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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皇親貴胄見狀,皆是恍惚,哪裡猜得透皇帝是何想法?
也就是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唐琛用布蒙住眼睛。在完全看不見的狀態下,僅憑自己記憶中的位置對準靶心,連射三箭,箭箭中靶。
乾淨、俐落又狠準的動作,將四周的圍觀群眾全給看呆了眼,只知道愣愣地鼓掌。
待數分鐘過去,眾人逐漸反應過來,才發出連綿不絕的高呼聲,道:「陛下威武。」
唐琛扯下罩在眼前的布料,笑問:「勝負可算是定了?」
霍容辭仍在心中盤算著,自己若是蒙眼射箭,能有幾分把握。
卻不料,從方才到現在,一直悶聲不語的公孫凝,竟會突然起身道:「箭術這門學問,注重的是動態。靶盤靜靜立在那兒,未必考驗得出真實的實力,不如還是使用活物吧?」
「嗯?」唐琛眼帘半抬,慵懶地瞥去一眼,「那公孫姑娘以為應當如何?」
公孫凝一對上他探詢的目光,便難掩心虛,連帶著音量都減輕不少:「陛下箭術了得。想必若是由皇后娘娘手舉著果子,站在距離百米之處,也能在射穿水果的同時,保得娘娘毫髮無傷。」
「不行。」
「不可能。」
兩道聲音分別出自唐琛,和霍容辭,但都拒絕得生硬而冷淡。
霍容辭斜眼睨向她,只覺公孫凝雖生得是中上之姿,卻沒有半點高門千金該有的氣度,反倒小心眼又善妒。著實可惜了這副好相貌,以及好家世。
思及此,他涼薄的唇角不禁溢上一絲嘲諷:「好端端的姑娘,想不到竟存著這般歹毒的心思。」
當眾被鄰國太子指說歹毒,公孫凝即使臉皮再厚,也難免有些下不了台階。正欲回嘴,卻又被霍容辭搶先道:「若是這場比賽,真依這位姑娘所說的進行,那我霍某寧可認輸。」
說罷,他主動向唐琛握手言和,「相信賢兄也認同,任何輸贏都抵不過皇后的平安要緊。」
「那是自然。」唐琛大方地伸出手來,仿佛不曾有過隔閡。然而,兩手交握的瞬間卻使盡了力道,相互較勁著,試探著。
半晌,二人卻又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裝作無事兒發生過。
霍容辭雙手捧著酒壺,交到唐琛手裡時,不忘再三地囑咐道:「這酒雖香,但特別烈,酒量不高的人一口就倒,千萬別讓她沾上。」
唐琛隨口應了聲,轉頭見蔣琬琰的嬌容上隱隱浮現疲態,不由彎身,附在她耳畔低語:「晏晏,你先回宮等朕好麼?」
蔣琬琰的確是疲於應付這種場合,便沒有故作矯情地拒絕,而是輕輕點頭。
眼看她答應得乖巧,唐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心,語氣越發地溫柔:「乖。」
蔣琬琰由著宮娥攙扶上了肩輿,正欲起轎,卻忽然想起自己忘記問唐琛,需不需要準備晚膳或是夜宵。
然而,她這一回頭,倒是怔住了。
只見有名粉面芙蓉的姑娘上前,端著酒杯向唐琛說了些什麼。後者非但沒有嫌煩,反倒拿出了難得的耐心靜靜聽著。
姑娘家上著蘇繡月華錦衫,下穿紫綃翠紋裙,腳踩雲頭錦履,模樣端的是高貴優雅。
蔣琬琰識得,她是平陽侯府的嫡女紀華琅。
因著父親的緣故,紀華琅自小出入宮闈,與陛下和燕王皆有不淺的交情。
她飽讀詩書,氣質高華,卻又秉性溫和易於相處,一度傳言是先帝屬意的太子妃人選。
雖說這些謠言,都在唐琛娶親後不攻自破,但紀家小姐曾經周旋在這天底下最為尊貴的兩個男人之間,是不爭的事實。
夏青見她目光凝滯,不禁低聲詢問道:「娘娘,可要奴婢吩咐起轎?」
蔣琬琰臉色由白變紅,最終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用,本宮改變心意了,多待一會兒也無妨。」
於是,唐琛眼角餘光就瞥見原本乖順溫良的小皇后,此時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眸中微慍。
他愣了片刻,意識到她生氣的原因,好笑地揚起唇角。
隨後,唐琛便踱步走近她的身邊,壓低音量道:「晏晏,你聽朕解釋。」
蔣琬琰如荑的縴手點在他好看的雙唇上,示意他先別開口,「今晚你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解釋。」
「好,在那之前……」唐琛拉過她的小手,湊到嘴邊輕啄幾下。
他剛剛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格外享受蔣琬琰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時,那種膠著而糾纏的情緒。 「朕想再吻吻你。」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實為裝逼之才,我等佩服.jpg
接下來換個人吃醋,保證甜!目標是讓檸檬圍繞著你們!
◆感謝昨天投出營養液的小仙女。 (因為沒有登入,後台顯示不出暱稱QAQ)
第19章 第N桶醋
蔣琬琰最後還是獨自回了宮。
途中,她一時興起,便決定讓宮人在半路落轎,自行散步回去。
夏青覷著眼,偷瞄蔣琬琰的臉色。
她侍候唐琛的時間頗長,自然也認識紀家小姐。
紀華琅與陛下之間清清白白,那些勞什子的傳言更是瞎扯!但若是皇后娘娘偏信流言,繼而對陛下產生誤解,那可就不好了。
夏青琢磨半晌,才緩緩啟唇道:「世間男女的交往,除了情愛,還有很多種原因。陛下待娘娘真心一片,您可千萬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