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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欽差大臣過來,他們齊刷刷地撲倒在地。

  「大人,縣令爺是個好人啊!絕不會做這些事的!」

  「求您饒了縣令爺吧!」

  「他是被人冤枉的,大人明察啊!」

  有這麼多人幫鍾縣令說話,杜易元著實被氣得不輕。

  他對著侍衛吼道:「把這些刁民拖出去!若是敢阻礙本官辦案,直接杖斃!」

  那些士兵們舉著武器圍上來,鍾越趕緊擋在面前,「大人,您冤枉下官便罷了,這些百姓是無辜的!」

  「公然反抗朝廷命官,包庇奸邪之徒,談何無辜?」杜易元擺足了官威,一副正義稟然的模樣。

  「本官受聖上信任,不遠千里來此地監督鑄像,沒成想卻揪出你這樣的朝廷蛀蟲。今日,本官就替天行道,滅了你這蛀蟲,還大夏百姓一個公道!」

  有士兵上前,一腳踹到鍾越腿彎處,再伸手壓著他跪在杜易元面前。

  「鍾大人,本官可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你最好主動認了罪,交出藏匿的黃金,說不定還能留一口氣。」

  鍾月華看著這一幕,眼淚瞬間溢出,她嘴裡罵著狗官,提了裙子就往下奔。

  「別擔心。」戚弦趕緊拉住她,「趙進快到了,我已經聽到馬蹄的聲音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趙進的聲音由遠及近。

  「姑娘姑娘,琴帶來了!」他抱著琴,氣喘吁吁地爬著角樓的梯子。

  戚弦鬆了口氣,對著下方高聲喊道:「既然說是陶土塑的像,不如砸開了看看,也免得大家不服!」

  聽到她的話,百姓們也不再阻攔,紛紛嚷著砸開看看,還鍾縣令一個清白。

  鍾越抬起頭,目光不卑不亢,「即便是欽差大臣,要定本官的罪也是需要證據的,若真如大人所說,本官自會向陛下請罪。但是裡頭若並非陶土,而是貨真價實的黃金,杜大人怕是要給臨江縣百姓一個說法。」

  「說法?本官就是說法!等看到證據,你這奸臣還敢不敢嘴硬!」

  杜易元看向周均,周大當家心領神會,大步繞開人群,抄了把鐵錘砸向鑄了一半的底座。

  這可是他親手換過來的假貨,等在場所有人看到裡面的土,鍾縣令怕是今日就交代在這了。

  眾人都屏住呼吸盯著那片金光,全然沒有注意到,角樓處響起了一陣清悅的琴聲。

  周均一錘砸下,裡面仍然是閃亮的黃金,他眨眨眼,再揮一錘,還是沒有看到陶土。

  額角開始冒汗,又連續砸了好幾下,那底座已被他砸掉一半,露出來的仍然是亮澄澄的金子。

  他焦急地看向杜易元,這下,杜易元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在場所有人眼中,看到的塑像分明就是實打實的黃金鑄成!

  杜易元氣急敗壞地對周均吼道:「怎麼回事?」

  「草民……草民不知……」

  [曲名為《醉美人》,凡聽此曲者,皆如醉夢一場,眼中所見即撫琴者想讓其所見。]

  虛空中,一襲紅衣的女子水袖長舞。

  [這可是奴家從別處借來的能力,美輪美奐猶如真實景象,再加上弦兒高超的琴技,所有人都會被虛幻的景象迷惑。]

  鍾越自然不知道其中緣故,他能看到真真切切的黃金,只以為是謝公子提前將假的換走了,心中更是對他崇敬有加。

  而杜易元著實被堵的沒話,方才他信誓旦旦地數落了人家一系列罪名,現在眼前的證據卻顯示一切正常。

  他狠狠瞪著周均,咬牙道:「你敢耍我?」

  周均大喊冤枉,忙撲到他腳邊跪下磕頭,「草民不敢,草民也是被人害了啊!草民明明把陶土換過………」

  要看這人要說漏嘴,杜易元一腳踹到他胸口,「蠢貨!」

  杜易元抬頭,正準備說些什麼來補救,卻被鍾越抓住時機搶了話頭。

  「杜大人,在場上百人親眼所見,您說偷梁換柱……怕是被小人矇騙。」

  那神情,那語氣,分明在說他才是相信謠言的蠢貨!

  杜易元一口氣提不上來,氣得心肝脾肺都燒了起來,偏偏他還無法反駁。

  不是被人所騙,難道要承認自己參與其中?

  眼看著那群賤民鄙夷地看著自己,杜易元一刻也不想多待,冷哼一聲,甩著袖子離開。

  至於事後他如何拿周均出氣,自不必提,總之他再也沒來礦區監工了。

  當天下午,鍾越帶著陳主簿一家回府用飯,在桌上將謝公子方方面面都誇獎了一遍。

  他自然沒說透露身份,因此,陳主簿只知道縣府上住了一位公子,不僅身殘志堅,更是足智多謀。

  鍾月華不服氣,努著嘴反駁,「哪有他什麼事,明明是……」

  下半句卻被戚弦擋了回去,「那位公子著實厲害。」

  鍾月華瞪著她,「都被搶功了,你還不氣?」

  戚弦笑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從他們的對話中,謝景洋大致猜到了真相。他心裡為戚弦高興,面上卻揶揄地笑著。

  「此詩我倒是記得,前兩句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怎麼?戚弦怒斬狗官了麼?」

  [奴家就說嘛,彈什麼《醉美人》,《七殺》它不香麼???]

  戚弦淡淡道:「謝公子慎言。」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戚弦莫要生氣了。」謝景洋苦笑,也顧不得飯桌上還有別人,只想趁難得見面的機會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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