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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凝囁嚅著應是。
魏濂在她身上看了看,道,「想出宮?」
傅晚凝心知之前跟徐富貴的話全被他聽到了,她急抬頭瞅一下他,又迅速垂首,「沒……」
魏濂審視著她,眸中沉浮著陰晦,倏忽想到他在宮外的府邸,倒甚少回,他琢磨著若真放她進府,得添置些丫鬟。
「這兩日宮裡亂,別什麼人一叫就朝外跑,出了這司禮監,你要是被人叼走了,我可能找不見你。」
傅晚凝匆匆拘身道,「奴才謹記老祖宗的話。」
魏濂拂袖起身,過她身邊時道,「歇著吧。」
須臾便離了屋。
傅晚凝長出氣進了外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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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個串兒
魏濂緊趕著回內宮,晚間宮裡還設宴,他得隨侍在太后身側。
禮部將宴擺在宸慶殿,魏濂進去就見孫懷安滿面春風迎來。
孫懷安隨手在案桌上提了杯酒給他,「魏廠督忙人,怎這麼晚才入宴?」
魏濂接過酒與他碰杯,「下頭一些瑣事給絆住了,讓孫大人久等。」
孫懷安咪著酒,似談笑般道,「前兒聽太后娘娘說,皇上要個馬場,魏廠督怎就不勸勸娘娘?馬場一開,這破費可就高了。」
他沒把後面的話說全,他哪裡是在乎錢,他在乎的是馬場裡的騎兵,兵部的人一旦進了馬場,就不再算是兵部在冊了,這些騎兵受東廠指揮調遣,說白了,就是東廠手下,五千騎兵不是小數目,禁軍也才三千人,往大了說,大楚如今重文輕武,除邊關要地有兵將駐守,各地縣府私兵都少的很,就是鄴都城內,也是兵士少,這五千兵被東廠捏在手裡,還不如閒散在家,魏濂掌著東廠,本就權勢頂天,若再讓他攥緊了騎兵,假若他有異心,那第一個就是對孫家不利。
魏濂啄著酒淺笑,「孫大人難為咱家了,馬場是皇上跟太后娘娘要的,咱家一個內臣不好指手畫腳,況且皇上也聽娘娘的話,把馬場交給咱家,咱家秉著娘娘的信任,也得把事辦全了,您說是不是?」
孫懷安看著他,只覺得那笑里藏了些什麼。
他還待看清,魏濂卻斂了笑,把酒杯放回案桌上,對他作揖道,「孫大人吃的好,咱家先去娘娘邊兒了。」
孫懷安便不能再留他說話,也回他一個揖便坐回座上了。
魏濂沿邊道來到孫太后座側,如意給孫太后添滿酒就退到柱邊站定,魏濂彎下腰望著孫太后紅潤的臉道,「娘娘少喝些酒,下邊兒都盯著呢。」
孫太后眼裡水波蕩漾,夾著酒杯慢慢品,「正是高興事,哀家多喝兩杯誰敢說,除非他舌頭不想要了。」
魏濂就不再說了,默聲握著筷子往她碗裡夾菜。
孫太后瞧他道,「可覓得人了?」
魏濂蹙眉,「娘娘得等等,臣當下分不出時間,少說也得有個五六天才能給您送人進來。」
孫太后置了杯子,不快道,「下次找的人得乾淨,別沒個根底就送進來,幸虧哀家眼尖,要不然一不小心被他染了髒病,往後可得怎麼活?」
魏濂奉著話道,「這事怪臣,將好被地方災款分神,一時便沒去看,娘娘您心裡若是不痛快,便罰臣吧。」
孫太后怎麼可能罰他,他如今在高位上,就是孫太后也得依仗著他,不說巴結,至少也得拿他當個人看。
「這事也怪不到你頭上,哀家哪裡不知道你手上一堆事,這些年你為哀家做的,哀家看在眼裡,只你下次得先看好了,免得髒了鳳璋殿。」
「是,」魏濂道。
至此,喜宴上便再無其他事,直至結尾,小太監唱著聲退宴。
孫太后打著哈欠,將手一伸。
魏濂便托著她送回鳳璋殿了。
此夜過後,鄴都情勢悄然生變,發覺者僅魏濂一人,其餘眾人皆是夢中糊塗客。
魏濂在半夜回了衙門,他自行脫了曳撒,進到外間去尋傅晚凝。
傅晚凝睡得正香,她睡前洗了頭,長發散著鋪開在榻上無意盛景,她半臥在被中,細腕露一截在外,那側臉盈粉成嬌懶狀,這是只有香閨中才能窺見的美景。
魏濂坐到榻邊的杌子上,望著她的眼神柔和,他輕捏住她的手腕放回到被子裡。
這動作很輕,傅晚凝卻還是被鬧醒了。
她懵然睜眼,睡意還殘存在她的眼底,但一看見魏濂,還是本能的支起身要下地跪他,「您回了。」
她的裹胸布解掉了,魏濂瞄一眼便看出,他接住她的腳腕塞人回被褥里,放輕聲道,「禮免了,睡著吧。」
傅晚凝哪裡還能睡得著,她提著被子擋在胸前,一雙眼極不自在的看著他道,「老祖宗,您要不先進去,奴才馬上過來。」
魏濂沒動,他說了一句話,「我送你出宮吧。」
他本意是想送傅晚凝入自己府邸,奈何傅晚凝不知其意,以為他是在試探她,只要她敢答應,可能他就會殺了她。
傅晚凝眼一濕,急切道,「奴才只想跟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