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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世峰一笑,雲淡風輕,光風霽月,那般的明朗俊透:“聽說,暗帝第一猛將那哈多圍了落日城,我來看看,你,是如何退敵的。”話音不大,卻足夠在場的每個人聽到。

  莫世峰,就這般相信這個只有十幾歲的五太保?就這般相信,這五太保一定能夠擊退那哈多?如若她真得能擊敗那哈多,落日城樓前,那高掛的“免戰牌”又作何解釋?

  冷鳳狂哈哈一笑,無視眾人眼中的懷疑,鳳眸一斂,淡淡道:“這事兒,不急,既是城主大老遠的跑來了,先去喝杯酒暖暖身,那哈多願意在城底下叫喚,讓他叫喚,等他叫喚夠了,我去宰了他,就是了!”說著話,還懶洋洋地伸出手,在嘴角拍了拍,打著呵欠,似是沒有睡醒,惺忪的眸子斜斜乜視著在場眾人,一副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樣子。

  當視線掃到柳徹時,冷鳳狂的唇角不動聲色的挑了挑,這個燒包的柳城之主居然又來湊熱鬧,難道說,上次讓他吃得癟,還不夠?

  壞壞一笑,冷鳳狂湊到了柳徹跟前,促狹地撇撇嘴角:“怎麼,柳城主也這麼關心這落日城的安危?”挑眉,滿是譏諷與嘲弄的眸子半眯著,寒光隱現。

  柳徹似乎想到了什麼讓自己不快的事情,老臉一訕,卻硬撐著道:“落日城干係的不是你莫城一家,我們自然要關心。”

  聞聽此話,冷鳳狂露出一臉釋然的神色,唇角微微一勾,邪魅的聲音緩緩飄起:“原來,是這樣,倒是叫各位費心了。”“費心”二字冷鳳狂有意加重了幾分,陰沉裡帶了幾絲明了的味道。

  城樓眾人,一時竟被冷鳳狂這不經意間散發的氣勢震懾了心神,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便在這時,一個小將,一溜小跑上了城樓,恭恭敬敬向莫世峰、冷鳳狂打了個揖:“五太保,酒宴已備好。”

  冷鳳狂微微一笑,轉臉掃視眾人:“既是眾位來了這落日城,怎麼我也要儘儘地主之誼,各位,請吧!”眼神一亮,冷鳳狂妖紅的唇角掠過一絲冷幽,長衫一拂,大步流星下了城樓,腳步輕盈地就像是一朵飄著的雲。

  酒宴,自然是好宴。只是吃宴的人,各懷鬼胎。兵臨城下,誰還能品出美酒的香醇?

  這一切,冷鳳狂自然是看在了眼裡,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冷鳳狂似笑非笑地一牽嘴角:“各位,這酒可是我特意從青蔥山脈易過來的,烈得很,眾位,不嘗嘗?”眉眼一挑,語調淡淡,妖媚卻不失風儀。

  “酒自然是好酒,只是那哈多城外叫陣,這酒,我們喝著不是味兒!”柳徹眼中精光乍然一現,不怕死的又開了口。

  玩味地勾出冷肆笑意,冷鳳狂輕輕眯起眼睛,眼神如冰,望向柳徹。聽影說,他可是被柳徹花重金請來埋伏自己的,所幸自己一出手便降住了影,若是自己身手不濟,只怕此刻被誰陰了都不知道!現在,這老匹夫居然又來挑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他區區一個柳城之主有多麼牛叉呢!

  身子微微一動,冷鳳狂縴手一揮,一大滿盅酒掛著勁風直接就奔著柳徹的嘴去了。

  眼看著這酒盅就要結結實實地砸掉柳徹的牙,一道黑影鬼魅一般掠過,牢牢接住了酒盅。黑衣如墨,揚起又落下,不帶一絲聲響。

  “五太保想敬我家城主,也該規規矩矩過來,這樣,可是失禮得很!”黑衣柳驚雲語氣中隱著深深不滿。

  冷鳳狂哼笑一聲,斜斜瞥了一眼黑衣的男子,唇角一彎,左腿微微一曲,將手肘放上去,托著下巴,好整以暇道:“你是什麼人?我請柳城主喝酒,你怎有資格來擋!”話音一落,手掌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一壇酒應聲震起,刷的一聲如流星一般襲向柳驚雲!去勢之猛,較之方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驚雲一愣,冷漠的臉上浮出幾抹驚詫,腳步輕抬,便要踢飛這酒罈。不是他不敢用手接,實在是,這壇酒來勢太猛,讓柳驚雲意識到了這酒罈可能被五太保灌注了內力,若是硬接,若說自己會被酒水澆個狼狽不堪,接酒罈的手被廢的可能性都有!

  冷鳳狂唇角含著戲謔冷笑,望著柳驚雲霍然抬起的腳,慢悠悠地開了口:“這可是我在青蔥山脈易來的好酒,柳城主的屬下怎麼這麼,不、識、抬、舉!”

  035以命做賭

  抬起的腳在空中滯了一滯,只是這麼一個愣神的工夫,酒罈已經結結實實撞在了柳驚雲的脛骨上,幾不可聞的咔嚓聲傳來,柳驚雲面色剎那間便變了。自己的腿,斷了,斷了。

  與此同時,破碎的酒罈,酒水乍泄,飛箭一般,登時迸了柳驚雲一個透心涼。

  單腳立地,滿身酒水的柳驚雲看向冷鳳狂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充滿著難以置信。只憑一個酒罈灌注的內力,就把自己的腿弄斷,這個五太保當真彪悍得很啊!

  垂眸一聲輕笑,冷鳳狂悠閒地咂了口酒,慢條斯理地說:“我說過大家安心喝酒,別的事,不勞大家費心,大家不願意聽我的話,我只能用這個辦法,請大家好好喝酒了。”語調有些無奈,好像真得是別人對不住她似的。

  一旁,莫世峰無聲地笑了,自己這個五太保行事還真是乖張得可以,好像這一殿的人,沒有幾個地位很低的吧?怎麼這個五太保好像全不放在眼裡呢?

  看著柳驚雲一瘸一拐無限狼狽地蹦到自己身後侍立,柳徹眼神冷得幾乎可以掉冰碴,冷鳳狂,冷鳳狂!你還真對得住你的名字,狂得夠勁啊!既是她行事如此高調,自己兒子的死,十有和她脫不開干係!

  心內咬牙切齒,柳徹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發顫,緩緩站了起來,不顧柳驚雲的攔阻,幾步來到冷鳳狂身前,陰惻惻地說:“不是我信不過五太保,只是暗帝第一猛將那哈多,可不是吃素的!”

  抬眸,盯著柳徹,冷鳳狂忽而咧嘴一笑,一派天真無邪:“柳城主說得是,那哈多可是已經挑了落日城十位守將,我哪裡去敢跟他硬碰!”說著話,還做出一副“我很怕”的樣子,只是,那戲謔的眼神,分明卻透出了我不把那哈多放在眼裡的味道。

  柳徹恨恨咬牙,手掌握得咯咯響,一雙陰鷙的眼睛直欲噴出火來,你想縮在落日城裡不動,想得倒是美!

  冷鳳狂也不在意柳徹嫉恨的目光,依舊慢悠悠的品著小酒,不過話說回來,這酒跟昨日赫連忘憂的酒比起來,可真是差的太多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非如此,昨日自己也不至於喝得醉倒在城樓上。

  一個站,一個坐,一個直欲惱羞成怒,一個氣定神閒,場面,一時有些僵持,滑稽卻又詭異。

  便在這時,莫世峰淡漠如昔的聲音恍若天籟般飄來:“柳城主安心喝酒,那哈多不過是一隻跳樑小丑,一會兒,我派五太保收拾他就是了!”語氣客氣,卻又透著幾分隱忍與威脅。

  柳徹望了望莫世峰,轉臉又看了看剛進落日城就吃了冷鳳狂的癟,此刻不發一言的雲戰天,忽而轉臉對著冷鳳狂嘿嘿一聲冷笑:“五太保,非是我不信你,你若是能退敵,我便將這柳城城主之印輸給你!”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柳城主,你這話豈能兒戲?”雲戰天面色當先大變,城主之印明帝所賜,象徵著尊貴和地位,柳徹怎麼敢拿城主之印來做激冷鳳狂出戰的籌碼!

  柳徹不答,一雙鷹眼久久停在冷鳳狂那俊美得不真實的面上。他不相信,這樣一個粉嫩嫩的少年會是暗帝第一猛將那哈多的對手,所以,他賭,他賭冷鳳狂會死在那哈多手裡。若是這樣,便是莫世峰,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一言,為定!”狹長的丹鳳眸一閃,冷鳳狂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柳徹,心頭卻兀自冷笑,見過不長眼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長眼的,居然一直往自己槍口上撞,自己要不如了他的意,只怕,他會食不知味寢不安席吧?

  “你若輸了,待要如何?”柳徹再次咬著牙,眸中閃過一絲寒芒,逼到鳳狂身前。

  毫不退讓地迎上柳徹的目光,鳳狂嗤笑一聲:“我若輸了,便將我項上人頭輸給你!”語氣狂傲如驚雷乍起,落地便引起一片喧譁!

  “五弟!”默默喝著酒的三太保喬希禁不住一聲輕喝,五弟身手不是錯,但是,那哈多挑了落日城一干守將的事,他們可是一絲不差地聽說了,既是知道那哈多的彪悍,如何還能讓五弟去犯險?

  目光柔和地望著丰神俊逸的喬希,冷鳳狂微微一笑,語氣輕鬆如常:“三哥,放心。”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仿佛一劑安神藥,讓喬希懸著的心緩緩落回了肚中。

  俊美飄逸的眼眸神光一現,喬希便低頭撫弄著酒杯,不再多言。只是,即便如此,喬希依舊能夠感到幾道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不散。他知道,一道是城主的。一道是二哥蕭洛的。還有一道……喬希劍眉微微一擰,這一道卻是陌生得很!

  視線順著靈覺看去,大殿的角落裡,不知何時靜靜坐著一個紫衣華服的小小少年,此刻,那小小的少年凝睇含笑,眼中的神色恍如迷霧,意味不明。

  喬希皺眉,黑眸倏忽一冷,看向紫衣少年的眼神充滿敵意。不知為何,他覺得紫衣少年生得太過妖媚,他肯定,這個少年以前沒有在落日城出現過。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少年是五弟新結識的,接近五弟的人,他都該好生提防!

  目光相觸,赫連無憂粉嫩的唇角一撇,懶懶散散轉開視線,接著關注冷鳳狂去了。冷鳳狂的“三哥”?該是莫世峰的三太保吧?雖然生得一副風流模樣,肚裡卻沒有多少貨,也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喬希眉峰擰得更緊了,那少年不屑的眼神,放蕩不羈的態度,是那麼的自然寫意,如行雲流水,便是自己也有一瞬間的迷戀與欣賞。這個男孩,實乃妖孽!喬希腹誹兩句,搖首一笑,視線轉開,側耳聽著大殿內的動靜。

  大殿之內,靜得詭異,落針可聞。眼神含著冷冷譏誚,冷鳳狂無聲而起,乾淨的動作,如蛟龍脫水,帶著勁霸之氣瞬間已是到了大殿門口,卻又在將要步出大殿的那一刻,停住了身形。

  緩緩轉身,眼神如王者俯瞰大地,冷鳳狂唇角一扯,生冷的話語如三冬寒風吹過:“諸位稍待,一炷香後,我提那哈多人頭來見!”

  素手緊緊握住鬼泣槍,冷鳳狂再不看驚愕的眾人一眼,身如流星,如一隻矯健的豹子,掠過大殿,消失在大殿的門口。

  隨之一聲高喝遠遠從殿外傳來:“開城門,迎敵!”氣勢如虹,聲威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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