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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數以千計的箭矢瞄準的冷鳳狂沒有絲毫的慌亂,手中的箭用力一拉,飛箭疾速奔向了那身披紅袍,一襲銀甲的暗帝的腦袋!

  那暗帝慌亂間一個閃避,箭矢直接慣掉了暗帝的頭上的銀盔,那一向自詡了得的暗帝,在這一驚下,乍出了一身冷汗,在雲城將士護衛下慌張退走。

  這一箭雖猛,卻終究沒有要了他的命。心中不無可惜的一嘆,冷鳳狂飛速拔出鬼泣槍,在自己身周掄開擊開箭矢,一個空翻躍下牆頭,長槍揮動間,已是與蕭洛聚到了一處,沒有時間責怪他們打糙驚蛇,擾了自己的行動,冷鳳狂急聲道:“快走!”

  這一次,冷鳳狂真正嘗到了什麼叫人如cháo水,也真正體會到了被熟人在後面捅一刀的難受!清和,你這是在自掘墳墓,你不知道嗎?!你害的不僅是我一個人,還有你自己!

  “冷鳳狂!”城樓上,有人又驚又喜的大呼一聲:“今晚,不論任何代價,留下他們的命!”

  熟悉的聲音,是雲戰天。

  冷鳳狂長長出了一口氣,好死不死,被清和這麼一攪。什麼都完了!

  這樣想著,手上也沒停,鬼泣槍或刺或挑,或橫檔或立劈,一把鬼泣槍在她手裡真正使到了出神入化。

  一干平庸之輩,根本近不得她的身。

  一面護著蕭洛等人往後退,冷鳳狂一面低聲道:“大哥、二哥、四哥,你們先走,我斷後!”

  數不完的人,數不完的武器,數不完的箭矢,鋪天蓋地,充斥著四人的視線。

  城門已在雲震天出聲示警的那一刻轟然關閉了,此刻四人,完全就處在了雲城將士的包圍之中,且戰且退,雖然速度極慢,倒也挪到了城牆腳下。

  “你們三個先走!”冷鳳狂臉上微微見汗,如此陣仗,她雖不懼,但就算那些人放著讓她去殺,她也會殺到手軟的啊!

  “此時此地,我們怎能舍五弟不顧?”蕭洛俊臉陰沉,一劍隔開一個雲城將士,低聲斥責。

  “你們若不走,大家都要死在這裡!快走!”冷鳳狂焦急出聲。若是自已一人在此,脫身倒也不難,若是還要顧著他們,真就是急死人了!

  “不行,城主派我們一起出來,回去斷不能少了五弟!”蕭洛疾聲打斷冷鳳狂的話,背靠城牆,並不願意先走。

  “城主有令,五太保推我為尊,我現在命令你們,走!”冷鳳狂臉色一冷,銀牙一咬,語氣也不由嚴肅了許多。

  “五弟!”蕭洛不滿。

  “走!”冷鳳狂語氣不容駁回。

  “既是五弟要我們先走,我們就先走。相信五弟申通一定也不會有事!”容俊疲於招架,俊臉已失了顏色,一聽冷鳳狂讓他們先走,早就巴不得快走了,只蕭洛一個勁兒在那裡得瑟,自己抹不開臉,現在冷鳳狂既是端出五太保之尊的架子,他也樂得順杆爬。

  “對啊!對啊!五弟不會有事的!”清和也開始給容俊幫腔。

  “五弟,是我們大家的五弟!你們怎麼能……”蕭洛氣得臉色煞白,一劍刺穿一個士兵的咽喉,心痛地望著清和。剛才,若不是清和擅自行動,此刻,五弟或許已經取了暗帝的項上首級!現在,危險來了,他想到的又是自己先走,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仁義的大太保清和,哪裡還是自己的大哥?!

  “二弟!形勢所迫,留下,我們全都會沒命!”清和臉上現出焦灼。

  “呵!”蕭洛冷笑一聲,笑容涼薄:“所以,你們就要犧牲五弟?!”語氣中的壓抑與難以置信,讓冷鳳狂心頭不由一暖,蕭洛,二哥,你是真得關心我的是嗎?既是你真心關心我,我更是不可能讓你和我一起犯險。

  “大哥、四哥,帶二哥走!”冷鳳狂沉著的將三人護在身後,留給三人足夠遁走的時間。

  清和與容俊相互看了看,趁著蕭洛攻擊敵人的那一刻,雙雙擒住他的胳膊,架著他騰空而起。越過了身後的牆,逃離了廣場。

  夜空里,傳來衣袂紛飛之聲,箭矢簇簇之聲,以及,蕭洛氣急敗壞的怒罵:“你們兩個不仁不義的傢伙,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

  長槍揮出一個完整的圈,擊退眾人,冷鳳狂終於安心地笑了:二哥,你若安全,我便心安。你既脫險境,我便再無顧忌!

  “冷鳳狂,今日,你便是插翅,也難飛了!”躍下城樓的雲戰天一臉得意張狂的笑,挺戟斜睨已是汗透衣背的冷鳳狂。

  “雲二當家,你自己幾斤幾兩你自己不清楚嗎?還敢在我面前賣狂?”冷鳳狂輪槍橫掃,笑聲狂肆。

  汗水濕透的頭髮貼在耳畔,更是顯得她神情孤傲,橫在身前的長槍自成一種不容侵犯的姿態,生生將想要接近她的人嚇得膽戰心驚,不敢越雷池一步。

  雲戰天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少年,居然有這份威勢,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嚇得自己的將士連動都不敢在動。

  “都給我上,我就不信了,我們雲城一城的將士,留不下你冷鳳狂這條命!”雲戰天眼神一寒,咬牙切齒道。

  冷鳳狂背抵青牆,眼神斜惑慵懶:“想要留我這條命,下輩子都不可能!”哼笑一聲,鬼泣槍刷出一道一道銀芒,白袍鼓動間,宛若流星的身影瞬間在雲城將士之間橫衝直撞。

  站在城樓上的雲震天只覺自己的將士中間有一道白光忽左忽右,白光所到之處,俱是自己將士的慘呼,以及嘭嘭倒地的聲響。

  足尖點地,白衣颯颯,冷鳳狂身如清風,片刻間飄到了高高的城牆上,俯瞰著一眾亂了陣腳的雲城將士,面冷如霜:“雲震天,你竟敢與暗帝勾結,看來雲城,也不想在雲天大陸混下去了!”

  “冷鳳狂,你休得囂張,今日你能不能出我雲城尚是未知之數,憑什麼來對我雲城以後如何說三道四?!”雲震天冷眼看著冷鳳狂,語氣尖酸而刻薄。

  “傳我號令,今晚,不惜任何代價,留下冷鳳狂性命!”雲震天高聲一喝,本來渙散的將士們再次聚到了一處,彎弓搭箭,瞄準那高高站在城牆上的白衣少年。

  嗤笑一聲,冷鳳狂眸色冷清,身子一矮,躍到了城牆的另一面。當她真傻啊,站牆上給他們當靶子?譏誚的揚揚唇角,某人準備溜之大吉。

  然而,當她剛剛轉過一道門的時候,赫然發現,對面迎接她的,竟是鋪天蓋地的羽蝗!

  錚亮發黑的羽蝗!

  奶奶的,雲戰天,你敢陰我!?

  身子連連翻騰,躍向一旁的老樹,看著一串串羽蝗落在地上,然後刺刺作響,冒起青煙,冷鳳狂心頭火起,這些箭矢上抹的毒,可真夠毒的啊!

  背抵老樹,冷鳳狂眼睛眯得更緊了。難道,真要惹得自己動真氣不成?垂眸,眼神落在了腕間的翡翠玉鐲上,翠意盈盈,流光隱隱,似也按捺不住寂寞了。

  “哼!冷鳳狂,你今晚插翅難飛,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雲戰天的聲音聽在冷鳳狂這裡是那麼的刺耳。

  冷鳳狂無聲的撇撇嘴角,我插翅難飛嗎?我今日偏就要飛給你看看!

  陰在樹後,冷鳳狂眼中精光時隱乍現。雲城之內到處都是雲城的將士,密密麻麻如蟻一般。真是連插一根針都很困難。

  只是,雲戰天,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了嗎?

  唇角斜挑,倚著老樹,身子一動不動,宛若老僧入定一般。她在等,等一個時機。等這些人精神達到一個極限,然後徹底放鬆時的一個空隙。這個空隙不用太長,一眨眼的功夫,就足夠。

  火把通明,人聲如沸,喧喧鬧鬧的人們如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卻如何也找不到冷鳳狂的身影。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冷鳳狂給我挖出來!”雲戰天再次氣急敗壞。一雙豹眼瞪得銅鈴一樣。冷鳳狂,想不到,你這身懷不世奇功,還能委曲求全藏匿起來?倒是我真得把你看簡單了。今日若真走了你,他日,哪裡還會有雲城的好果子吃?

  一面心細如髮地搜索冷鳳狂的所在,雲戰天一面虛張聲勢:“冷鳳狂,我已經看見了,你不用藏了。”

  冷鳳狂唇角浮出譏誚的笑意,雲戰天,你還真是幼稚的不行,唬小孩的一套,也拿來唬我?以為姑奶奶跟你一樣傻啊?

  冷鳳狂當然不吃雲戰天這一套,自巋然不動,沉穩如鍾。

  漸漸的外面搜索的人們俱是焦灼不安起來。畢竟,他們那麼多的人,花了那麼多的時間搜一個人,這麼長時間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而這時,黎明也即將到來了。

  噴薄欲出的太陽,在黎明到來的那一刻綻放出了絢爛奪目的光芒。

  就是這一刻!冷鳳狂展顏一笑,身影一晃,身形如電,飛掠向城門口。

  雲戰天忽覺眼前一花,再看時只看到了一襲飄逝的白影,而冷鳳狂已經脫離了他的暗器襲擊範圍,心頭一急,雲戰天急聲道:“快追!今日決不能跑了她!”

  且不說冷鳳狂看到了自己這些人與暗帝的勾結,就是冷鳳狂連日來所表現出來的強勢,一旦讓她得勢,雲城便只有滅亡一途?!

  追,是唯一的選擇……

  不得不說,雲城這些將士真是不容易。從出了雲城城樓,到現在,他們已經追了一夜,可是,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架勢。

  殺人,已經殺得手都軟了,饒是前一世見慣風浪的冷鳳狂也被雲戰天這一次的下了血本驚住了。

  看來,他們不殺自己不會罷休的。冷鳳狂伏在山間碎石中,目光警惕著掃視著在山間徘徊不去的雲城眾人,臉上露出幾絲苦笑。

  抬眼一望,雲城西北,是綿延不盡的雪山,白茫茫,莽蒼蒼,就像是一幅畫那樣不真實。

  很難想像,同在雲天大陸,莫城氣候還算適宜、柳城便有些清冷,到了雲城竟然會見雪。

  唇角微微一揚,冷鳳狂淡笑,既是如此,我不妨試一試絕地脫險。

  身子一驚,朝著那雪山而去。

  只是一動,山間梭巡的人們,便如聞到腥兒的貓一樣,追著冷鳳狂又去了。

  唉!冷鳳狂一嘆,你們追我編號,只要不纏著我那幾位哥哥,我就謝天謝地了啊!

  兔起鶻落,冷鳳狂轉瞬便到了雪山腳下。

  冷風一過,捲起片片雪沫,噗噗就撲到了冷鳳狂臉上,亮得透骨。

  揮手抹了兩把臉,冷鳳狂回眼斜眼仍舊像狗皮膏藥似的黏著自己的雲城眾將,冷冷一扯嘴角,毫不遲疑地往雪山上奔去。

  她就不信了,這些雲城將士不要命了,敢往這麼冷得雪上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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