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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湘蘭這才知道楊氏有多霸道,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尋常世家拿捏妾室不過給個教訓,就算要害人也不過是灌些涼藥,使人不孕。楊氏竟直接把人弄死。
小太監見徐湘蘭被嚇住了,搖了搖頭就走了。反正多說無用,這東宮就是太子妃的天下。
徐湘蘭雙手顫抖著擁住了被子,對著空蕩的房間自言自語。
「一定要想辦法讓李景信任我喜歡我,把我當成不可缺少的人,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楊氏殺死……系統,現在我還能用什麼功能?」
【529號系統為2級系統,在不消耗積分的情況下還可以用搜索和探查功能。】
「足夠了。」
徐湘蘭露出了一個略顯瘋狂的笑,手握系統的她根本沒有人可以戰勝,區區楊氏又算得了什麼?
………………
封凍的御池終於完全解凍,岸邊的花也依次盛放,白日遲遲,暖風微醺,厚衣裳終於可以脫下來。
李陵也迎來了自己的十七歲生辰。
只是這一次與往年不同,自從李陵被李元澍安排了修造皇陵的任務之後,皇帝似乎是忽然記起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兒子,不僅日常關心更多,也漸漸的讓李陵接觸一些政務了。
而且此次寧王殿下的生辰,皇帝也隱約透露出了想大辦的意思,仿佛全忘了過去的十六年的不聞不問。
李陵想起之前李元澍讓自己五月十四入宮慶祝生辰的一番說辭,就覺得十分諷刺,偏偏自己還得演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戲碼,真是太虛偽了。
「你該演還是得演,反正你的眼淚來得快去得快,這本事旁人可學不來。」徐沅芷幫李陵整了整冠,為他準備了一套出席宮宴的衣裳。
李陵默默嘆了口氣說道:「徐湘蘭還是沒找到,你說她究竟藏到哪裡了呢?」
「之前她逃走是迷惑了身邊的侍衛,應該用掉了一部分積分,但是我們不知道她還剩多少積分,說不定她又用了系統的什麼道具幫助她藏起來了。」
李陵冷哼一聲說道:「只要她害你之心不死,總還是會冒出來,下次若是找到她,不如直接殺了。」
徐沅芷淡淡說道:「……希望我再也不會碰見她。」若是徐湘蘭能就此收手,也不算太晚。
但是李陵笑著搖了搖頭,顯然是不相信。現在擺在二人眼前的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陸家之前給太子送信,揭發了你我之事,還額外添油加醋了許多罪名,指望李景替他們出頭。李景也不傻,找了個表面上跟他不是同一派系的官員把摺子遞上去了。」
徐沅芷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後來呢?」
李陵冷冷一笑說道:「皇帝那兒沒什麼動靜,應該是不想管這些後宅之事,而且這婚當初是他自己賜的,現在出了問題鬧起來是打他自己的臉。現在你住在徐國公府也是一種宣示,說明你跟承恩公府已經沒關係了,到時候再拿出東西父皇他自然明白。」
「嗯。」
徐沅芷握著手中的信,眼神十分堅定,她能否與陸茂才和離就在此一舉了。無論自己和李陵今後能走到哪一步,至少要先恢復成沒有夫家的狀態。
李陵悄悄回了長樂殿,然後從長樂殿一路坐著肩輿到了紫陽殿。徐沅芷則是乘坐小轎去了皇宮的偏門,這裡是朝廷命婦入宮的所在。
大虞立國還未滿二十年,因此李元澍還沒有鋪張的資本,這次宮宴由楊皇后操辦,一切從簡。徐沅芷看著略顯簡單的宮殿裝飾,還有尋常的菜色,不禁心想是不是楊皇后故意這樣做。
尤其楊皇后還邀請了不少公侯世家的人一起赴宴,卻又操辦的如此簡陋,不得不讓人懷疑。
另一邊承恩公府的人看見徐沅芷也來了,都恨得牙痒痒。承恩公府只來了陸老夫人和樂平郡主,陸老夫人瞟了徐沅芷一眼便去到楊皇后面前陪笑。
李陵坐在皇帝和皇后之下的位置,並未在徐沅芷身上多做停留。李元澍姍姍來遲,落座之後才正式開席。
「太子怎麼沒來?」李元澍皺眉問道。
「回陛下,太子說有事耽擱了,晚些時候一定到場。」楊皇后恭敬答道。
李元澍略有些不滿道:「景兒越來越不像樣了,這是他親弟弟的生辰,他連出席都不願意嗎?」
楊皇后被這話嚇了一跳,連忙替太子說了許多好話。然而昭華夫人失了祁王,早就心灰意冷,又遭逢皇子生辰這樣的場面,不管不顧的頂撞楊皇后說太子無禮。
楊皇后大為光火,只好讓身旁的宮女立刻把太子叫來。
徐沅芷一直觀察著主位上帝後講話的情形,親眼看了這一出大戲,估摸著是時候了,於是舉著酒杯起身敬酒。其實這樣的場面輪不到她這樣一個小輩先敬酒,但徐沅芷為了占得先機只好如此。
「寧王殿下少年英才,小女不勝欽佩,敬寧王殿下一杯。」徐沅芷手中捏著小酒杯,眼神里仿佛有波光流動。
李陵嘴角帶著隱隱的笑意,回敬了徐沅芷一杯酒,一唱一和無比自然。
李元澍沒有因為徐沅芷先敬李陵而生氣,反而眼睛在徐沅芷身上不斷打量,緩緩說道:「你便是徐國公的女兒?」
徐沅芷盈盈一拜說道:「小女名叫徐沅芷,是徐國公的大女兒。」
李元澍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色,感慨道:「連你都長這麼大了……當年朕第一次見行舟的時候,你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朕還抱過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