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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紀凌擺擺手,他往徐富貴的背上拍著, 虧欠聲道,「朕早先低看了他,沒想到他在母后跟前忍辱負重, 其實對朕卻是實實在在的忠心,今次若不是他,朕出宮都沒這麼容易。」

  魏濂斂住聲,腰弓的越發謙恭。

  蕭紀凌撤開手,舒展著身雙腿交叉,「帶你夫人出門了?」

  魏濂笑著,「要出鄴都了,得置辦些用物,女人出行麻煩,不都齊全了,路上有一堆事。」

  蕭紀凌目中出鄙薄,「真是心尖尖上的,樣樣照顧全了。」

  魏濂翹一下眉,視線稍稍偏過徐富貴陰沉的臉,淺聲道,「皇上瞧著好笑了。」

  「母后讓你出鄴都你就出,朕還沒親政,你一走,朝堂就徹底淪為孫家手中之物,朕從前以為你是個活絡聰明人,哪想你也犯蠢?」蕭紀凌恨聲道。

  魏濂道,「您多慮了,臣走了司禮監還在,這朝政運行不是臣推動的,整個司禮監只要還在,就不存在會有人把持朝野,司禮監只聽令於您,對此您不必過度擔心。」

  蕭紀凌按著眉心,「說是這麼說,但朕如今被母后和先生看在眼底,你再一走,這麼好的機會他們難道會放過?」

  魏濂束手在身側,笑答道,「那也得有機會。」

  蕭紀凌晃蕩兩下手,「朕瞧你胸有成竹,可是有了其他計劃?」

  「皇上只需明白,臣是皇上的臣,臣所做之事皆為皇上,無論臣身在何處,臣都會記掛著皇上,」魏濂淡淡道。

  蕭紀凌嗤笑,「朕看到你的忠誠了。」

  魏濂沉目頓首。

  蕭紀凌端過桌上的茶,捏著杯蓋撇兩下水,望著那茶水裡沉淪起伏的茶葉道,「魏濂,朕可等著你呢。」

  魏濂抬手作揖,「臣定不會負皇上信任。」

  蕭紀凌撂下蓋,將茶盞又放回桌上,「你那夫人路上帶著也不方便,不若留在鄴都,你若是害怕母后動她,朕可派人將她接進宮,讓她跟劉貴人做個伴。」

  劉貴人現時正得寵,她住的嘉福殿離乾元殿近。

  魏濂笑容可掬,「淮安府正是她的家鄉,她想回去瞧瞧,臣剛巧去也好陪著她回鄉玩一玩。」

  蕭紀凌手撐在膝上,打諢道,「沖你這小心翼翼地架勢,朕真不信你夫人貌平常。」

  魏濂眸色生暖,嘴邊笑加深,「臣心裡她是極好看的。」

  蕭紀凌撇嘴,抻起身道,「得,朕聽的牙酸,話囉嗦一堆,該知道的朕都知道了,這天黑的差不多,朕回宮了。」

  魏濂欠身引他們出門,瞧他們走出去,他的目光落在徐富貴的背上,透出了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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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淮安府走的水路,傅晚凝坐不了船,暈了一路。

  船將到清河碼頭邊,魏濂進她艙里時,人還半昏著,香閣瞧他來了,便道,「老爺,早上餵了點清粥,全吐了,到現在吃不下東西。」

  魏濂眉頭一鎖,揮手道,「出去收拾行頭吧,過會子就要下船了。」

  香閣便退出了艙門。

  魏濂抬腳坐在羅漢床側,看著傅晚凝一臉菜色,伸手貼了貼她的臉道,「要起來了。」

  傅晚凝睜起眼,勉強要下床。

  她蔫頭耷腦的,渾身上下都沒勁,才坐起船身忽地一搖,她便又倒回床上,喉中騰起酸,她按緊胸前直想把那股嘔吐感摁下去。

  魏濂拉過疊在一邊的紅菱襖牽著她的手穿好,隨後用披風將她遮蓋住,彎腰抱住了人慾往外走。

  傅晚凝輕拉一下墜在他胸前的組纓,懨聲道,「我自己走吧。」

  他身上還穿著蟒袍,現今入淮安府是辦事的,這麼抱著個女人下船,免不得要被底下官員說閒話。

  魏濂穩著步子往出走,輕聲道,「他們不敢說。」

  傅晚凝把頭靠在他肩邊,喉間的異樣下去了,她閉著眼昏睡過去。

  魏濂微微挑唇,出了艙。

  淮安府的兩位藩司布政使早等在碼頭前,看他摟著人下船,互視一眼便都自覺拱手朝他做拜,「魏廠督一路舟馬勞頓,隨下官等下府里去暫歇吧。」

  魏濂稍一點頭,踏步先行。

  淮安府臨清河城以東,下了船走幾步路就到,那布政使也是恭敬地很,直接將府衙門的正房撿了出來供魏濂入住。

  快到正午,魏濂入房門前問了一句道,「這邊小灶房離得近嗎?」

  那左布政使忙接話道,「正靠東廂房,小半刻鐘的路程。」

  魏濂哦一聲,轉而跟香閣道,「你去叫他們熬一點鰣魚湯送來,最好把魚刺挑了。」

  江南鰣魚鮮,這個時節正該吃魚。

  香閣蹲一下身跑出了廊。

  魏濂腳踏一隻進房,想想轉頭跟那兩個等在門前的布政使道,「這一路沒睡好覺,咱家得補一補,你們不需候著咱家,該做什麼的就自己去做吧。」

  兩位布政使自是一番點頭哈腰,轉瞬便撤離了。

  魏濂進屋抬腳一踢,門便關起來了,他放傅晚凝進架子床,瞧她將醒未醒,便倒了些水給她餵下去。

  傅晚凝喝過水慢慢緩過來,她伏在床邊沒精打采道,「這是在哪兒?」

  魏濂在她頭下塞了一個枕頭,「在淮安府了,你餓不餓?」

  傅晚凝恩一聲,「怕吃不下。」

  「還不舒服?」魏濂伸手去撫著她的腰,指腹一觸及到那溫暖便生了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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