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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父實在聽不下去,終於鼓足勇氣上前一把扯住還要絮叨不止的後母,“譚少爺,我們知錯了,這次來,我們也就是想看看丫頭過的好不好,是我們多此一舉了,在您府里自然過的好,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擾了!”

  許父生拉硬拽媳婦和兒子,不願意在此多呆一刻,倒是後母依舊不肯就此走了。

  “如今你們遭難,即便作為鄉親也該幫襯一把,既然找上門來,我也就不能不幫,”譚松吟不留痕跡的冷笑一聲,朝院子外喊道,“來人!”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小廝跑過來問。

  “將他們帶下去吃些飯菜,再準備兩身衣裳,”譚松吟吩咐後又沖許父道,“當初的事,希望你沒忘,我譚府好歹是大戶,若是想讓誰不好過,也是輕而易舉的,我譚松吟的忍耐也是有限,臨近我和竹卿的婚期,你們好歹曾經是她的家人,這頓飯後,你們便不是了,知道了嗎?”

  “懂,懂,譚少爺說的我們都明白,保證這次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許父神智清明,連連答應。

  許竹卿倒是覺得今日的父親有些唯唯諾諾的過頭,好像有一種恐懼和心虛在里。

  這樣的他,是許竹卿從未見過的。

  譚松吟說罷,便給小廝使了眼色,小廝會意,引著許家三口離開偏院。

  三人離開後,許竹卿長嘆一口氣,“你不應該留他們的,你當真以為他們缺銀子?”

  “罷了,一頓飯而已,他方才不是說了,是最後一次來找你了。”譚松吟雙手扣住她的肩安慰道。

  “你還真的信,他們說話不作數的。”許竹卿眼下已經是失望至極。

  “這次一定作數。”譚松吟篤定道。

  ***

  許竹卿趁譚松吟不備跑去找許家人,去的路上已是想了許多話要痛快的罵出,譚松吟居然還要管他們的飯食。殊不知這家人都是喝人血喝慣了的主。

  小廝指了路便遠遠退下,許竹卿悄悄行至門口,正提一口氣,卻見於父破口罵道:“你說你,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找死啊?”

  “瞧瞧你那個樣子,怕的要死,來了就來了,那譚松吟能怎麼樣,不還是好吃好喝的款待我們?他譚府再厲害,也就是個大商賈罷了,又不是官府,他殺人也是要坐牢的好吧!”後母吧唧著嘴,言辭之間十分猖狂,“再說了,他現在是許竹卿的未婚夫,好歹也算是我的女婿,他敢拿我怎麼樣,話說回來,這死丫頭真有福氣,我倒是後悔了,早知道她有今天,當初我也不能那樣待她!”

  後母咂咂嘴,不以為恥。

  “好了好了,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吃完了快點走!”許父如今倒是不想再與譚府糾纏半分。

  “走什麼走,你傻了你,這可是你女兒家!”果然不出許竹卿所料,後母可是專扒人皮。

  “你忘了那日譚府的管家如何拿刀架在我們脖子上了,你真是不要命啊你!”

  “那不是因為白公子算計你女兒,譚公子才命人跑我們那裡求真相嗎,說出來就好了。”

  “你還好意思說,”許父將筷子用力摔在桌上,“咱們收了白公子的銀子,騙了竹卿,眼下又出賣了白公子,這若是讓白公子知道了,咱們可就小命不保了!”

  許竹卿一怔,聽得雲裡霧裡,說到白公子,許竹卿便多了幾分猜測,又聽聞譚安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方知是有什麼隱情譚松吟沒有告訴她。

  不禁回想那日被騙到酒樓的事,暈倒前看見的是白擇一,醒來時已經回譚府了,而譚松吟對此事總是一帶而過。

  原來還有內幕。

  說到算計,難不成這是白擇一做的局?

  許竹卿穩住了顫抖的心,細聽牆根兒。

  “我說你以前的膽子都哪去了,怕他白公子作甚,好歹現在咱們跟譚府也是有親的!”後母儼然已經接受了自己是譚松吟岳母的身份,且以此為榮,趁著這次山難,她也打算紮根涼州城,風風光光的做回人,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譚府就是這棵大樹。

  許父已經接近崩潰,低吼道:“你個瓜婦,當真沒認出譚松吟是誰?”

  許父雖然有意壓低聲音,廂房四處無人,卻被許竹卿聽了個清楚。

  “誰啊?”後母停下吧唧的嘴問。

  “他就是當年從熊口裡救出咱們寶貝兒子的那個人!”許父一字一句,咬字清楚鄭重,隨著指間敲打在桌上,節奏重疊。

  後母一怔,將信將疑的咽下口中的菜,“不是吧,你認錯人了吧,當年那熊你我可都見了,那麼大,那人哪裡還會活著!再說了,就算活著,怎麼會像譚少爺那樣完好無損!”

  後母的話像鋒利的刀刃,扎在許竹卿胸口,陳年往事在許竹卿的記憶里輕啟,那是六七年前,他們聽聞涼州城外的山上有靈芝可采,便要去碰碰運氣,柱子鬧著也要去,他們一家三口便上了山。

  之所以許竹卿記得這樣清楚,就是因為那次後母從外面回來第一次沒有找藉口對她打罵。而是一反常態不聲不響的躲進了屋裡,連父親也沒怎麼說話。

  倒是才幾歲的柱子含糊的說著碰上了黑熊,險些出事,許竹卿故事還沒聽全,柱子就被後母拉進屋裡訓斥了一番,含糊著解釋他胡說八道,許竹卿也沒將他說的話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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