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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猜想也太過荒謬!

  魏鸞苦思無果,只能暫且放棄。

  這種話當然也不能問盛煜。

  那位忙得腳不沾地,難得抽空來北朱閣用飯,還帶了她愛吃的五香齋的點心,魏鸞自是好湯好菜地招待,寢衣櫛巾都沒半點馬虎,就連沐浴用的熱水都是親自操心,試好了水溫才請他進去。

  待裡面打點妥當,又命人將燈台挪到榻邊,免得盛煜佯裝看書時光線昏暗,傷了眼睛。

  忙完這些,坐在榻上休息時,小腹又隱隱作痛起來。

  她今日後晌來了葵水,不大舒服。

  從前在閨中時嬌氣矜貴,每逢葵水之日,都是魏夫人親自照料,身邊成群的丫鬟打點起居,半點都不必她費心。如今嫁為人婦,當了這曲園的主母,自是不好偷懶,雖說無需她親力親為,從傍晚備飯到如今,來去行走安排也頗費力氣。

  魏鸞靠在榻上,等盛煜洗完了,強撐著去擦洗。

  過後仍是各占半邊錦被,涇渭分明。

  魏鸞身子不適精神倦怠,很快就睡著了。

  寒冬臘月的天氣,夜裡起了北風,颳得院裡枝杈亂搖。滲骨冰涼的風拼命地從窗牖門扇的縫隙里鑽進來,縱然簾帳遮擋得厚實,仍有絲絲冷意竄入。

  盛煜翻書久了,握卷的手背覺得有點涼,聽見身側的魏鸞似輕聲哼哼,不由瞧過去。

  燭火被他的身影遮擋,床榻里側頗為昏暗。她側身睡著,青絲逶迤在枕畔,錦被下的身子微微蜷縮,面色不似尋常紅潤。或許是覺得冷,半夢半醒中她伸手掖住錦被,縮了縮腦袋,試圖蓋得更嚴實些。

  盛煜見狀,傾身探手去幫她。

  繡了合歡的錦被柔滑溫暖,他的手指觸到她的手背,覺得有點涼,不由輕輕握住那隻手。

  而後,手便被半夢半醒的魏鸞攥住了。

  纖秀的指柔弱無骨,攥得卻頗用力,像是抓住了寒涼秋雨里的火爐。

  盛煜愣了下,卻沒掙脫,將旁邊的燭火撲滅後,小心翼翼地躺下去。男人的體質本就偏熱,更何況魏鸞月事時畏冷貪暖,沒過多久,酣睡的人便循著暖意得寸進尺,手指一路摸到盛煜肩臂。

  在他竭力凝神靜氣,打算入睡時,整個人都貼了過來。

  隔著兩層寢衣,她微微蜷縮的身體溫暖柔軟,呼吸落在他的手臂時,有淡淡體香入鼻。

  盛煜整個人為之一僵。

  腦海中天人交戰,靜謐的暗夜裡,魏鸞懷抱暖爐睡得舒適香甜,盛煜的呼吸有點亂。他竭力凝神靜氣驅趕邪念,直到梆子敲過四更才勉強睡著。後來意識昏沉時,終沒能管住空閒的手,悄悄搭在了魏鸞腰間。

  這般貼身安睡,多少驅散了寒意。

  魏鸞的夢境從寒涼秋雨變成春暖花開,睡得格外香甜。

  天蒙蒙亮時她從夢裡醒來,睡意迷糊之際,覺得周遭不太對勁。腰上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什麼東西,而且身旁……昏沉欲睡的意識倏然清醒,她半抬眼皮,看到盛煜不知是何時偷偷挪到了她的身邊,側身而睡,胸膛貼著她肩膀,一隻手臂攬在她腰間。

  床帳間光線昏暗,男人睡得正沉,呼吸勻長,懷抱卻暖和得讓人貪戀。

  魏鸞懵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往牆根挪。

  挪了兩下後察覺背後空蕩寬敞,她才猛然醒悟過來——不是盛煜趁她熟睡時挪過來,是她睡著了貼過去的!這樣想著,她不由扭頭去瞧身後,錦被輕動的間隙里,耳畔忽然傳來男人低沉含糊的聲音,「壓到你了?」

  魏鸞微驚,回頭就見盛煜不知是何時醒了,眼眸半睜。

  看樣子是還沒睡醒。

  魏鸞沒敢再動,只低聲道:「沒事,夫君睡吧。」

  說著,就勢躺在原處,不想徹底將他驚醒。

  盛煜果然又睡了,察覺懷裡空蕩後下意識往她身邊挪了挪,重新將魏鸞攬在懷裡,含糊道:「過來,別凍著。」聲音混同暖熱的鼻息落在耳畔,溫柔又親密,與尋常清冷自持的姿態迥異。

  手臂搭到她腰間時,甚至還地往懷裡樓了摟,隔著單薄寢衣,男人的掌心暖熱。

  這回輪到魏鸞僵若木雞。

  盛煜他……莫不是睡糊塗了吧?

  不過他這身體跟暖爐似的,抱著睡還挺舒服的。

  作者有話要說:  清醒時候的盛大佬:要克制,克制!

  睡著/酒醉之後的盛大佬:克什麼制,過來抱抱

  第28章 挑撥

  次日魏鸞醒來時, 身邊已然空了, 盛煜早起去上朝,不曾驚動她的睡眠。

  當天后晌,他又被永穆帝派出了京城,如從前般神出鬼沒、行蹤飄忽。

  好在父親的事頗為順利。

  ——雖說魏鸞無從探知玄鏡司的內情,但看章皇后的態度,也能猜出幾分。

  上回章皇后召見, 要她設法入獄去給魏嶠遞話時, 說得還頗委婉, 這陣子連著三回召見,話挑得愈來愈明白, 態度也愈來愈不滿。

  譬如此刻。

  蓬萊殿裡瑞獸吐香, 簾帳長垂, 連同芳苓在內的宮人侍從盡數被屏退,只剩兩個人坐在內殿。章皇后仍是雍容尊貴的中宮打扮,鸞鳳釵簪裝點著高堆的雲髻,那張臉卻難掩怒色,聽見魏鸞說未能說動盛煜帶她去玄鏡司探視時,忍不住拂袖而起。

  「你嫁進盛家快半年了, 怎還如此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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