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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濂將唇勾出一絲涼薄,抻手做拜,「娘娘,臣手裡還存著點事。」

  孫太后也要跟江寒英商議伺候行措,便道,「你去吧。」

  魏濂俯著腰退離殿,唇邊笑疊開,瀲灩成絕。

  如意一見他離殿,眼兒盯上他的側臉,但見那俊顏覆傷,看著揪心,她謹微著聲呼道,「魏廠督您的臉……」

  魏濂冷起面,俄而又溫笑道,「不打緊。」

  他轉步欲走,忽又想到件事,返身對她道,「鳳璋殿這邊的宮人管好了,別讓他們到處亂跑,沒得傳出去遭人笑話娘娘宮裡人不遵紀律。」

  「是,」如意軟聲道。

  魏濂便沒交代了,踱著步出了內宮。

  他臉面受損,進司禮監也不擋,一路惹了不少人偷看,都當他在宮裡領了罰,便各自安寂,不敢嬉鬧。

  傅晚凝坐在廊下拿著把蒲扇晃,她肉香,蚊子盯著她咬,這又不是在侯府,什麼驅蚊的她也不敢跟魏濂要,便跟守門的小太監討了這把蒲扇,扇的虎虎生風,別說蚊子,就是一般的小蟲也近不了身。

  魏濂過來時,眉壓著眼,再加上臉上的腫傷,真如凶神,傅晚凝一瞅見他,就把蒲扇甩到一邊,敬著身道,「老祖宗回來了。」

  魏濂沒答聲,兀自進了屋。

  傅晚凝小步跟他進裡面。

  魏濂半閉著眼斜靠在座上,手指搭在桌邊有節奏的敲著,不知他在想什麼。

  傅晚凝看他的臉腫得厲害,便端了清水過來,道,「奴才給您淨面吧。」

  魏濂睜開眼,眸子注視著她。

  傅晚凝遭不住他看,避著眼側垂頭,頸上的紅包就被他看清了。

  魏濂接過水盆放桌上,拉她到身前,伸手撫了撫那紅處,「咬狠了。」

  傅晚凝蜷住手想推他,卻又想到幾日前的話,便憋著聲隨他碰,只面頰呈粉,羞得往下蜿蜒。

  魏濂摸過後,捏著她得手進裡間,取了藥箱出來,他輕托起她的下巴,用指頭蘸起藥膏給她塗。

  四下靜,觸感就更強烈,傅晚凝被碰的又酥又癢,她叫了一聲,「老祖宗……」

  「噓,」魏濂輕止住她的話,盯著那起包處的神情認真的過分,手下的揉摸也異常輕,竟是未讓她難受一分。

  傅晚凝腿抖得厲害,不是怕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異樣,令她慌亂的想逃,她斜視著頸邊人,他的呼吸很溫熱,那雙素來冷漠的眼眸凝出深邃,叫她生出一種深情的錯覺,她瞧過了,心口的跳動加速,使得她迷惑又難過。

  魏濂抹好藥就放了她,「啞巴兒,被蚊子叮了不吭聲,要我發現?」

  傅晚凝抿住唇,亂著聲道,「奴,奴才皮糙肉厚……」

  魏濂很不客氣的笑起來,低頭從藥箱裡拿出一瓶傷藥道,「不是說給我洗臉?」

  傅晚凝沉默的點一下首,而後跑出去把水盆捧進來。

  魏濂拉出凳子坐好,看她擰乾淨毛巾輕手揩著自己的臉,面上謹慎的像是在做一件艱巨要事,他笑問道,「以前在家裡沒做過活?」

  「唔,」傅晚凝想都未想吱了一聲,吱完再看他,他果然笑得意味深長,她就知道自己應錯話了,趕緊胡加了一句,「做得少。」

  她擦好臉,魏濂把藥給她,道,「想家嗎?」

  傅晚凝揭開藥瓶,伸著小指勾出一點給他搽,「不太想……」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鞠躬。感謝在2020-04-29 17:36:41~2020-05-01 17:39: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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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二十三個串兒

  十幾歲離家的人哪能不想家,再生分那也是家人,她說不想家十有八九是假的,又或者她想的家不是黃田村那個家。

  魏濂拿下她的手,往她背上拍著,「半大的人了,稀里糊塗的,你爹娘送你進宮裡你也不怨嗎?」

  傅晚凝猶豫的看了看他,只覺這個時候他的面容不再顯戾氣,竟滲出一種溫潤如玉的祥和,她瞅多了心口發緊,那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鈍感又浮上來,她愣聲道,「怨不到了。」

  魏濂的手停住,須臾發出嘆息,「到底是心裡存著芥蒂的,成了太監就算不得正經男人,下頭短一寸,男人譏笑女人看輕,誰都不把太監當人。」

  他的神情帶著哀傷,這話聽著是說她,又何嘗不是在說他自己,再大的權力彌補不了身體的殘缺,他爬到如今的地位,背後的艱辛又有幾人能體會。

  傅晚凝彷徨一陣,手一抬覆在他的肩上,磕巴著道,「……奴才往後都孝敬您。」

  她本分的很,見著可憐人便會生同情,哪怕是現在這樣身份不對等的情況下,她也萌生出善意,她的皮囊柔弱,卻能對比自己強大的人展露憐憫,這是魏濂在沉浮後宮的女人們身上從未見到過的爛好心,當真受用。

  「我才二十二,不興收你這麼大的乾兒子,你還是歇了攀爬的心思吧,」魏濂揶揄道。

  太監去了根沒法傳宗接代,趕時髦的便會瞄著順眼的小太監收做乾兒子,一來明里叫著好聽,二來也是防老,到年紀出宮後還能有個兒子贍養,體面又順當。

  傅晚凝尷尬轉過臉,朝後移兩步道,「奴才沒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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