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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曲折的心思用完膳,蔣琬琰便轉身去了浴堂。

  宮娥仔細地伺候著她淨身,兼以梔子花製成的純露抹在蔣琬琰沁雪般的肌膚,玉骨,雪脯,乃至於身下隱隱露出的那處皆不錯過。

  百般折騰,蔣琬琰出浴時姿態嬌懶,粉面羞得通紅。

  她如何不知這是為哪般,心尖不禁輕顫起來。

  於是,當唐琛聽聞動靜聲轉頭,瞅見的便是個呆立在門邊,眼神渙散的玉人兒。

  他不禁失笑。

  趁著蔣琬琰仍未回過神時,唐琛大步邁向前,一彎腰,打橫抱起了她。

  蔣琬琰甚至不及掙扎,下一秒,就被扔上了柔軟的床榻。

  她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卻未曾想過,一片漆黑使得其他感官變得尤其敏感,脆弱。蔣琬琰清晰地感受到唐琛堅實而灼熱的皮膚,同時,還有他體內那股躁動。

  她突然退縮了。

  唐琛雙臂撐在蔣琬琰的身側,俯視著,她因為緊張而頻頻顫動的長睫。一下一下,撩撥著他幾欲斷裂的理智線。

  唐琛如星的黑眸,由清明逐漸變得混濁。他毫不猶豫地伏身,長指極為輕鬆地解開系在她身前的衣帶。

  他想細細親吻她。

  然而,蔣琬琰卻極煞風景地伸出藕臂,阻撓著他的視線。

  唐琛微眯起眼,眸子裡的火苗慢慢熄滅殆盡。他長嘆了口氣,冰涼的唇平貼著蔣琬琰的彎眉,從眉梢細細描繪至眉尾,吻得迷眩、錯亂。

  最後,唐琛緩緩移開唇,聲音低醇瘖啞,「晏晏,你究竟還要朕等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深情陛下,在線索愛。

  小可憐晏晏有心結,但我甜文作者的人設不崩!走的是互相救贖的甜暖治癒風呀。

  第7章 親吻

  景陽鐘鳴,淨鞭三響後,文武官員魚貫進入金鑾殿,面朝高坐在龍椅上的年輕男人行三跪九叩的禮。

  平日裡,口舌紛雜的大小臣工,今兒個都極有默契地保持緘默。

  氣氛沉寂的有些詭異。

  正當這時,以平陽侯紀宇嵐為首的數名官員聯合上奏,請求免職攝政王。言辭鑿鑿,不容對方分辨。

  公孫弘毅手心沁汗,顯是動了肝火,偏生這股火氣還不能說發就發,悶在心頭憋得難受。

  區區平陽侯,他自然是不怕的。

  可滿朝中誰不知曉,紀宇嵐在當年五子奪嫡開端前,早早投奔了唐琛的陣營。任憑朝堂變化風浪四起,他都固守不離。

  這樣的人,才配為真正的天子近臣。

  紀宇嵐執著笏,拱了拱手道:「請陛下早做決斷!」

  聞言,唐琛並不著急發話,反倒漠視著底下擁王派,與反王派相互爭辯,口水戰打個不停。

  唐琛微抬下巴,將顴骨到脖頸的線條繃得冷硬,像刻出來似的,刀刀凌厲。而當中最鋒利的,莫過於那對睥睨全場的雙眸。

  幾乎是下意識的,唐琛撫了撫下顎的新傷。傷口不深,經過一晚上的時間早已癒合大半,僅剩下淡青色的痕跡,和兩排彎彎的齒痕。

  仔細摩挲了半晌,也顧不得合不合時宜,唐琛忽而當著群臣的面低笑出聲來。

  他這一笑,那些正爭得面紅耳赤的官吏皆哽住了喉,眼神茫然地看向上位者。

  眾人愣神間,公孫弘毅仍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仿佛輕鬆掌控著全局。

  然而,他的內心恐怕早已崩毀得不成樣兒。

  唐琛這小子,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文武雙全,才識過人,即便褪去皇子光環,扔進人堆里都是頂頂出挑那個。

  但無論他再怎麼能幹,公孫弘毅也不曾勢弱過。

  二十歲的血氣方剛的少年,有多大本事鎮住朝中這幫各懷鬼胎的老狐狸?

  他想得透徹,卻忘了唐琛執掌玉璽,手握兵符,從來不是尋常的少年郎。

  有權,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公孫弘毅思慮良久,終是咬緊牙關跪在大殿中央,「咚」地磕了三個響頭,把腦門兒都給磕紅了。

  「臣曾經應承過先帝,哪怕僅剩一口氣吊著,都會堅守崗位。」

  「更何況,臣如今身子骨仍利索,實在不該貪圖安逸,罔顧社稷……所以,懇請陛下容許臣繼續輔佐您。」

  唐琛見狀,不禁搭著龍椅的扶手,把身子向前傾去,細細觀賞他嗑破了皮,繼而滲出血絲的前額。

  傷勢挺真,不像造假。

  思及此,唐琛勾了勾唇,眸底帶著張揚的笑意。

  他本來也不是個習慣趕盡殺絕的人,尤其是在處理黨爭這塊,更偏好慢慢地算計、折辱。一下子逼急了,還有什麼意思?

  「攝政王為國為民,朕心甚慰,平身吧。」

  這回,公孫弘毅當眾跪地三叩,已是銳氣大減。但唐琛並不打算就此作罷,反倒慢條斯理地補了句,「愛卿,平陽侯說得不無道理,你操勞日久,是該歇上一歇……」

  「朕便下令,攝政王從今日起待在府中靜養半月,任何人不得近前打擾。」

  公孫弘毅眼裡漸漸地積聚了慍氣,手心緊攥,握得五指關節都泛起病態的白。直到散了朝,且腳步跨出金鑾殿的門檻,他才低聲咒罵幾句。

  「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若不是……」

  話至一半,公孫弘毅卻倏然抿起嘴唇。任憑狡猾的笑容緩緩漫上唇角,也毫不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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