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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喜歡吃蛋白,金玉是知道的。於是兩人各自吃了自己喜歡的那一部分。
也不知道為什麼,張媽媽就是覺得好欣慰,眼角都有些濕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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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浪要去堤邊陪著三皇子作死,一大早就起來了。
金玉服侍他洗漱穿衣,但也有些擔心:「你要多盯著些三皇子,不然出事了,皇上必定是拿你是問。」
沈浪展臂讓金玉給他穿衣,笑了:「放心,三皇子他有分寸。」
金玉笑了,三皇子的計策,沈浪昨晚上告訴她了。那樣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出了這樣一個餿主意,還要堅持到底。有什麼分寸?她給沈浪系腰帶的時候,說:「到時候一個浪頭打過來,把三皇子卷進河裡去,那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金玉和沈浪那般歲月靜好,同分一個蛋,張媽媽:我就是個操心的命唉。
馮樹恩對著王志一頓吼。王志很委屈:我懷疑這個和我差不多的糟老頭子他想罵我是垃圾,但我沒有證據。【委屈×10】
第64章 64掏錢錢
沈浪兩隻手合攏,將金玉抱在胸前,緊緊的,湊到她耳邊,輕輕說:「或許有些人就是沒有見過那麼大的浪頭,才不肯給錢呢。」
經過沈浪這麼一說,金玉忽然明白,他說的不是三皇子,他說的是澧縣的那些不肯給錢的富戶……
金玉呆若木雞,手上也停了。
沈浪刮刮她的瓊鼻:「快些,不然三皇子要先拿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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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的,澧縣的不少富戶還躺在溫柔窩裡,被床邊的人拉起來,嚇了一大跳,說是三皇子在堤壩邊上等著他們。
嘿,這朝中的人都是一個樣,喜歡把人叫到一起耳提面命。沈浪是這樣,這個三皇子也是這樣。只需臉皮厚一點,話少說一點,便可不用出銀子。
但是到了堤壩邊上,這些人都傻了眼。朦朧的細雨裡頭,三皇子穿著尊貴華麗的衣裳,卻脫了鞋子,在泥巴里幹活,同其他的小吏一般,搬運物資到堤岸邊,丟進河裡搶險。那玉白的腿兒上滿是污泥,成了真真正正的泥腿子……
三皇子幹得很歡快,即使面對滔天大浪,和搖搖欲墜的殘堤,他走上去一點也不害怕,腰間牽著一根繩,倒是那繩在空中顫顫巍巍。
到場的富戶不等問清楚,被一人被牽了一根繩,上去幹活吧。
富戶們傻眼了。
到處找縣令王志,王志總能幫忙說情吧。嘿,王志正在人群中,如同一直老老實實做事的工蟻,垂著背,也是一個合格的泥腿子了。
沒有機會抗議,富戶們你挨著我,我擠著你,只能一個個硬著頭皮上場。
滔天大浪有如何?三皇子要他們拿錢出來,那才是要他們的命。看是三皇子能堅持,還是他們能堅持。
就這樣,度過了精疲力竭的一天,三皇子和富戶們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家。個個罵娘,但是沒有一個不敢第二天去幹活。
三皇子在那裡等著呢。有人打算早點跑路,沒想到三皇子派去的人更早,在他們家守著……
第二天有點不順,三皇子大概太累了,一個沒力,手裡的沙袋太沉,掉在了腳邊。還沒站穩,堤壩被河水又沖歪了。眼看著三皇子扭啊扭啊,要掉進河裡了,他身後的富戶們,一個個抱著沙袋,都不做聲,也沒有動手,呆若木雞,反倒有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或許,三皇子死了是最好的。這帳,無論如何都算不到他們頭上。
倒是王志,知道這事和自己多少有點關係,大喊一聲:「三皇子!穩住!」
穩住你媽的!老子能自己穩住,還用你叫喚?三皇子搖搖晃晃之中,看向了沈浪。
沈浪正站在遠處,拄著一根拐杖,另一隻手不知道對誰在指揮。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掠過幾個人,撲向了水面。
那水面,正是三皇子掉下去的地方。
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了。可真是險吶。
水還在涌動,十分有力。一分一秒地流逝,眾人一個個都鬆了氣,也不知道是提了氣。三皇子這是死得其所了吧。
岸邊已經有了哀嚎,來自馮樹恩。倒不是怕責任,這三皇子死得又冤又高大額。
就在大家以為一切已成定局的時候,水面上冒出個水花,兩個黑黑的頭顱鑽出水面。是姜莊蒙和三皇子!
三皇子抓住堤壩上的一塊硬物,讓自己的頭露在外面,同時另一隻手格住姜莊蒙的脖子,讓他的鼻子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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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皇子和姜莊蒙從河裡救起來,很多人嘆氣。有的人是鬆了口氣,有的人是遺憾地嘆了口氣。
金玉還在粥棚里,她聽說三皇子遇險,趕忙回去。
三皇子已經被抬到房裡去了,聽說沒什麼大礙,反倒是去救三皇子的姜莊蒙,現在還暈著,不過有呼吸。
金玉回房裡問沈浪怎麼回事,若是三皇子真的遇險,可不得了。
沈浪關了房門,這才低聲告訴她:「這事,是三皇子自己安排的,早有準備,你放心吧。」
「自己安排?」原來是白擔心一場,金玉又問,「早有安排,還弄得這麼險?」
沈浪笑了:「三皇子極通水性,不過他大概也沒有料到,河水裡的暗流有那麼大力,差點被捲走。本來是安排姜莊蒙去救他,這樣便好好演一場戲。沒想到姜莊蒙反倒不敵三皇子體力,先敗下陣去,三皇子還得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