的雲嘯大陸。

  諦聽?鍾離修潔望著赫連忘憂的神獸,俊美不凡的眸子閃過幾絲莫明的光,卻終是什麼都沒說,駕著貔貅與冷鳳狂併到一處,追著赫連忘憂去了。

  當三隻神獸載著三人落到雲嘯大陸的土地上時,黎明也即將到來。

  三人默契得將神獸匿跡,這才注意看周圍的情形。

  莽莽蒼蒼的全是參天大樹,藤蔓雜糙繁衍不息。

  放眼一望,翠綠盎然。

  深深吸了口氣,冷鳳狂立刻就感到了身子裡一股奇異的氣流開始不住涌動,周身都說不出的舒坦。

  四肢百骸竟像是翡翠鐲在幫自己理順筋脈一樣,那麼的美妙自然。

  鍾離修潔與赫連忘憂都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深深望著陶醉地眯著眼睛的冷鳳狂,心中暗自驚嘆:她對靈氣的感知竟如此之強?才剛登上這座大陸,就能感受到這方土地對她的滋養?

  “冬歌。”鍾離修潔輕輕喚了一聲:“折騰了一晚上,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休整一下?”

  被鍾離修潔這樣一喚,冷鳳狂如夢方醒,今日已是第五日了,自己若不能及時出現在令狐家的大堂上,莫世峰,可就危險了!

  思及此,冷鳳狂無聲皺眉:“從這裡到令狐家需要多久?”

  “快馬半日。”鍾離修潔緩緩開口:“你真的不休整一下,直接就要去令狐家?”

  冷鳳狂悶聲點頭:“來不及了。”

  “可是,這裡莽莽蒼蒼全是樹,我們去哪裡找馬呢?”赫連忘憂一攤手,有些無奈。

  聲震九州088鍾離修潔有麻煩

  “從此向東,三十里,有個放馬坡”鍾離修潔緩緩開口:“放馬坡的馬全是附近農家豢養的烈馬,好馬,若能得一匹,不愁半日到不了麥城。”

  聽鍾離修潔說完話,冷鳳狂哪裡還再貪戀這大路上誘人的靈氣,身子一縱,已是奔著東去了。

  “放馬坡的馬,是那麼好馴服的嗎?”赫連忘憂眼神逼視鍾離修潔:“你想害她!?”

  鍾離修潔不置可否一笑:“放馬坡的馬,可不是一般的馬,冬歌要是馴服一匹,可可是她的造化!”

  赫連忘憂恨恨地望著鍾離修潔:“要是她傷著了呢?!”

  “你傷著了,他都傷不著!”鍾離修潔湊到赫連忘憂跟前,唇角一動,笑得溫軟:“是不是呢?明帝大人?”明帝兩字,鍾離修潔拉得極長,甚至還有意地盯上赫連忘憂的眸子,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眸子。

  赫連忘憂神色微微一變,繼而冷哼一聲:“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不想鳳狂知道。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霸道巍然的氣勢,全然不似在冷鳳狂面前的天真刁蠻。昨昨晚諦聽現身,赫連忘憂就已經想到自己的身份可能會敗露,只是他沒想到,鍾離修潔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居然還敢用這個態度跟自己說話,難道他不想讓虹城在雲嘯大陸上存在了?

  鍾離修潔淡若清風的一笑,長衫浮動翩然而去,笑聲卻肆無忌憚的飄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別想跟我爭冬歌!”言語中的霸氣,竟是比赫連忘憂一點兒不差。

  赫連忘憂眼神冷得像是萬年不化的積雪,冷幽地望著鍾離修潔的背影。這個人,虹城長公子,失蹤數年的虹城長公子修為似乎並不比冷鳳狂低。怪道也會跟冷鳳狂一樣目中無人,傲視天下!

  唇角揚起一抹好笑的弧度,赫連忘憂低聲自語:“看來,這次雲嘯大陸之行,還會有更有意思的收穫。號,真是好。”好字語音猶在,身子如驚鴻掠起,片刻間,蹤跡全無。

  放馬坡,位於雲嘯大陸的邊緣,坡勢極陡,其間怪石嶙峋,奇木繁茂。

  時有鳥叫蟲鳴,花朵鬱鬱蔥蔥,恍若人間仙境。

  而冷鳳狂此刻,邊佇立於放馬坡頂峰縱目四望。

  坡下,成群的馬兒悠閒地吃著山間嫩糙,是不是用尾巴掃兩下蚊蟲,意態輕閒地讓人生羨。

  天光放亮,馬兒們吃糙吃得正香,全然沒有想到,三個可以稱之為怪胎的彪悍人物已經開始打它們的主意了。

  “那一匹,通體烏黑,四蹄雪白的,是我的”冷鳳狂伸手一指,唇邊帶笑。四蹄踏雪?好一匹四蹄踏雪!就是它了!

  “那一匹,通體雪白,四蹄烏黑的,是我的”赫連忘憂不甘落後的一指黑馬旁邊一匹黑蹄玉兔,篤定地說。狂哥哥的是黑馬,我就要一匹白馬跟她配!

  鍾離修潔無聲一挑唇角,你願意去找那黑蹄玉兔,你便去找,我可是很中意這兩匹馬不遠處的那一匹火紅毛鬃的汗血赤兔呢!

  三個人,先後而動目標赫然便是馬群里的三個馬中大王!

  四蹄踏雪,黑蹄玉兔,汗血赤兔,哪一個都有日行千里的本事,若真讓他們降住了,到令狐家只怕連三個時辰都用不上了!

  三個人緩緩接近三匹馬中精英,在離各自的目標三尺遠的時候,各自騰身而上!

  放馬坡前,一陣馬嘶片刻響徹雲霄。

  烈馬當真是烈馬,饒是三個人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也被這馬顛得顛得眼冒金花。

  “還真是夠烈啊!”嗤笑一聲,冷鳳狂雙腿一緊,狠狠夾住馬肚,這一夾力道之大,差一點讓一匹上等的駿馬直接軟了四蹄撲倒在地。

  掙扎明顯微弱起來,似乎也意識到了背上的人是個不好惹的祖宗,四蹄踏雪噴著響鼻安靜下來。

  伸手一捋馬鬃,冷鳳狂淡淡而笑:“這就對了嘛,既是好馬,就要配一個好主人,你說是不是?”

  四蹄踏雪哼哼地叫了兩聲,沒搭理冷鳳狂,似乎還在怨恨她剛才那一點兒情面都不講的一夾。

  冷鳳狂也不介意,回首望向赫連忘憂與鍾離修潔。

  原本俊逸迷人的兩個極品帥哥,在和兩匹烈馬折騰另外一會兒之後,最終降服了烈馬。只是,每個人身上都多少有點兒狼狽,衣衫凌亂,髮絲微濕。

  “好,我們這就奔令狐家”冷鳳狂輕笑一身,轉而對鍾離修潔道:“鍾離,麻煩你帶路。”

  鍾離修潔點點頭,勒馬向西,汗血赤兔如離弦之箭she了出去。

  “玉兔,咱們也不能落後,追!”赫連忘憂一拍黑蹄玉兔的馬首,嘿嘿笑道。

  黑蹄玉兔人立而起,一聲長鳴之後,縱蹄狂奔,去勢如雷似電,瞬時划過了放馬坡莽蒼的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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