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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想陛下和皇后娘娘大概也會覺得我如果在這裡照顧你會比較放心。」

  聽得薄厭涼類似情話的告白畫風一轉,顧小七就也立即擔憂起他的兄長和父母來,一副知錯但是就是不改的任性樣子:「娘也知道了?她怎麼樣?六哥應該有去同娘親說吧?我這裡其實沒什麼的。」

  薄厭涼頓了頓,道:「知道了,並且很不好,說要馬上過來照顧你,誰都勸不住,還說六王爺成日和你瞎混,現在越來越不聽話,是要活活氣死她。」

  太子殿下落寞又狐疑地笑了笑:「你騙我的吧?」

  薄厭涼見幾句話就讓顧小七心裡難過,唇瓣都抿了一下,坦然道:「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她就會那樣說,到時候皇后娘娘一定會過來,同你一塊兒染上牛痘,皇后娘娘上了年紀,日常吃著養心的藥,眼睛也不大好,若是染上牛痘,興許出些什麼差錯,小七,你說你該怎麼辦?」

  顧寶莛討厭薄厭涼這樣危言聳聽,他無法想像老娘如果身體素質太差,得了牛痘,出現什麼免疫特殊的反應,直接去了,他該怎麼辦?

  他會死。

  「你不要說了,你無非是想要指責我不帶你一塊兒,先斬後奏。我在這裡同你道歉還不行嗎?非要讓我難受才高興是不是?」

  薄公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被他差點兒說哭的小七,道:「是,不然你不長記性。」

  顧寶莛被說得一噎,把手裡正在給薄厭涼擦雨水的帕子直接摔在薄厭涼的臉上。

  薄公子卻在帕子下面輕笑了一下,離開小七的身邊,去將乾淨的衣服換上,順道又告訴小七:「以後做什麼事情,都等等我,不然就不要做,知道了?」

  太子殿下莫名其妙想起之前廖碧君那貨說他被薄厭涼管著的話,配著現在這情景,倒是沒有冤枉他,他的確是好像總被薄厭涼約束著。

  「知道了。」太子殿下心情複雜。

  兩個從小玩兒到大的少年不算吵架的吵了一架後,就又迅速和好,除了顧小七不願意和薄厭涼睡在一個廂房裡,非要將人趕到隔壁去外,一切都順利進行。

  夜裡,顧寶莛和薄厭涼坐在一塊兒吃了晚飯,各自回廂房休息,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卻發現皮膚上開始有起一些針眼大小的水泡,不痛不癢——他成功得牛痘了!

  牛痘大概兩三天就能長成周圍泛紅的成熟水痘,這期間會非常癢,顧寶莛是個睡覺不安分的,夜裡其實很怕自己無意識地伸手去抓,臉上若是長了,他去抓破,留下一個凹陷的痘坑那得多難看啊?

  顧寶莛半夜夢裡便夢到這個,夢見自己滿臉的痘坑,嚇都嚇死,醒來一身冷汗,然後覺得自己趕走薄厭涼或許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薄厭涼說不定根本不記得他們之間有過那種教學關係,也不記得藥物之下那濃稠得化不開的熱度,所以他做什麼要心虛將人趕走?留下來當一個控制他雙手不要亂動亂抓的工具人不香嗎?

  大多數人夜晚總是比白天更加衝動,做出的決定也會讓白天的自己懷疑夜晚腦子被人偷了。

  被偷了腦子的太子殿下心裡頭正抓耳撓腮地想要起床,偷偷溜進薄厭涼的房間裡,要求一塊兒守著睡,互相看顧對方什麼的,結果他還沒有起身,廂房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人,這人同貓科動物興許同類,初始完全沒有腳步暴露,近到顧寶莛的床邊兒才叫黑暗裡的顧小七心臟怦怦跳著,查覺到有人靠近。

  顧寶莛第一反應不是大喊『來人呀,有刺客』,而是眯著眼睛看到底是誰,大概他心裡是有個答案的,所以才會選擇這樣沒有安全意識的舉動。

  來人有著熟悉的聲影,熟悉的清淡好聞的屬於少年人那無法盡述的荷爾蒙氣息,乾淨又強勢侵襲整間廂房,讓床上的顧寶莛忽地又陷入昨夜只敢裝睡的境地。

  裝睡的顧寶莛被薄兄照顧著捻了捻被角,又把雙手被放在被子裡面,只要拿出來一下,就被強制放回去,看樣子是專程來守著他,不讓他亂動亂抓的。

  黑暗裡,太子殿下縱使依舊對自己和薄兄之間的關係不明不白,卻還是感到一絲安心,悄悄笑了一下,不多時便陷入沉睡,一夜無夢。

  關在莊子裡的日子對顧寶莛來說,其實怪悠閒的,除卻每日和薄厭涼互相上藥,塗一種幫助止癢防止發炎的草藥外,就是聽話的不去與廖碧君下棋,兩三日後身上牛痘起了不少,就更不能見風,和薄厭涼乾脆躲在一個廂房裡不出去,成日下下不費腦子的五子棋,要不然就是玩撲克排火車。

  讓顧寶莛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他臉上就眉心有一顆膿痘,沒有滿臉都是,可碩大的那顆膿痘也讓顧寶莛感到棘手,生怕像脖子後頭那顆一樣在睡夢中爆掉,然後留下一個凹陷的痘印。

  薄厭涼相比他就倒霉多了,顧小七可以看見薄厭涼鼻尖上長了一顆大的,弄得像是被蜜蜂蟄過,本就高挺的鼻子現得更大了一些,但薄厭涼不知道為什麼也在忽起自己的臉來,非常小心的呵護那顆膿痘,身上的則不怎麼在意。

  至於廖公子,顧寶莛把人忘在腦後好幾日了,某天逮著送飯的貴喜問了問,聽見廖碧君這貨渾身長得賊多,便好奇得要命,滿腦子都幻想著一個痘痘人在行走的畫面,一時間倒是怪心疼的,不過也是廖碧君自找的,跟他顧寶莛耍心眼就得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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