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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她悶在北朱閣里,到底在做什麼。

  盛煜氣悶,端著昂藏身姿獨自回南朱閣。

  這日上完早朝,盛煜到衙署轉了一圈,分派的事都被打理的有條不紊,倒難得落個清閒。趙峻稟完事,瞧盛煜空著手沒事做的樣子,多嘴道:「這兩日京郊的風光好,一堆堆的人湧出去踏青呢。統領前陣子奔波勞碌,不如趁這半天空閒,出去逛逛。」

  兩人也算是生死之交,趙峻雖不敢打趣,那雙眼睛瞧過來,分明有所暗示。

  盛煜「嗯」了聲,出門瞧了眼湛藍碧空,確實是個踏青春遊的好天氣。

  可惜他家少夫人還在賭氣。

  那么小個姑娘,竟比朝堂的事還棘手,難不成真要用點手腕誆她出來?

  盛煜暗自感嘆著,騎馬回府,才進了南朱閣坐下,便見盧璘匆匆趕來,道:「主君,宮裡派了人來,說是傳皇后的口諭,請少夫人接旨。管事已往北朱閣去通稟了,屬下特來這裡稟報。」

  「是誰來傳口諭?」

  「皇后身邊的女官,似乎是叫芳苓。」盧璘對蓬萊殿不算太熟。

  盛煜皺了皺眉,當即起身往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盛肩扛新舊兩個flag,齊刷刷搖搖欲墜~

  第47章 氣死

  雖說朝堂上你死我活, 私下裡仇恨深藏, 但來的既是宮裡品級不低的女官,又是傳旨意的,盛煜仍命人請到正廳奉茶。

  等了片刻,外頭腳步聲隔窗傳入,就見魏鸞在染冬和僕婦的陪伴下匆匆趕來。

  春風柔暖,她已換了單薄的春衫。

  璀璨寬鬆的羅衣襯出綽約體態, 腰下束著的淡色長裙輕如雲霧, 裙帶系了珍珠, 曼妙秀致。春光照滿庭院,廳前的紫荊開得正濃, 她高髻鸞釵翩然而來, 裙腳隨風輕卷, 銀線繡成的暗紋如水波漪漪,彩線碎花隨波浮沉,盈盈冉冉。

  春光映照美人,風姿嬌柔艷麗,楚楚動人。

  盛煜數日沒見她,目光黏在她身上。

  魏鸞端然進廳, 瞧見盛煜也在,她微微愣了下,旋即朝芳苓施禮,甚是客氣。

  芳苓就地傳旨,說章皇后前日染了風寒, 病勢纏綿尚未痊癒,因許久沒見魏鸞,甚是想念,特召魏鸞入宮陪伴。完了又笑吟吟道:「皇后娘娘素來疼愛夫人,昨晚燒得迷迷糊糊,還念叨夫人的乳名,很是掛念。夫人若無事,就隨我入宮吧,娘娘見了夫人,定能好得快些。」

  說得冠冕堂皇,魏鸞卻聽得出來,這是要她入宮侍疾的意思。

  從前閨中天真,章皇后染病時,她也曾入宮伴駕,與周驪音一道陪伴。彼時是情真意切,幫著侍候湯藥、陪伴說話,真心實意盼著姨母能早日痊癒。如今裂痕已生,貌合神離,哪怕同床都能做異夢,章皇后召她侍寢,豈不是添堵?

  但禮敬皇后是女眷本分,若無特殊情由,魏鸞身為官眷不能拒絕,免得給盛煜添亂。

  好在宮中自有規矩,魏鸞只消別行止有差錯,章皇后也不能拿她怎樣。

  遂接了旨起身,垂眸欲走。

  手臂卻忽然被人輕輕拽住,魏鸞回頭,正對上盛煜那雙泓邃深濃的眼睛。

  倒忘了他也來湊熱鬧了。

  以他對章家的態度,自然不願她與章皇后接觸過多。但這種事身不由己,魏鸞也不能當著芳苓的面多說,便只抬眼柔聲道:「皇后娘娘鳳體違和,我便入宮陪伴侍疾,或許會多留兩日。不能在祖母和婆母跟前侍奉,還請夫君幫我稍加解釋。」

  「三日為期。」盛煜低聲。

  魏鸞沒明白他這話何意,旁邊芳苓卻已出聲催促,遂出廳登車入宮。

  ……

  章皇后的風寒自然是子虛烏有的。

  但這不妨礙她臥床靜養。

  魏鸞隨著芳苓進去時,章皇后難得的沒穿貴重宮裝,只換了身綿軟舒適的綢衣,金冠玉釵全都不用,拿抹額將滿頭烏黑長髮籠在腦後,正靠在繡枕上,慢慢翻書看。聽見魏鸞和芳苓進去的腳步聲,她連眼皮都沒抬,仍垂眸翻書。

  芳苓沒打擾她,落下珠簾退到外間。

  魏鸞權當是入宮辦差,也沒貿然出聲,悄悄在旁站著,一雙眼睛直往章皇后臉上瞟。從側面看不到那位的正臉,但眉梢眼角的動靜卻一清二楚,那位的眼珠分明往這邊瞧了好幾遍,卻愣是沒抬頭,佯裝看書。

  果真如她所料,那位是想擺架子示威。

  魏鸞暗哂,干站著無趣,偷偷瞥向書頁,是本詩集。

  這本書她幼時背過,連哪一頁錄的是哪幾首都清清楚楚,辨認出位置後,將那頁的詩來回背了四五遍,章皇后才慢吞吞翻了一頁。魏鸞接著背,甚至還將當時父親的講解溫習了兩遍——權當幼時被先生罰站背書了。

  如是幾回,章皇后終於覺得無趣,丟開書卷抬起眼皮。

  魏鸞旋即行禮,「拜見皇后娘娘。」

  「你來了。」章皇后淡聲說著,瞥向旁邊的矮櫃。魏鸞遂將矮柜上擱著的碗捧過去,裡面瞧著清水寡淡,實則有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入鼻,應是沖的玫瑰露。她捧著碗,一勺勺餵給章皇后喝,口中道:「娘娘覺得好些了麼?」

  「頭疼昏沉,總覺得氣悶。」章皇后懶懶的。

  魏鸞沒再說話,只謹慎辦差。

  餵完玫瑰露沒多久,宮人又端來湯藥,魏鸞仍恭敬侍奉,不落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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