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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有些意外,李元澍連自己都沒抱過,居然抱過徐沅芷。

  徐國公大名叫徐行舟,追隨李元澍之時徐沅芷才一歲多,徐行舟一邊帶孩子,一邊輾轉經商為軍隊籌集錢財,所以李元澍對徐沅芷印象很深,只記得徐行舟坐在帳中處理軍務的時候懷裡時常抱著一個孩子。

  徐沅芷潸然淚下,原本李陵塞在她掌心的興蕖現在用不上了,忍住抽泣緩緩說道:「父親在時,常憶及陛下,對我說了許多大虞龍興之事,今日得見天顏仿佛往日重現。」

  李元澍更是感嘆,看徐沅芷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憐愛。徐國公乃是大虞立國之後所封的二十八功臣之一,斯人已逝,只留女兒,怎能讓李元澍不悲從中來。

  「朕記得你許配給了承恩公府,如今過得還好嗎?」

  李元澍忽然想起了一個月前匆匆掠過的奏摺,這種後宅之事最是夾纏不清,不能聽承恩公府的一面之詞。

  徐沅芷懷裡放著早就準備好的信和帳本,鎮定了一下心神跪了下來,說道:「小女嫁入承恩公府雖有齟齬,但小女感念天恩,孝敬公婆,不敢有一日懈怠。只是……小女發現一事,不得不離開承恩公府,與陸家劃清界限,如今得見陛下,望陛下准許小女與承恩公和離以證清白!」

  作者有話要說:  興蕖:洋蔥。

  第28章 發難

  李元澍聽見這話愣了半晌, 徐沅芷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一番話, 就是不給李元澍擱置的機會,皇帝只好讓徐沅芷起身,把事情說清楚。

  「小女在承恩公府未滿一年,卻發現承恩公府結黨營私, 不僅將小女的嫁妝送往東宮, 還私下替太子斂財。小女出身徐國公府, 不忘父親的教誨,忠於陛下,實在不敢以身試法,這才逃出承恩公府。」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尤其是陸老夫人和楊皇后, 眼神簡直能把徐沅芷射穿。

  大虞嚴禁皇子與朝臣私下聯絡,也嚴禁結黨營私,一旦這種事被人發現, 輕則貶官革職,重則按照謀反罪論處。

  李元澍表情十分嚴肅, 說道:「你不要胡言亂語。」

  徐沅芷從懷裡掏出信和帳本, 義正言辭地說道:「小女沒有胡言, 自從小女發現承恩公府的不軌行為,便一直在搜集證據, 現在匯成奏摺一封還有帳本一冊,陛下可以派人一一證實。」

  見徐沅芷如此言之鑿鑿,李元澍不得不讓人把東西呈上來。

  陸老夫人眼睜睜看著太監把帳本和奏摺奉上, 忽然衝出來跪倒在皇帝面前,連忙喊冤。

  「陛下,承恩公府絕無結黨營私之事,望陛下明察!」

  陸老夫人十分自信,他們和東宮以及楊家聯絡的時候絕對沒有留下證據,也不存在什麼帳本之類,徐沅芷就算察覺了什麼也不會有證據。

  但是陸老夫人不知道,徐沅芷和李陵是重生的,他們根本不需要尋找證據,只需要按照時間回憶一下太子做過的違法事情,一件件寫出來就可以了。至於查證,那是皇帝的事。

  就在李元澍斟酌著如何開口的時候,徐沅芷忽然說道:「陛下,小女揭發之事絕對屬實,陛下可以一一查證,但小女絕無參與其中,望陛下准許小女與承恩公和離!」

  徐沅芷一再逼迫,皇帝也只好直面此事。

  「啊……對,既然你揭發承恩公府結黨營私,那便不適宜待在承恩公府了。你且在家住著,等朕查明事情真相,再決定如何處置。」

  李元澍不想在李陵的生辰宴上處理這種事情,所以讓人把陸老夫人還有樂平郡主帶下去,不咸不淡的安排人去調查,繼續宴會。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陛下已經生氣了。奏摺和帳本就放在皇帝面前的桌案上,一動不動。

  楊皇后在一旁說道:「陛下,景兒絕無結黨營私之事,您一定不能聽信承恩公夫人胡言。」

  李元澍冷冷看了楊皇后一眼說道:「她現在已經不是承恩公夫人了。」

  距離皇帝和皇后較近的李陵聽到這話,給徐沅芷遞了一個眼神,徐沅芷心領神會便知道此事已成。

  李元澍對楊家所做之事心裡還是有點數的,只是一直隱而不發,畢竟李家的江山將來還要傳給太子,只要楊家不太出格,沒有威脅到皇權的統治,李元澍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這層窗戶紙被徐沅芷捅破,李元澍尷尬之餘也生出對徐沅芷的些許感慨來。

  當初徐國公也是如此公忠體國,行事端正,不然李元澍也不會將鹽鐵如此重要的生意交給徐國公府來經營,如今看來徐家人真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了,雖然耿直了些,但至少是忠心的。

  如今徐國公府儼然是大虞第一商戶,徐國公將徐家的大半產業交由徐沅芷打理,這樣的人的確不適合跟楊家扯上關係,應該由皇帝多加安撫才對。

  「你……」李元澍想了一下稱呼,「阿沅你過來,讓朕好好看看你。」

  楊皇后死死盯著徐沅芷從末席走到皇帝身邊,然後由太監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李元澍仔細端詳著徐沅芷的長相,越發覺得與徐國公相似,眼神也越發柔和

  李陵聽著皇帝叫徐沅芷「阿沅」心裡不太舒服,但徐沅芷卻心想果然這兩個人還是父子。

  「唉,看來朕給你賜婚是賜錯了,當初你的婚事還是太子給朕提了一句才定下的。」

  楊皇后聽見皇帝又提到太子,心驚膽戰地說道:「太子也是無心之失,誰能料到陸家竟然如此不安分。」言下之意是把太子從陸家的事情里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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