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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時顧寅回來了一趟,見完了父母長輩後,去見了溫寧,聽說兄妹倆在屋裡大吵了一架。好在院子裡人都被清場了,不過似乎院外頭都隱約聽到說話聲,可見吵得有多激烈。

  吵完了,顧寅就又立刻入宮去了,花朝則被請去陪溫寧說話,見到了眼睛紅腫的溫寧。

  「姐姐這是哭了多少缸眼淚?也不怕把眼睛哭傷了?姐夫呢?就任由姐姐哭啊?」

  原聽說董淦跟溫寧一道把自己關在屋裡,如今卻不見人,也不知是不是溫寧兄妹吵架的時候避出去了。

  溫寧嗓子都有些啞了,精神看起來也不是很好,斜倚在床邊,淡淡地說:「他回董家了。」

  「啊?」花朝驚訝,這沒聽說啊。

  「別擔心,他不是那種大義滅親的人。不過是回去問公爹,為何要瞞著他罷了。」

  花朝面上微訕,她剛才第一反應還真是董淦會不會告密。

  「姐姐這麼說,可是要我都難堪了,不對,是我讓姐姐難堪了。我當初乍一聽說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對錯,就想我爹他們總不至於害我。還是姐姐和姐夫,心正。對不起姐姐,你很擔心吧?」

  溫寧聽花朝說完,忽然眼淚又「唰」的一下流下來,抱著花朝又是一陣嗚咽。嚇得花朝手忙腳亂,又不敢把溫寧推開。即便她去年入京,倆人姐妹相稱,關係親密,也不見溫寧抱著她哭的樣子。

  「那個,姐姐,我給你擰帕子。」

  溫寧哭過了,看花朝手足無措的樣子,反倒「噗哧」笑了起來,眼淚都沒擦乾呢,自己隨意地一抹,拍了拍床邊,對花朝道:「妹妹過來坐,被我嚇到了吧?沒事了,還要謝謝妹妹剛才的一句話。」

  花朝看溫寧平靜下來,神色也的確比她剛來的時候好多了,這才心裡鬆了口氣。坐到溫寧邊上,卻問:「姐姐謝我什麼啊?」

  「謝你問我是不是擔心啊。哥哥說我不懂事,母親只是讓我別擔心,父親也勸我別多想,可卻沒有一個人問我是不是擔心他們。只有妹妹問了,我就忽然覺得好像心裡舒坦了。」

  花朝笑道:「原來是這樣。他們肯定也知道姐姐擔心的,不過是沒說出口罷了。」

  溫寧握著花朝的手,花朝覺得她的手真涼,明明屋子裡熱烘烘的。

  「妹妹比我心寬,你說你只是聽長輩的,其實這樣挺好,少了些煩惱。我哥跟我說了一堆,我當時賭氣說不能理解,其實我都明白的,若不是到了沒辦法的地方,誰也不想走這一步吧。而且我家已經跟東宮一路了,難道半路上還能下船嗎?只怕若這時說不幹了,東宮第一個要對付的先是我家。我公婆也是,瞞著我這個兒媳婦就算了,還瞞著夫君。」

  「姐夫人好,估計怕姐夫接受不了吧。」

  溫寧笑著點頭,道:「他自然是好的。但話雖這麼說,可這種事情,捅破天差不多了,瞞得了多久,就算瞞到了事後,難道一家人就不會心生隔閡嗎?夫君是公爹唯一的兒子,自小被教忠孝之道,公爹難道怕他忠孝難兩全?更何況,夫君雖然人木頭點,但又不是愚。」

  花朝捂著嘴偷笑,戳了戳溫寧的臉,道:「我看姐姐臉皮多厚,這麼夸姐夫?」

  「啪」的一下,花朝被拍了手,跟溫寧吐舌頭,卻聽溫寧繼續說到。

  「你爹和祖母就不生我家氣嗎?明明是被我家牽涉進來的,而且,你和姑祖母到莊子上來住,就沒想過是被我家裹挾了?」

  花朝愣愣的,沒想到溫寧把這些私底下的事情說得這麼直白,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不好意思答啊?」

  看花朝為難的樣子,溫寧就又笑了。

  溫寧這麼說了,反倒讓花朝放鬆下來,笑道:「我祖母說,都是一家人,這也不能說是被裹挾啊。再說了,我爹那人,姐姐也應該有耳聞的,他不想做的事,誰能勉強他。之前多少人勸他續弦,他不答應就是不答應。」

  溫寧見花朝連她父親不肯續弦的事都拿出來說了,調侃花朝不知羞,然後又道:

  「我爹說過,你父親是大智慧的人。如今我才信了。你昨兒個說你家猜到一些對吧?可之前沒見你們來問,昨日你和姑祖母來,也沒見你們表現出來高興或是生氣,都是平平常常的樣子。今日我哥還說我,讓我別只想著自己被瞞著,自己不高興,看看你們是怎麼做。說這才是一家人的模樣。」

  「其實我昨日也問祖母的,為什麼要做?祖母沒答我。不過東宮忍了這麼多年,忽然不忍了,想必是有必然的因由吧。而且,其實也不能說被裹挾,我爹本來就跟太子殿下交好。就算這些年太子殿下都沒露過面,可外人說起我爹的時候,也都會提他以前跟太子是雙傑的事情。所以,要說起來,我家估計也下不了船。」

  溫寧撐著頭笑,然後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日後難免都沾了罵名。且看明日吧。」

  第87章 新帝

  臘月十八, 善郡王娶側妃,左家嫁姑娘。據說十里紅妝, 熱鬧非凡, 半城的世家都聚到善郡王府或是左家在京城的宅子。

  花朝他們遠在郊外的莊子上, 自然是看不到那些熱鬧的。而真正的熱鬧其實也不在善郡王府。

  宮裡很安靜, 安靜得令人窒息。

  太子殿下算得上也是十年磨一劍了,又如何能讓自己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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