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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大臣以為的昏庸,只是他不想看到百姓再因為戰火流離失所,之所以更願意用大量的金銀珠寶和條例約定去交換,是他更願意息事寧人。

  他也曾是向著理想和遠大志向一去不復返的人物,將積弱的帝國扛在單薄的肩上,妄圖以天縱的奇才挽救蒼生的命運。

  可是他其實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他做不到。

  但僅僅因為他是百姓愛戴的君王,臣子敬佩的明君。他在累極的時候也沒有權利,更不允許被說一句他做不到,沒有相與之匹敵的治理家國的能力,只能強撐著一步步走下去,漸漸地一路強撐著走下去就成了孤家寡人,不允許喊出來一句累,不允許在這條路上停下來,只能拖著一身的疲憊迷茫而看不到光亮和希望的走下去。

  他可以在累的時候歇息片刻,但僅僅是一刻喘息,就只能繼續往前。

  所以他逐漸掌權之後,便不想再聽到任何他不願意聽到的話,忠言逆耳,可是他偏偏不聽。

  固執己見的將自己偽裝扮演成一個昏庸無道的帝王,只需顧著自己縱情聲色,不用再活在別人的眼底。因為這個積弱的國家,早就不是能靠他的一己之力扶持起來的。

  他寧願讓自己成為一個本來就昏庸無能的君王覺得這個國家的衰敗是順勢而亡,也不願意拼盡全力最終只能看著這個國家一點點衰敗下去被後人詬病他沒有作為一個帝王的能力,挽救不了這個危亡的國家。

  所以他將虎符的一半給了周尋讓他代為保管:「他們將來勢必會為此爭奪,骨肉相殘。你保管好它。程章沒了,縱觀朝堂之上我竟然無一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交到你手上。」

  沒想到如今,這東西給了他,竟是他拿來與之抗衡的唯一籌碼。

  宮中,周尋大逆不道,徑直闖入了梁政清偏殿之中。

  梁政清早就料到他會來,並沒有讓禁軍攔住他。

  「是你讓錦書去和親的?」

  梁政清不答,這是他唯一一次語塞,錦書和親,不能算是他的錯一手促成,但是也算是間接害了這個姑娘。

  「這朝堂,這天下,所有人都會記得程姑娘的好。」

  下一刻,周尋竟然從袖中掏出一物抵在他咽喉前:「我不要天下人記得她的好。我只要她。你把錦書還給我。為什麼一個國家的危亡要靠一個弱女子去承擔,一一己之身和餘生的自由換取一個朝代十幾年的安寧。有人問過她的意見嗎?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只是到了這種時候,覺得應該有個別樣的方法,降低最小的傷亡不費一兵一組,便將她推了出去做擋箭牌。」

  「這國,還有你這君難道不是更讓人心寒嗎?既然是這樣的國家,我又何必為他賣命,做他的匍匐之臣,耗盡我自己的一生光景直至油盡燈枯。」

  「周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匕首尖更靠近一些:「我好得很,我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比現在更清醒。」

  可是這僵持不過持續了那麼一刻,暗處的一個侍衛便一下子躥出用劍尖挑掉了周尋手中的匕首。

  既然強來得不到任何的轉圜餘地了,周尋也沒辦法勸這個已然愚鈍的君王清醒,就只能用真相來刺激他。

  「王上知道,錦書是什麼人嗎?或許她是程大人的愛女,是被你風光冊封的公主。但其實,她是你的女兒才對。」

  「你......你說什麼?」

  「她是王上和賢妃娘娘的女兒,賢妃娘娘怕您不喜女兒,將她送養給了程大人。說起來,程家滅門,王上草草結案,並未給她伸冤,如今又將自己的親女兒遠嫁和親保一時的安寧。」周尋搖搖頭,「您當真好狠的心吶。」

  他聽完後,手抬起來,很急切地想要揮手喚人前來,但最後還是垂下去,只能用一隻手撐著案幾支撐自己大半個身子的重量。

  「她是朕的女兒,是天家真正的女兒......」梁政清嘴裡不住地念著這一句。

  他以為犧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和親,但其實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

  虎符被周尋兩手交疊著遞到他面前,梁政清並不懂他的意思,周尋在他面前跪下來:「王上,召錦書回來吧,她自小流落在外,從未過過幾天真正的公主日子,外界皆以為她是喪父喪母的落魄千金,實際上該是金尊玉貴的公主啊,怎麼如今本該好好過快樂無憂的日子,卻要受這樣大的委屈呢?」

  「微臣願意帶君去往邊疆,決一死戰。王上一味地忍讓妥協,只會讓他們更加猖狂,趁此機會最多是兩敗俱傷,可留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將來只會是更大的隱患。」

  「也罷,也罷。」梁政清指骨輕輕叩擊案幾,發出一聲聲清脆聲音來。

  既然已經是被天下唾罵的失敗君王了,何不任性這最後一次又有何妨。

  「去吧,將除虎符外,帶著朕宮中半數的御林軍也一同去。」

  周尋本是跪下跟著伏低身子的,這會兒猛地抬起頭來看著他:「這......」

  「我在宮中無妨,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將她好好地帶回來。讓我好好瞧一瞧。」

  「是。」周尋磕了一個頭領命謝恩,幾乎是才出了宮中就備了馬車往邊疆趕去,日夜不停不眠不休,終究在她們馬上入關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馬車突然重重顛簸了一下,馬車上的錦書被顛得身子不穩往前前傾了一下,還好有覺淺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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