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你不肯脫,我代勞
紅衣男子,看著面前悠悠然一本正經的模樣,忘記了下一步的舉動。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
就在紅衣男子遲疑的瞬間,沈天嫿從懷裡摸出手術刀就是當空三兩下亂舞。
那速度極快,紅衣男子卻還是往後輕輕的挪了半步。
伸手抓住了沈天嫿揮舞著手術刀的手。
這個女子,身上竟然還藏著刀!
看不出來,她如此纖弱的小手倒是有幾分力氣。這刀在她手裡,就好像與她一體一般,操控自然有,得心應手。
金色面具下,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帶著勾人的弧度,卻也潛藏著幾分嗜血。
難不成,她破解了迷香?識破了她?
不對,她雙眼無神,瞳孔微微張開應該還在幻境中才是。想到這裡,他又鬆開了她的手,想要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她,應該比他想像中的有趣。
但是,僅僅是一點點有趣,還是不夠她活命的!
沈天嫿看著「玄霄」鬆開了她的手,一張臉微微泛起了紅暈。
他說:「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收起來的好。」
說罷,便見她的手術刀丟在了一旁。
他,還是那麼害羞啊!
在她眼中,「玄霄」穿的還是那件黑色的長衫,所以她又是向上次一般,將他衣服改造成了馬甲和短褲。
只可惜,紅衣男子的衣衫不同。做工更為精細,樣式更加繁瑣。而且他往後退了一點,自然很多地方並沒有被裁開。所以,她這三下兩下,只是將他的衣服劃開了幾條大口子。乍一看,還挺新潮。
沈天嫿悠悠笑道,一雙明潤的眼睛裡全是狡黠:「既然你不肯脫,那只有我代勞了。」
紅衣男子:「……」
這個女子……真的是好奇葩啊!一個官家的千金小姐,怎麼會有如此舉動?
真的讓他想不通。
她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夠直接的。
他是該說這女子生性放蕩呢,還是不知廉恥呢?
這秦仁竟然為秦霄找了個這樣的王妃!
「進去!」
沈天嫿一根纖纖玉指指向了那方浴桶。
紅衣男子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進到了浴桶里。紅衣挪動好似大片的火焰,在暗夜中顯得格外扎眼,紅與黑的碰觸,如同一場視覺上的盛宴。
他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她要是將他當成了她的情人,他不介意在她跳進浴桶跟他恩愛纏綿的時候再動手殺她!幻想破滅,死在疑似自己情人的人手裡。
那感覺,一定不錯。
想到這,男子嗜血的唇角勾了勾。
待到他進去,沈天嫿卻跑開了。
這一舉動,卻讓他越發摸不清頭腦。
在回神的時候,她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個小板凳。她將板凳放在浴桶邊,爬在浴桶邊緣,帶著笑看著他。
紅衣男子:「……」
這沈家大小姐究竟是腦袋進水了,還是讓門給夾壞了?
大半夜,閨閣內來了個人。
暫且不論這人是男是女,先是讓人把衣衫脫了。然後別人不肯,她就將人家的衣裳用刀劃破,讓人家進入浴桶。
進浴桶之後,原本以為有其他動作,卻沒想到她竟然搬來一個板凳看人家洗澡!真是有夠變態的!
沈天嫿趴在木桶邊緣,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玄霄」,她琢磨了半天,才開口道:「那個,你說,我要替你贖身得花多少錢?你幫我逃出將軍府,我替你贖身;然後你做我的護衛,我賺錢養家,你覺得怎麼樣?」
紅衣男子:「……」
這話一出,他便明白了。
這沈家大小姐,感情是養了個小白臉。這小白臉,還是某個閣子裡的小爺!
這沈家大小姐,果然是與眾不同!
他說的話越多反而越容易暴露,自然是少說話為妙:「好。」
既然她要替他贖身,那「他」應該是會應允的吧。只是找個小爺當護衛,這沈大小姐未免也太蠢了!
而且,為了這個小爺,她要丟下玄王秦霄私奔!
這消息,果然是好笑。
他今日出來一趟天機閣倒是遇上了不少有趣的事。
儘管這有趣的事,聽上去有些不光彩,甚至說是齷齪。
但是,他就喜歡聽,喜歡看這種骯髒的黑暗。
聽他如此輕易的回答了她,沈天嫿輕笑一下。
她微微一笑,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靜謐甜美。儘管她眼中的色彩靈動,被幻術所掩蓋,但是那微揚的唇角,和俏皮的神色,仍然讓人覺得純然美麗。
沈天嫿輕輕嗅了嗅鼻子,皺著眉頭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氣?」
紅衣男子輕笑道:「這是我身上的香薰。」
「哦。」沈天嫿應聲,她微微揚起嘴唇,露出一個天然純淨的微笑道:「我來幫你按按摩,你不是說我的手藝好嗎。」
紅衣男子沉默了一陣。
似乎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
「好。」
沈天嫿柔美的雙手輕輕摩挲著他的髮髻線處,然後順著那發線,一直往下。然後,推到了肩胛骨附近。
那雙小手,軟弱無骨,按壓的力度恰到好處。
若是說最初紅衣男子還警惕著,但是後來,就逐漸放鬆下來。
這女子的按摩手法相當了得,比他天機閣里的那些姬子強多了。更何況,那些女子所謂的按摩,不過是想要誘惑他而已。
而這女子的按摩手法,卻是相當不錯的。
那一淺一深,一重一輕,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他全身舒泰,仿佛置身春風之中。
這女子,若是不是秦霄的未來王妃,擄回去當個姬子,或許也不錯!反正她天機閣里,養了不少。
只可惜,這種心緒只維持了半刻。
「說,你是誰!你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就在紅衣男子享受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在他的頭上響起。那聲音冰冷無比,猶如冬日的寒風,引起一陣戰慄。那語調有威脅,有冰冷,就是沒有了剛才的歡聲笑語。
與此同時,紅衣男子真切的感覺到一個尖銳的東西在肩頸部位抵著。那觸及皮膚的位置,尖銳的森冷,應該是根銀針。
該怎麼說呢,他應該是被她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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