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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蔓蔓猛然抬頭,望著沈浪。

  她一直有種感覺,這個沈浪,和半年前的沈浪,完全不一樣了。這種感覺無比明晰——他心狠手辣,毫不猶豫。

  難道是自己與衡風的事情敗露了?奚蔓蔓很委屈,那也不至於啊,那頂多就算是騙騙他。

  奚蔓蔓瘋子一般蓬頭散發,妝容凌亂,遊魂一般從書房裡邁出去。

  沈浪忽視她,低頭重寫一封信。

  寫著寫著,他的手頓下來,他想著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他確實沒有以往那麼善良可欺了。

  他又想起金玉同他說的話,她說,他娶了她,只是因為她善良。她一直這麼看他的?

  沈浪扔了筆,他起身回房,留下一地的墨跡。

  ·

  沈浪回到房裡沒找到人,問了張媽媽,才知道,金玉她騎了疾風出門,說是去溫凝主家的馬場談生意。

  「她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說其他的?」沈浪問。

  第一次見沈浪這麼急,張媽媽吃了一驚:「沒有啊,夫人一切如常。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浪沒有回答,轉身就去後院,衣袂翻飛。一切如常,才是有問題。

  沈浪牽了一匹黑馬,輕鬆跨步上去,出了門,便在街上急奔起來。

  溫凝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沈浪,這時候見到,他臉色卻不是很好:「爺,怎麼突然來了?總的帳本,我叫人給陸先生送過去——」

  沈浪沒有下馬,他手中握著鞭子,指節都泛白:「金玉在這裡嗎?」

  「沒有——」溫凝也吃了一驚,看著沈浪這揚鞭打馬的架勢,趕緊問,「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金玉不見了?」

  金玉不在這裡。沈浪心中越發焦灼,小黑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起伏,不停在原地轉圈圈。

  沈浪問:「她騎馬出去了,你知道她常喜歡去哪裡?」

  這可真是問倒溫凝了,她一個馬場的老闆,怎麼可能會閒得關心下屬平日去哪裡休閒?當然,今時不同往日,金玉畢竟是沈浪的夫人,往後說不好就是世子夫人、侯夫人。

  溫凝差人叫來霍芙,霍芙以前同金玉好,兩人了解多。

  霍芙說,金玉以前在別院做事,喜歡在別院後面的山裡騎一會馬。

  去別院至少有五里路,還是山里……沈浪的心沉下去。

  霍芙知道,金玉怕是和沈浪吵架了:「她是個有分寸的,想是要出去玩耍一番,爺你不要太擔心,我們幫著一起找。」

  沈浪點點頭,調轉馬頭往別院去。

  ·

  霍芙說的沒錯,金玉只是出去玩一玩,頂多就是透透氣。不過,不是因為她有分寸,而是因為她沒膽量。若是她這次跑了,定然會被沈浪捉回來,到時候沈浪饒不了她,還會把她當成叛徒處理。

  他懲罰她,也會像對奚蔓蔓這樣毫不留情麼?

  金玉在山林里漫無目的地閒逛。疾風圈在後院裡好幾個月,早就不耐煩,今日可以出來望風,一展身手,它分外得意。

  在風裡狂奔一陣,這裡逛一逛,那裡看一看。大冬天裡,林子裡壓根沒有什麼新鮮草,也比不上它在沈府里吃的,河床也都乾涸了,但疾風還是很開心,四處溜達。

  在外頭呆了一會,她胸中的鬱悶終於散去了不少。今日沒有太陽,冷風吹動林子裡的枯枝,發出嗚咽聲,金玉緊了緊身上的狐狸皮大衣。

  她不該衝動的,出來時,穿的不多,現在風吹得她頭疼,怕是又要生病了。

  逛夠了,便早些回去,免得被沈浪發現。金玉調轉馬頭,疾風雖不情願,但還是乖乖聽話,噠噠噠地往家裡走。

  剛出了山林,金玉便遠遠看到了一人,騎著黑馬趕過來。

  他一身的月白袍子,在風裡翻飛,外頭披著一件熊皮大衣。那黑馬步伐矯健,不一會就到近前了。

  金玉想要逃開,還沒拉韁繩,疾風便仰頭,開心地呼朋引伴,鼻頭呼出一陣熱氣,在風裡飄散。它喜歡小黑,小黑來找它玩兒啦。

  金玉勒住韁繩。

  沈浪遠遠看到了她,衣衫單薄坐在馬上,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凍的。

  終於還是面對面,金玉拳頭藏在袖子裡,一動不動望著沈浪:「爺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沈浪一句話沒說,黑著臉下馬,把她也拉下來,捏著她握拳的手,冰涼冰涼的。

  金玉木頭人一樣站著,她知道沈浪要發脾氣了

  沒料到,沈浪把身上的熊皮大衣解下來,披在她身上。

  「爺還是自己穿吧,別凍病了。」金玉後退兩步,推開他的手。

  沈浪冷冷看著她:「你是不是生病了才開心,才好折騰我?」

  金玉低了頭,她上次夜裡吹了冷風,確實折騰沈浪,給她餵藥。

  沈浪給她披上大衣,系好帶子,兩人一路沉默地回沈府。

  這種場景,比昨晚上還叫金玉難熬。她知道沈浪很不高興。

  ·

  回到府里,沈浪讓張媽媽趕緊去煮薑湯。張媽媽一看沈浪這單薄襖子出去,黑熊大衣披在夫人身上,便明白了,趕緊一陣旋風似的去廚房安排起來。

  沈浪又叫陸明去馬場,同溫凝還有霍芙說一聲,金玉已經回來了。

  金玉這才知道,她出去一趟,竟然勞師動眾……她坐在椅子上,身上還披著沈浪的熊皮大衣,微微抬頭瞥了一眼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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