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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祖母,同沈浪的父親可真是一丘之貉。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可憐自己的骨肉。金玉只想安慰沈浪,即使讓她昧著良心說假話。
沈浪反手握住金玉的雙手,捏在手心裡,他看著金玉,嘴角勾起一絲笑:「傷心難免,不過也好,我難以決斷的事,他幫我下了決心。」
沈浪都難以下的決斷,是什麼事呢?金玉好奇,但沈浪已經起身,不欲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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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時間還早。今日沈浪回來得很早。
說不傷心是假的。
往日沈浪便坐在床邊,看書到深夜,便也是常事。今夜,金玉背對著他,睡在床裡頭,望著帳子上他的影子。他的手指按在書頁上,良久沒有動。
不知道在想什麼。
金玉佯裝已經入睡,翻個身到他身邊,頭挨著他的腿。
第48章 48或許可以在一起?
沈浪側頭,看著金玉,她如同小貓一樣,團在他身旁。她嫁給他這將近半年,從來都是若即若離。她怕冷,夜裡睡著之後,總是喜歡往他身上蹭。但,她從沒有這樣翻身過來朝向他。
沈浪翻書的手指微微顫抖,想起了家裡寫的那封信,只是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放了書,沈浪吹燈睡覺,他伸手要將金玉攬在懷裡。
她既要投懷送抱,他有什麼理由拒絕?
不料,金玉竟趁他吹燈的那點時間,悄悄又翻了個面,背對著他。
沈浪要被她氣笑,黑暗裡,他乾脆伸手,一把提拉她的另一隻胳膊,將她翻過來朝向自己。
金玉急了,沈浪今晚上怎麼就賴皮了?她死死將重心壓在身下,就是不許沈浪得逞。
沈浪也和她較上勁了,他伸手在她咯吱窩下撓兩下,金玉破功,差點笑出來,但胳膊確實縮回來了。
沈浪順利把她翻過來,朝著自己。
金玉被他這麼一弄,氣得不行,可又不能這時候醒了,只能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團,手握成拳,推著沈浪的胸膛。
他的氣息清冽,帶著皂角的香味。金玉的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能清晰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更大的聲音,來自金玉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她屏住呼吸,感覺暈頭轉向,手心裡也都是汗。
只能等沈浪睡著,她再悄悄退出去。
沈浪的氣息漸漸平緩,金玉伸出一隻手王外面試探。其他地方的被子,好像很冷……
不,在沈浪懷裡,她一晚上都睡不著,金玉側身往外滾。
一隻大手伸過來,攬住了金玉的腰:「不老實睡覺,想做什麼?」
「啊?原來你沒睡啊。」
沈浪無語,她在他懷裡呆著本來就是火上澆油,還不停蹭來蹭去的,他怎麼可能睡得著?他低頭,輕輕咬了她臉頰一口。
夜色里,金玉的臉上有點點的亮光,她尷尬地笑笑,縮回向外探索的手,安靜躺在沈浪懷裡。歇了睡吧,她是鬥不過沈浪,也逃不出他的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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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風雪,在金玉的夢裡,竟然顯得有些甜蜜溫暖。
第二日,她在沈浪懷裡醒來。兩人面對面,金玉有些羞澀,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了沈浪的腰上,腦袋也擠在了他的頸窩裡,嘴唇貼著他的肌膚……
鼻尖就是他灼熱的氣息。
金玉睜大了眼睛,渾身僵硬。
她昨晚都做了什麼?!兩人都這樣親密了,以後和離了,她就不清白了。但是想想,她和沈浪幾乎有了夫妻之實,她的清白已經不在了。
金玉重新閉上了眼睛,靠在沈浪的脖子上,感受他血脈突突突的律動。
其實最近,金玉心裡總是有一個很可恥的念頭。沈浪身上的氣息,從一開始的冷冽逼人,到現在的熟悉又讓人心安,她心中總是不停搖擺——或許,她可以和沈浪在一起?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說大話,說什麼要和離。可是,她很擔心,沈浪只是將她當成忠心不二的下屬對待。
又可是……沈浪對她已經很好了,託了他的福,金玉過上了從未想過的日子,他不喜歡她,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乾脆死皮賴臉呆在他身邊?或者把生米煮成熟飯?
……翻來覆去想了很久,金玉還是沒有說服自己,她嘆了長長一口氣。
一隻手伸過來,捏住了她的腮幫子:「嘆什麼氣?」
聽沈浪的聲音,他早就醒了!
金玉兀地睜眼,從他懷裡滾出去,在床帳的另一個角落,遠遠看著他。臉上一團大大的紅雲,似乎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
沈浪笑了。
金玉臉上熱出一圈的汗,沈浪真的看穿了她?她以自己為恥。
沈浪從被子裡半起身,內邊的白色衫子,從胸口處散開,露出光潔的大片緊實肌肉。
金玉抹了一把汗,她剛剛就靠在他胸前,那麼心安理得。此刻,那口子卻像有某種魔力,誘惑著她。金玉撇開了頭。
猝不及防,沈浪一伸手,將金玉拉入懷裡。
金玉來不及掙扎,她被沈浪按在了懷裡,掖好被子。
她的頭,正抵在他胸口。此刻,他滾燙的肌膚,就像烙鐵一般,金玉嚇得咬住嘴唇。
外頭的雪停了,沒有太陽,但是十分亮敞,照得一整個屋子裡都泛著亮光。屋子裡只有兩道呼吸聲,一道急促,一道沉重,比得過外頭嗚嗚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