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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月華皮笑肉不笑地幫她補充,「嫻靜猶如花照月。」

  「對對對,就是這句,不愧是淮州才女,就是懂得多。」

  「行了,別拍馬屁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鍾月華在主位坐下,接過丫鬟遞來的茶,用杯蓋一下下劃著名杯沿,那架勢和鍾縣令一模一樣。

  「說吧,今日來所為何事?若是想你兒子了,不如現在就收拾包袱,去淮州大牢里陪他。」

  范周氏連忙擺手,「不是不是,這點小事怎麼好再來叨擾府上。他之前做錯了事,關上些時日也是應該的。再說,刺史大人也是講理的,必定不會讓人欺負了他去。」

  她有些激動地往前走了幾步,搓著雙手,眼神飄忽不定。

  戚弦與鍾月華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瞭然。

  能這般放下身段,看來是有求於她們。

  「范嬸子坐下說話吧。」戚弦對她伸了伸手,語氣溫和,「雖然范大人和范公子對鍾小姐頗有不敬,但是他們如今也為自己的犯的錯誤受到懲罰,我相信,范嬸子並沒有參與其中。」

  每說一句,范周氏臉色就白一分。

  「是是是,我完全不知情啊!外頭的事,他們從來沒和我說過,哪知道,那兩個畜牲竟然干起了這等喪盡天良的勾當!」

  她心裡直打鼓,趕緊撇清關係,若是被這兩人翻了舊帳,那還怎麼提大哥說的那些話。

  如今范祁已經被剝了官職,有承21歲了還只是個童生,這幾年也沒有靜下心來看書,科舉這條路恐怕行不通。

  等關個幾年出來後,還得靠大哥幫忙。

  若是因他們得罪鍾家,導致大哥那邊受到阻礙,那她下半輩子沒辦法活了。

  越想越越慌,范周氏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她動作突然,坐上的兩人驚了一跳。

  戚弦示意丫鬟將她扶起來,勸道:「范嬸子,有什麼事開門見山說便是了,能幫到的自然不會推辭。」

  范周氏仍然不敢起來,一邊磕頭一邊大哭道:「鍾小姐,之前的事是我們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這都是那個死鬼的主意,和我娘家沒有任何關係啊!」

  「娘家?」鍾月華冷笑,「他們周家能有什麼事?那周大當家不是硬氣得很麼,父親下了幾道規定不讓糧鋪漲價,他這邊哭完窮,轉頭陽奉陰違,現在竟然派個嫁出去的小姐的來求情?」

  「我不是……」

  「既然你來了,我就給你透個底。我父親說了,臨江縣的商鋪不歸張家或者周家管,歸一縣之長管,若是你們再肆無忌憚地發災難財,到時候別怪他手段鐵血。」

  鍾月華探身湊到她面前,眼中一片冷意,話中帶著威脅。

  「直接抄了你們家,將那些金山銀山全都剷平了分給百姓!」

  哭聲戛然而止,范周氏捂著嘴,一動不動地定在那裡。

  戚弦出聲打破凝滯的空氣,帶著笑意對范周氏道:「范嬸子還是快起來吧,這些事自有鍾縣令和周大當家商量,咱們也不用多操心。」

  范周氏戰戰兢兢地回道:「我……不是為這事兒來的……」

  「既如此,那便沒必要這般緊張。范嬸子若只想找人說說話,我們也是歡迎。只是現下有事出門,不如改日再來?」

  「哦哦……」范周氏瞟了一眼鍾月華,小心翼翼地起身,然後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了門。

  待人一走,鍾月華便收起了臉上冷氣,笑眯眯地轉向戚弦,「總算是打發走了,一個唱白臉,一個□□臉,咱們配合得真好。」

  戚弦卻在沉思,范周氏既不是為丈夫兒子來,也不是為整改糧鋪的事,那她又是想求什麼?

  見她沒反應,鍾月華也不再說這些,讓丫鬟取了食盒往縣衙去。

  「戚弦,我現在完全支持你們把那位拉下來,眼看百姓們過的這麼苦了,他竟然還想著給自己造小金人,太奢靡!」

  「對,金像。」戚弦眼睛一亮,「我知道她是為何來的了。」

  「嗯?你說范周氏?」鍾月華迷茫地眨眨眼。

  「周家涉足冶金和黃金加工行業,他們想得到這次造金像的機會。若是睿帝滿意了,那他們可不就是功臣了麼?」

  「真是不要臉!蒼蠅一樣,哪裡有利益就往哪裡鑽,吃著百姓的血饅頭,踏著貧困者的屍骨上位!」

  戚弦嘆了口氣,「商人嘛,都是重利輕義的。」

  「我不會讓他們心滿意足的!」鍾月華咬了咬牙,拉著戚弦跑了起來。

  戚弦任由她拽著,心裡卻另有想法。

  或許交給周家會很合適,若這是謝景洋的計劃,那麼這次鑄造金像就沒有那麼簡單。只有鍾縣令一力承擔後果的話太過危險,交給周家,也算是分擔風險。

  到了縣衙,衙役告訴她們鍾縣令在書房,正與欽差大臣商議政事。

  從他口中得知,這位欽差大臣姓杜,任職工部左侍郎。

  「杜易元……」杜丞相的遠親,杜水柔的堂哥,戚弦心情有些複雜。

  「你認識他?」鍾月華問。

  戚弦點點頭。

  鍾月華有些著急,「那你先回去,免得被認出來。」

  「嗯。」正欲離開,側門處傳來交談的聲音。看來是走不了,戚弦只得低頭站在鍾月華身後。

  關於杜易元的事,她有些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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