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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鬆了口氣,盯著眼前帶有節奏,呼吸清淺的琬寧。覺得哄一個小姑娘睡覺快比上打仗的艱辛。
沈辭心裡憋著一股火,仔細想想,嗯,他確實是在哄她睡覺。不提過程,結局他很滿意。
那廂琬寧裹著沈辭的外袍睡,似是還覺得冷,眯了一會兒,本能的循著熱乎勁伏在沈辭腿上。
琬寧迷迷糊糊調整了一個滿意的姿勢,也不覺著硌得慌了,不一會兒便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沈辭陰沉個臉,由著眼前的小不點極為挑剔地挪來挪去。折騰了半天,他也有些困,也靠著車廂假寐。
沈辭恍惚著,睡前依稀還能聽見膝下傳來陣陣……沈辭低罵一聲,挺好看一個小姑娘,怎麼打呼聲這麼大。
一炷香的功夫,馬兒長長嘶鳴一聲,馬車緩緩停下。
車夫在外面恭敬詢問道,「公子,別院到了,您是否下車?」
沈辭惺忪著,「嗯」了一聲,「你去偏房歇著吧,回程再喊你。」
他拍了拍琬寧屁股,喊了句,「下車再睡。」
琬寧無意識的「嚶嚀」一聲,剛睡醒的小奶聲,慵懶的勾人,似是睡熱了,她扯開了外袍連帶著自己的衣裙也拽到不少,露出胸前雪白,纖細的鎖骨輪廓看得沈辭眼神一緊。
他嘆口氣,先跳下來了馬車,隨後一手撈住琬寧的腰,一手拽著腿,將她薅下來抱著。
盈盈一握的腰身,嬌軟纖細。
沈辭甩甩頭,目視前方,不再看懷裡的春色,抱著她進了大門。
這處別院是沈夫人生前常來小憩地方,內引一泓溫泉水,沈氏與沈將軍常來此處泡溫泉,小住幾日。
沈夫人生前與沈將軍十分恩愛,育有兩子。
沈將軍一生未曾納妾填房,正妻亡故多年,從未續弦。武將身上都有這股勁,他們不會說很多花言巧語,只會默默做事,懂得什麼叫從一而終。
沈辭多年未來,憑著記憶他找到了沈夫人生前住著的院子。
他將琬寧輕輕放在床上,抬眼隨意掃向四周,昔年陳設一切如舊。
琬寧沒睡飽,翻了個身,自己扯了扯被子。
沈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拄著胳膊,難得安靜的,陪著她。
回想白天的事,沈辭有些害怕。
若不是那麼巧,他和周庭筠沒在那吃酒,琬寧又會被置於何地。
沈辭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叮囑過這丫頭不要出門,不要出門,明擺著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
正想著,外面傳來一陣騷動,夾在著兵器鏗鏘的聲音,來勢洶洶。
沈辭登時起身,目光朝窗外看,別院大門開著,有兩隊穿著盔甲的侍衛,個個手裡都提著刀,魚貫而入。
他眼眸閃爍,黃黑色的配飾,是宮裡的人。
沈辭眉心攏起,回頭看了眼琬寧,替她又掖了掖被子,隨後朝外走,把房門關上,鎖住。
訓練有素的羽林衛在院子裡呈兩字排開,後邊緩緩走出一道雍容華貴的人影,步伐不疾不徐,尊貴體面。
沈辭靠著門廊,環著臂,眼裡譏諷之意不言而喻。
為首的領頭侍衛持刀上前,冷呵,「大膽臣子,見了寧王殿下還不請安!」
「無妨。」謝揚稷擺擺手,面帶笑意朝沈辭走過去,到他身邊站定,「不請我進去坐坐?」
沈辭冷靜的看著他,道,「去偏廳吧。」
謝揚稷的視線落在窗格上,瞥見床上撂了帳子,睡著個姑娘,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也好。」
沈辭視線盯著他,聲音壓低,眼神兇狠,「你手底下的,若敢起歪心思,別以為我不敢要了你的命。」
謝揚稷抬手,平靜的聲音卻隱含著震懾力,「你們都在這等我,不許輕舉妄動。」
偏廳。
謝揚稷坐在桌旁,笑吟吟道,「許久不見,沈辭,你還是和記憶中一樣,看我的眼神帶著殺意。」
沈辭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一邊的茶盞子,嘲諷道,「別來無恙,二皇子。哦不,如今該喚你寧王了」
謝揚稷眼睛眯起,想起從前還是皇子時,輕易的就被沈辭挑起了火,大打出手一番,渾然忘了他是什麼身份,沈辭又是什麼身份。
可如今不同了,太子羸弱患病,孫家在朝中勢力日漸強大,他也從以前的二皇子變成了如今的寧王,甚得陛下寵愛。
「沒能在雁關就殺了你,是我的不是。」謝揚稷盯著他,語氣有些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辭哥特別暖,你們是不是感覺不到,哭o(╥﹏╥)o
第14章 注意事項
沈辭冷笑,「不好意思,讓寧王殿下失望了。」
誰能想到一個在邊境,白天打仗夜裡行軍的將軍,還要時不時的應付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刺客。
專挑夜半三更,無聲無息的刺入營帳。
冷箭,長刀,迷香,無所不用其極。
一旦被行伍之人發現,刺客立馬咽毒自盡,手段殘忍,令人生畏。
謝揚稷整理衣襟,似是想到了什麼,頗有興致,「方才那廂房裡睡著的是林家姑娘吧。知道你倆關係好,你不在盛京這兩年,我沒有動她。記得前不久她好像許婚了,又沒成,看如今,還是你有手腕啊,不管怎樣,能得到自己心愛的姑娘。不像我,雖有榮華權柄,卻永失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