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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抹黑之後,方方趕到雲城的遠郊。

  一路勞頓,幾人都有些口渴,便挨著路邊的茶攤住了馬。

  四人魚貫進入茶棚,撿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了。

  “幾位客官吃點兒什麼?”茶棚的夥計熱絡地陪著笑湊到了四人跟前。

  “四張大餅,三斤醬牛肉,一壺茶水。”冷鳳狂想都沒想脫口說道。

  夥計笑著應了一聲:“大餅,茶水都有,只是醬牛肉卻沒了。”

  冷鳳狂聽夥計這麼說,倒沒什麼,容俊卻是忍不住開口斥道:“胡說!我在這兒就能看到你的鍋里煮著牛肉,你怎麼說沒有?!”

  夥計一個勁陪著笑,連聲解釋:“那鍋里的肉,是給官爺們準備的,小人不敢擅作主張給貴客們吃……”

  話音才落,路旁幾騎駿馬呼嘯而至。

  塵土飛揚里,幾個軍官模樣的人翻身下馬,牛氣哄哄地奔著茶攤而來,看那架勢似乎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

  一見這幾日進來,夥計立馬丟下冷鳳狂四人去招呼他們,一邊讓一邊說:“幾位大爺要吃的牛肉已經燉好了,小人也就給幾位大爺端上來。”

  說著話,就屁顛屁顛給這些人端牛肉去了,伺候得這些軍官笑開花之後,才給冷鳳狂這邊拿過來四張大餅,一壺茶。

  伸出手,取過一張大餅,冷鳳狂悠閒悠閒地啃了起來,只要能裹腹就好,跟一些平頭老百姓,她也犯不著大動肝火。

  然而,一向養尊處優的清和卻並不甘心受這等待遇,冷眼看了看那些大吃牛肉的軍官,眼看著就要發威。

  偏在這時候,那軍官里有人橫眉立目瞪了清和一眼:“看什麼看,你們這些下作東西,只配吃大餅!”

  這話一出口,清和立時就坐不住了身子一動,就要起身。

  只是,他的手,卻被冷鳳狂按住了。

  就是那麼不慌不忙地按住,清和卻生生動彈不得了。

  眼角泛起一絲不滿,清和低喝一聲:“五弟,他罵我們!”

  冷鳳狂輕笑一聲,搖搖頭:“幾條野狗亂吠,也值得大哥動怒。算了。”

  “你說什麼?!”一個軍官拍案而起,怒目看著冷鳳狂,那架勢似乎冷鳳狂再說一個字就要掐死她似的。

  冷鳳狂掩口輕咳兩聲,喝了一杯茶水,眉毛一挑,慢悠悠問:“我說,幾條野狗在亂吠,難道,你是野狗不成,來搭我的腔?”

  那軍官被冷鳳狂一句話差點噎死,瞪著眼睛指著冷鳳狂的鼻子,連聲道:“好你個小兔崽子,你知道爺是什麼人嗎?敢跟爺這樣說話,你信不信,爺現在就能給你就地正法?”

  冷鳳狂心頭一動,在雲城郊外出現的軍官,若不是雲城的人,便該是……暗帝的人?

  思及這一層,冷鳳狂故作迷茫道:“你能是什麼人?難道是雲城的將軍?哎呦,那我可真是得罪了!”一邊說還一邊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像是真怕自己得罪了什麼權貴一樣。

  那軍官一見冷鳳狂膽小如鼠的模樣,得意的冷笑道:“告訴你,爺是暗帝……”說了這兩個字之後,忽得發覺自己的同伴正在拉扯他的衣袖。猛然便驚覺,這話時不該說的,登時轉口道:“哼!還算你小子識相,爺是雲城城主的朋友,不是你小子惹得起的,識相的話,給爺叩頭道歉,爺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你不死!”

  冷鳳狂聞言淺淺一笑,又是一臉無措地說:“原來是雲城城主的朋友,還真是得罪了!得罪了!”一邊說著話,手卻裝作無意地放開了清和的手。

  清和本就窩了一肚子火,卻不能對冷鳳狂發,這一得了自由,眼前的幾個軍官非常不幸地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身子一蹦老高,指著那軍官跳腳就罵開了:“你個蠢貨,算什麼東西,敢在老子面前稱大爺,老子叫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大爺!”

  一邊叫囂著,清和已是對這那個自稱爺的傢伙左右開弓。

  啪啪的清脆聲響,是手掌打在臉上的摩擦聲。

  清和伸手自是不錯,不然也不會成為莫世峰的大太保,所以,清和一出手,這些軍官也只有挨打的份兒,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軍官就開始爬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兩邊臉腫的跟豬頭似的,殺豬般喊叫時,滿嘴的牙也隨著掉了出來。

  軍官的同夥聽到這嚎叫聲,方才醒過神來,一個個氣得三屍暴跳,提起武器就要動手。

  只是,已經決意耍耍這些人命的冷鳳狂又怎麼可能會留活口?

  下一刻,冷鳳狂向蕭洛、容俊使使眼色,同時而起,三人一動,這些個只會使用兵器耀武揚威的傢伙,也只有去會閻王的份兒了。

  立在一地屍體中間,冷鳳狂冷冷回眸看向那茶攤的夥計。戴著有色眼鏡對待他們的茶攤夥計。

  夥計戰戰兢兢望著那風神俊朗的少年,那像是鄰家男孩一樣無害的少年,嚇得面如土灰,呼吸急促:“公子饒命!公子高抬貴手!”一句話沒說完,忽得一股尿騷味就冒了出來。

  蕭洛無語一笑:“五弟,這也是個沒見過市面的小百姓而已,放了他吧!”

  冷鳳狂無聲淡笑:“二哥說的是,一個小百姓而已。”話落,指尖一彈,一道霸道的氣旋已是直接she進了夥計的脖子。

  一個細不可察的血孔出現在夥計脖子上的同時,夥計也不情不願的倒了下去。

  “我們孤軍來此,怎可大意輕敵?這夥計在此咽喉要地接觸人無數,保不定就會透露我們蹤跡,饒他性命,就是在拿我們自己的命在賭,我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冷鳳狂冷聲說完這話,沉聲又道:“把這裡收拾乾淨,換上他們的衣服,尋著他們來時的馬蹄印,我們去找暗帝。”

  061被陰!

  蕭洛面色一訕,沒有多說什麼。五弟的話,確實有道理,這茶攤身在大路之旁,畢竟會分外惹眼,留下夥計一條命事小,自己這麼多人孤軍深入,陷入重圍可就事大了。

  是以,雖然蕭洛覺得那夥計死得有些冤枉,卻沒有反駁冷鳳狂。

  只是,清和在聽了冷鳳狂的一番長篇高見之後,在沒人看得見的時候,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一時四人,好一陣忙乎,將茶攤里的屍體處理乾淨,各自找地方換上那些軍官的衣服,將自己的馬匹隱藏好,跨上那些軍官的駿馬,順著駿馬來時留下的蹄印疾馳而去。

  煙塵蔽日,似乎昭示著一場鬥智鬥勇的戰爭開始拉開了帷幕。

  好馬識途,不過半個時辰後,冷鳳狂三人便來到了雲城郊外。

  雲城三十里外,是一排排的營帳,營帳外面,三三兩兩的士兵警惕地正在巡邏。

  四人身著與他們一樣的衣服趁著一隊人馬走過的時候,從帳篷後現身,悄然幹掉四個士兵,拖到一旁,重新跟到了他們後面。

  這一隊士兵在帳篷外巡視片刻,緩緩朝著雲城的方向而去。

  冷鳳狂四人心中暗自詫異,難道說這些所謂暗帝的人馬真的和雲城有牽連?

  胡思亂想間,天已徹底黑了下來,四人也隨著這隊人馬堂而皇之的進了雲城。

  一進雲城,便聽到城內響著嗚咽的號角,數千將士在號角的召集之下,齊齊聚到了雲城一處廣場上。

  混在人群中的冷鳳狂放眼一望,心中不由便是一嘆:看來雲城也真得不容小覷啊!居然藏了這麼多人!

  黑壓壓的人頭攢動中,城樓上慢慢現出兩個人影。

  在城樓火把的映襯下,這兩人的樣子也分明地落入了冷鳳狂等人的眼中。

  一人年約四旬,長得一臉兇相,留著兩撮黑色的小鬍子,分明透著幾分詭異,乾瘦的身子,罩一件黑色絲綢的長袍,夜風一吹,呼呼地就往後飄。

  一人披一身銀色盔甲,外罩大紅斗篷,頭戴鏨珠冠,濃眉大眼,一臉的睥睨之勢。

  這兩人,莫不就是雲城之主與那傳說中的暗帝?冷鳳狂微微眯起眼睛,輕輕撇撇唇角。

  便是在這時城樓上那個披黑袍的人說話了:“今日,將大家召集到此,是有要事相告!”

  一聽這腔調,冷鳳狂更是能夠肯定,這身著黑袍的人,定是雲城之主雲震天無疑。

  廣場的將士一個個仰望著自己最親愛的樓主,眼巴巴等著城主大人說出那所謂的要事。

  “雲天傳言,五太保出,雲天亂。如今,雲天的情況,大家也看到了。莫城城主莫世峰的五太保冷鳳狂近日所作所為,已是有饢吞雲天架勢,柳城前日已經易主,莫城與柳城裙帶相連。對我雲城屢懷不軌之心。”雲震天說得義正言辭倒也很好地煽動起了底下士兵的一腔保家衛國的熱忱。

  冷鳳狂冷冷乜著眸子,聽雲震天在這裡將自己的說得如此不堪,唇間譏誚的笑意更濃了。

  “如今,我們的出路來了。”雲震天話題一轉,臉轉向那一襲銀甲的人:“雲天之上,唯一一位可以與明帝並駕的人物,來到了我雲城,欲助我雲城一臂之力,將柳城那辱臭味乾的奶娃扼殺在搖籃之中,從今晚起,我所有雲城將士將與暗帝勇將一起,一致對外,掃除一切威脅我雲城的禍害!”

  暗帝?人群騷動了。有驚有撼,一直以來擾的三方大陸不得安寧的暗帝,今日居然出現在了雲城之內,雲城之主居然要和他合作?

  果然是暗帝!人群之中,冷鳳狂眼神閃過一絲陰冷氣息,對這蕭洛耳語道:“二哥,你們等在這裡,等我消息。我潛到暗處,給那狗屁暗帝一個冷子!”

  蕭洛點點頭,示意冷鳳狂自己已經明白她的意圖,眼神雖是有些擔心,卻知道自己終究違拗不過她的意思,便沒有多說。

  身子微微一動,在城牆的暗影里鬼魅似的,蟄向前去。

  眼見冷鳳狂身子輕巧地躍上牆頭,在夜色掩映下慢慢逼近城樓上的暗帝,大太保清和眼裡閃過一絲不甘心的精光:憑什麼功勞全讓你搶了去?憑什麼什麼事情都要你去出風頭!?想到這裡,清和向容俊低聲道:“功勞不能全讓五弟一個人得了去,我們也上!”

  話音一落,清和猛然就開始動作,三下兩下結果了身邊兩個士兵的性命。

  隨著兩個士兵慘呼倒地,城樓上的二人猛然覺出不妙,眼神四下一望,恰恰就看到了廣場上挑事兒的三個人,以及,城牆上那搭弓滿弦正對準暗帝的——冷鳳狂。

  “不好!有刺客!”雲震天驚呼一聲,拉著暗帝就往城樓後面退。

  雲震天一聲喊聲方落,所有的將士的箭矢齊齊就瞄準了城牆上那彎弓搭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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