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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的什麼,戚弦完全不知道,那股淡淡的蘭花香一直縈繞在鼻尖,撒在頭頂的呼吸讓她整個人燒起來。

  「若是沒中毒該多好,真想嘗到年夜飯的味道。」謝景洋輕聲道:「還可以聞到戚弦身上的木香,可以握著你的手,寫更好看的字……」

  戚弦偏頭,「別擔心,找到神醫就能解毒。」

  她說的認真,謝景洋看著她開合的唇,有些怔愣。

  「會好起來的。」怕他沒看清,她又慢慢重複了一邊。

  謝景洋忽然笑出來,「嗯,戚弦說的是。」

  第20章 聖旨

  天氣漸暖,後院的杏樹重新長出綠芽。

  但是由於長期沒有雨水,土地乾旱,初春不再是奼紫嫣紅,那些嬌嫩的花簇還沒來得及綻放,便已乾渴地枯萎。

  稻穀更是無法播種,短短几月,臨江縣沒了年前的熱鬧,市集上無人賣菜。

  糧鋪從的米麵儘管價格哄抬了幾倍,待出售時仍然一搶而空,糧商門跑了好幾趟南方,一個個賺得盆滿缽滿。

  百姓們擔心的不止有糧食的短缺,還有三月初稅收官的拜訪。只剩不到半個月時間,百姓們的銀錢全都換了糧,哪還有多餘的上交朝廷呢?

  縣令府每日被民眾圍堵,鍾越為這事兒已經有幾日沒有回去休息了。

  謝景洋站在院中銀杏樹下,靜靜聽著四周的風聲。

  因缺水,樹枝有些萎縮,儘管長了少許新芽,整棵樹看起來也頗為淒涼。

  戚弦伸手摸過樹幹的紋路,嘆息道,「這樹怕是沒多少時日了。」

  「閒王已經派人與莫將軍接觸。」

  「你決定配合他?」

  謝景洋沒有立即回答,他沉默片刻後道:「或許我們可以除暴君,但是面對天災卻無能為力。」

  「若有明君賢臣,即便是天災,百姓們也不會絕望。」

  「嗯,戚弦說的有道理,若是太子……想必旱災也並不可怕。」他垂下眼眸,語氣有些寂寥。

  戚弦拉著他的手往回走,「這裡風大,回屋吧。」

  謝景洋乖順地由她牽著,唇角微微翹起,「戚弦,你近日來辛苦了。」

  對於他們的計劃,戚弦沒有刻意詢問,政治謀略有謝景洋就行。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和鍾月華安撫居民,雖然辛苦,但是很充實。

  她如今擔心兩件事,一是莫靜萱進宮,二是即將到來的聖旨。

  上一世,關於聖旨的事,她只在後來聽鍾月華提到。說是為了祈雨,睿帝需要用金像鎮壓龍脈,於是,要求鍾縣令在清明之前鑄好並送到京城。

  若是平時,金像造就造了,不管能不能真的祈到雨,至少能給百姓一個安慰。

  但是年後的饑荒讓臨江縣元氣大傷,再加上朝廷暴力徵稅,挨家挨戶抽走壯丁擴充軍備,導致當地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開工。

  從挖金礦,到冶煉,再到最後的鑄造搬運,哪一樣不耗費人力。

  更何況如今有金子也買不到糧,所以負責金礦工業的張家和周家,都把目光轉到糧食市場。

  後來,鍾縣令因違抗聖旨並且寫奏摺上呈朝廷,惹怒睿帝被斬,張家和周家缺了管束,私下開金礦,再到南方換糧,然後哄抬價格。

  百姓們被逼得走投無路,在舒家村獵戶的帶領下起義,殺了兩家的主子,搶了糧行,還集結了將近五萬農民軍。

  那時候,鍾月華已經被流放,戚弦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病死。

  似乎就在她病死沒多久,朝廷派兵清剿,臨江縣的起義第一個爆發,第一個被剿滅,但是卻成了點燃了全國各地起義的火種。

  這一次,臨江縣百姓的情緒目前算是穩定,糧食價格雖然暴漲,但是鍾縣令一直在想辦法控制,倒是沒有激化矛盾。

  關於聖旨的事情,戚弦拐著彎提醒了謝景洋,他也和鍾縣令以及莫將軍商討過,只希望鍾縣令能夠順利度過這一關。

  「嗯?怎麼又嘆氣了?」

  聽到他的話,戚弦回過神來,扶著他進屋坐在椅子上,順手倒了杯茶遞給他。

  謝景洋接過茶,笑意更深,「戚弦以後肯定是位好妻子。」

  「咳咳!」剛喝了一口茶的戚弦被嗆到,咳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

  一隻手摸索著搭到她背上,一下下地拍著,力道極其不均,時重時輕,拍得她更難受了。

  戚弦推開他的手,緩了好一陣才恢復過來,「我就是想到莫靜萱,有些擔心罷了,她去京城了麼?」

  謝景洋搖搖頭,「時機未到。」

  「嗯。」戚弦沒再多問,她只是為莫靜萱遺憾。

  為了大業犧牲了自身幸福,那樣爽朗的女子本值得一段單純的愛情,但現在只能困於深宮之中,著實令人嘆惋。

  謝景洋抿了口茶,問道:「范周氏是不是來過幾次?」

  「是的,她想讓我去找莫將軍說情。」

  莫將軍早把范家父子關在淮州牢房,還綁架縣令之女的事上報給朝廷,剝了范祁的烏紗帽。

  也因此舉,整個淮州都知道刺史極其看重鍾縣令,算是幫他提高聲望,有助於鍾越對那兩個大戶人家進行管制。

  「丈夫兒子都被關起來,范周氏定是覺得難過,除了頭兩次來情緒激動外,現在似乎好了許多。」

  第一次來豈止是激動,簡直是比上次媒婆罵人罵的都凶,吵得街坊鄰居都能聽到她的大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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