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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玉心裡咯噔一聲。

  她光記著找風箏這事兒,倒忘了她們是念書時從含章殿溜出來的了……

  雖說,逃課這事也不是她本意,可是……

  可是逃學被抓這事兒終究不光彩。

  長玉抬眸,瞧了一眼薛止。

  薛止垂眸,歪著頭,好整以暇淡笑著瞧著她。

  長玉耷拉下睫羽,暗暗咬了咬嘴唇,一時之間有些懵。

  怎麼解釋?公然集體逃學?不是她一個人頂風作案?

  薛止雙手環胸,垂眸瞧著眼前耷拉著眼帘不說話的長玉,眉眼裡笑意漸深。

  見她實在是回答不出來,薛止也不想為難她,搖了搖頭笑說:「走吧。」

  長玉愣住,抬眸瞧著薛止:「這……」

  「我陪你找風箏。」薛止挑了挑眉。

  長玉忙道:「不用!」

  薛止瞧著她,半晌一笑:「也瞧瞧你,是不是在撒謊。若是撒謊找風箏,我便將你逃學這事,告訴皇祖母去。」

  長玉牽強笑了一聲:「這、這非君子所為。」

  「念書習字,修身養性,是好事。雖說妹妹是女子,可是多念些書,到底是好的。」薛止溫聲道,「下回逃學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再做了。」

  長玉真是有苦說不出。

  她素來老老實實在含章殿坐著的人,今日不過是才跟著溜了一回,就立馬被抓了個正著。著實倒霉。

  到底薛止是兄長,他說的教訓,長玉也該聽著方是禮數。

  雖說不太情願,到底,長玉還是欠了欠身,「知道了,多謝皇兄。」

  「你我相處得少,這些話我說了,興許你不愛聽。」薛止笑得寬和,「不過,我權且當你都聽進去了吧。」

  長玉點了點頭。

  垂首之間,一隻手探在鬢邊。

  長玉有些覺得不舒服,她不太喜歡人和她這樣親近,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薛止另一隻手卻搭到了她的肩旁旁。

  長玉瞥眸去看,卻聽見上面薛止輕柔地一聲,「別動。」

  長玉僵住,不知道薛止在做什麼。

  青年的手掌寬厚且大,覆蓋在她瘦削的肩頭上,有一種微微沉甸甸的感覺。

  薛止在她鬢邊撥弄了一陣,方輕柔鬆開了她。

  長玉這才覺得得以喘息,往後退了一步,抬眸正對上薛止笑言。

  「鬢邊的鳳仙花簪子歪了。」薛止道。

  長玉連忙探手,撫了撫自己的鬢邊,「多謝三皇兄。」

  薛止定定看了她一眼,半晌慢聲笑語:「我瞧著,你不像只小耗子,倒是只見人就躲的小貓。」說著,薛止轉身,「走吧,我陪你找風箏。」

  長玉咬了咬唇,也別無他法,只能跟上去。

  兄妹二人走在御花園蓮池假山上的小徑里。

  「每次見妹妹,妹妹鬢邊都帶著這支簪子。」薛止悠聲道。

  長玉垂眸,亦步亦趨地跟在薛止身後小半步之處,「每次見三皇兄,三皇兄身上都是這件衣裳。」

  薛止吃笑一聲,故意打趣道:「無他法,俸祿微薄,只能每日穿著這麼一件衣服見人,叫妹妹見笑了。」

  長玉知道薛止這是在跟她開玩笑。

  他身上這一身通體棗紅的裝束,乃是玉龍府的標誌。不穿這一身,入不了盛京宮的宮門。

  「三皇兄說笑了。」長玉垂眸。

  兄妹二人這麼往前走著,長玉實在覺得拘束,開了幾次口,又閉上。

  她探手,往袖口裡摸了摸,那兒還躺著那一日薛止在宮道上遞給她的那一方帕子。

  長玉猶豫了一陣,裝著不經意地口氣,淡聲道:「皇兄今次回京,是不準備再走了麼?」

  「離京留京,也不是我說了算,到底得聽父皇差遣。」薛止笑語,「妹妹是不是覺得,我對妹妹過分親近了?」

  長玉微愣,「三皇兄這話何解?」

  「倒也不是過分親近,只不過對著妹妹,我格外印象深刻一些。」薛止走在她身邊,瞧著她笑,「回宮初見妹妹那一日,妹妹在宮道上揪著人衣裳揍人,後來那晚再見妹妹,妹妹一個人也沒帶在宮道上吹風,還被沙子吹眯了眼直哭。」

  長玉想起那晚撞見薛止的尷尬,一時臉上有些掛不住。

  她素來不太喜歡有人瞧見她狼狽的樣子。

  長玉從袖子裡翻出那一快帕子,遞到薛止的跟前,「那一日風沙迷了眼睛,多謝皇兄借的這塊絹子。」

  薛止瞧著她遞到跟前的那一方白手帕,倏然笑了:「不過是一方帕子罷了,妹妹用過不願留著,扔了便是,何苦廢這些功夫?」

  「三皇兄一番好意。何況那一日甘泉宮之下,長玉答應了三皇兄說來日奉還。」長玉耷著眼帘,低聲道,「只是,外男入宮不能這樣方便,長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遇著皇兄,將這塊帕子洗淨之後,便一直帶在身上,想著什麼時候再見皇兄的時候,一併換給皇兄。」

  薛止愣了片刻,瞧著面前那一方雪白的帕子,扯開嘴角笑了笑:「既如此,便多謝長玉妹妹一番辛苦。」

  他伸手,將那一方帕子從長玉的手上接過來,疊好收進懷裡。

  長玉盯著薛止的動作,輕聲笑了一句:「沒什麼好的香料熏一熏。那一日,皇兄把這塊帕子送給我的時候,上面的味道好聞得很,也不知是什麼調的?三皇兄若是願意,不如告訴我一聲?回頭到了含章殿,我叫院子裡的宮女調製調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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