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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袁哈著腰做聆聽狀。

  「抽出一批番子我要帶出鄴都,」魏濂喝掉茶水,將茶杯轉著玩,「從東廠提出幾個番子給我看緊了劉太醫和王太醫,他們給鳳璋殿的用藥都給我記下來,最好能拿到藥方子。」

  汪袁給他續一杯茶,「您和太后娘娘……」

  「人家找著新歡了,就想一腳把我踢開,」魏濂憂愁上臉,「我這手裡一點把柄都沒有,她若卸磨殺驢,咱們都得死。」

  司禮監合鍋端很容易,只要她沒污點,隨便往他們身上栽一個贓就都跑不了,這個道理汪袁是懂得。

  「奴才馬上去安排。」

  魏濂合著眼,「順道兒去鎮撫司把沈立行叫過來。」

  汪袁忙衝出府。

  將過子時,汪袁和沈立行趕回來了。

  沈立行一臉迷惘,那臉側還有女人的口脂,看著就知道他是被汪袁從女人被窩裡揪出來的。

  魏濂睏乏的捏著眉心,「又宿哪家窯子裡了?我跟你說的你都當耳旁風了?」

  沈立行難為情的嘿著聲,「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魏濂手放到膝上,目寒若冰,「我給你提個醒兒,上頭現在正愁抓不到咱們的錯,你那掉□□里的樂頭不給我收起來,等回頭就掉職,我先說好了,你掉職我可不會認你是兄弟,我第一個跟你撇清,你自己掂量。」

  沈立行抹一下頭髮,身姿站直了,他正色道,「廠督放心,卑職定謹言慎行。」

  「都坐,」魏濂道。

  兩人便都端坐下來。

  魏濂先看著沈立行笑,「交給你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有點頭目了,趙璋宏每日中午那段時間都會歇息,趁這個時間他去了好幾次蒼瀾殿,」沈立行道。

  魏濂脊背放鬆,「好,我過淮安府再回都約有一個月,這段時間你讓他們摸清楚他進去幹嘛,還有他去的時辰,我回來之前你要全部查清。」

  沈立行鄭重地頷首,「謹照廠督話辦。」

  魏濂咪一口茶,轉向汪袁,「這一個月我不需要你立刻就拿到藥方,但是我回來時,要知道太后娘娘的身體狀況。」

  汪袁答是。

  魏濂轉一下脖頸,起身道,「我跟你們說的事如果都辦妥了,那咱們後頭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如果你們稍有放鬆,糊弄著過,那咱們的腦袋就不保了。」

  沈立行和汪袁互視一眼,皆心中起謹慎,「定不教廠督憂心。」

  魏濂抬抬手,悠哉的晃出去。

  ---

  魏濂進府里已是一身輕,進東苑門前見香閣愁著眉立在那兒,他肅著臉問道,「夫人怎麼了?」

  「……一直腹痛,」香閣猶豫著攥手,「您出府後就沒停過,奴婢看著都怕。」

  魏濂轉了腳往蘭苑走,「讓韓大夫看過了嗎?」

  「韓大夫開了些暖身的藥,他說夫人體寒,得慢慢調養,」香閣道。

  魏濂眉頭微起皺,腳下加快過廊到屋門前,「去燒個腳婆來。」

  香閣屈膝轉出苑。

  魏濂進門裡,往床上看,傅晚凝蒼白著臉陷在被褥中,細眉緊鎖唇咬半邊,初初一看便知她疼的著實厲害。

  傅晚凝破著聲道,「回去睡吧。」

  魏濂摩挲著她的面頰,半側身靠到床邊,另一隻手鑽進被裡蓋住她的小腹,「我給你捂捂。」

  傅晚凝著急後退,「你不能這樣……」

  門外香閣恰在此時道,「老爺,腳婆燒好了。」

  魏濂下地去拿了腳婆回來,把它塞到傅晚凝的腳下,又照勢靠進床里,「活受罪,又沒人看得見守個什麼禮,往外了說,誰不知你是我女人,我給你暖肚子還要推我,好心沒好報。」

  傅晚凝眸含水,「我不是你女人。」

  魏濂揩她的眼角,「還是黃花大閨女,就知道對我哭。」

  傅晚凝拿手擋臉,「你睡我床了。」

  魏濂脫了皂皮靴,掀了褥子搭身上,就手攬著她的腰,「你屋裡哪樣東西不是我的?」

  傅晚凝掰著他的手,「你回你屋去,我,我不疼了。」

  魏濂稍稍一拖,把她包住,「謊話精,一戳就破,我抱一會兒等你不疼了我就走。」

  傅晚凝低低哭泣著,「你抱我還睡我床,我沒人要了。」

  「我不是人?」魏濂挑起她的下顎專注的看著她,「還是你從沒想過我。」

  傅晚凝愣住,她呆呆的無法回應,她的心在劇烈跳動,那節拍打出歡快來,她知道是不對的,她怎麼能對一個太監生出這樣的心思呢,她說出的話本就是錯的,她的字字句句都在討要承諾,她說出口就後悔,她是瘋了嗎?

  魏濂雙目彎成歡悅,他俯下頭沒覺察她的退卻,便輕輕吻上了她的唇,他吻的很小心,只要她有一點反抗他或許都會停下來,但是她沒動,她傻了,她被一個太監親了,她在這親吻里失了判斷力,只知抽噎。

  魏濂牢牢固住她,唇從她的嘴邊吻到她的眼角,她的眼淚被他吻干,他便貼著那顆曼妙的淚痣喃聲道,「不哭了。」

  傅晚凝抓緊他胸前的衣裳,只這一句便止住了哭,她的眼睫上還帶了水霧,在夜燈下迷離的如稚童,她細著嗓子叫他,「魏濂。」

  「嗯,」魏濂答著,復又噙住她的嘴角,他貪婪的掃蕩著嘴下的寶貝,在她無意間張唇時探進了她的口中,捕捉著她的小舌,團著她一同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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