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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雲流水的彈奏看的台下觀眾一片安靜。

  近處觀看,冉以初對沈硯喬的演奏有了更深的了解。

  對方除了很多與他相似的地方之外,似乎更熱衷於炫技。

  整場音樂會下來,冉以初不得不承認沈硯喬的實力與他不分上下。

  「你先別走。」散場時,旁邊的老頭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膝蓋。

  冉以初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那老頭。

  而坐在後排的牧一鶴見冉以初坐在位置上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便離開了座位下了階梯朝對方走去。

  「老藝術家,別來無恙。」走近才看到冉以初身邊的老頭,牧一鶴立馬紳士十足地朝那老頭伸出了右手。

  「牧先生今晚這麼雅興來聽音樂會,真是難得。」老頭握了握牧一鶴的手,用那渾厚的嗓音道。

  「既然爺孫倆難得一聚,那晚輩就不打擾了,」牧一鶴說著俯身附在冉以初的耳邊輕聲道,「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冉以初沒有回應,只是用餘光掃了牧一鶴一眼,然後看向了旁邊的老頭。

  如果剛剛他沒聽錯的話,牧一鶴說的「爺孫倆」指的是他和這老頭了。他對現在這個身份的家庭一概不知,更別說認識這個老頭了。

  等牧一鶴走後,冉老頭才拄著拐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冉以初說:「跟我來。」

  冉以初乖乖地跟著冉老頭去了後台的一間化妝室。

  沈硯喬正坐在裡面小憩,兩個人多小時的表演幾乎沒怎麼停歇過,下了台後直接累得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聽到助理的開門聲後,沈硯喬才動了下腦袋,見到進來的人後,立馬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老師來啦?」

  「難得回國一趟,明晚來我家吃飯吧。」冉老頭並沒有和他聊音樂上的事,這個時候他也知道沈硯喬已經很累了,得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好。」沈硯喬笑著點了點頭。

  「記得喊上你外公。」冉老頭又補充了一句。

  「敢不喊他麼?他要是知道我們偷偷一起吃飯,肯定要生氣。」沈硯喬打趣道。

  「那老頑童,」冉老頭也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想起身後的人,於是臉一板說道,「臭小子,見到你喬哥哥還不來打個招呼?」

  一直被冷落在角落的冉以初見老頭髮話了,便上前一步對著沈硯喬打了聲招呼:「您好。」

  沈硯喬看著他,然後笑了笑不是很確定地問:「這是……以初?」

  「是啊,你們也有好多年沒見面了吧?」冉老頭回道。

  「差不多快十來年了,沒想到長這麼高了。」沈硯喬上下打量著冉以初,一臉的和善笑容。

  「這臭小子啊,要是有你一半聽話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讓我丟臉了。」冉老頭看著身旁的冉以初,實在是有些生氣。

  他們冉家世世代代人才輩出,冉以初是第一個這麼沒出息還叛逆的孩子。

  「每個人都有他獨特的一面,老師不能老往不好的一面去想啊。」沈硯喬對冉以初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小時候的樣子,調皮可愛,後來的十來年裡,也就偶爾聽到外公會提起他如何叛逆傷了冉老的心。

  第8章

  「時候不早了,明天見面了再聊吧。」冉老頭見沈硯喬也挺累了,就不打算繼續逗留,瞥了一旁的冉以初一眼,拄著拐杖就離開了。

  冉以初和沈硯喬對視了一眼,點了個頭就當是打過招呼也離開了。

  出了劇院,外面已經空蕩蕩沒什麼人了,冉以初原本打算去找牧一鶴他們,餘光卻瞥見了階梯上的一個身影,於是走了過去。

  「葉先生。」冉以初直接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坐在階梯上喝酒的人身體明顯頓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了頭望向冉以初。

  「能聊聊麼?」冉以初坐在了對方身邊。

  「你……怎麼認出我的?」葉志平好奇地問。

  「一開始的確不認識您,那天在廣場見到您的時候感覺您對音樂頗有見解,想著一個流浪街頭的流浪漢溫飽都是個問題,哪有閒暇時間去愛護自己的手。」冉以初說到這時,就見葉志平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於是接著說道,「我回去以後無意買到了一張您在洛杉磯開音樂會的CD,被您對音樂的處理與理解給吸引,便上網查了您的信息,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您。剛剛老遠看到您的身影,腦海中就跳出了您彈琴的畫面,所以我在賭,那個消失了十八年的葉大師會不會是您。」

  聽完冉以初的話,葉志平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無奈一笑:「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認出我的人。」

  「挺可惜的。」冉以初惋惜道。

  「我已經無法彈琴了。」葉志平說。

  「為什麼?」冉以初問。

  而葉志平苦澀地笑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說:「這隻手,它廢了。」

  冉以初看著葉志平右手那根走形的無名指,沉默了。

  「鋼琴家若連自己的手都護不好,那和廢物有什麼區別?」葉志平說著猛喝了一口酒。

  「對不起……」感覺戳別人傷疤的冉以初自責到。

  「都過去了,你也是無心的。」

  「我其實找您,是有一事相求。」冉以初說。

  「什麼事還有我能幫得上的?」葉志平調侃到。

  「當我的鋼琴老師。」冉以初看著他,眼神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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